第四十五章 馴服
茍日新不僅會訓(xùn)猴子還精通于馬術(shù),陳滔滔決定把他留下馴馬。這些馬需要專人照顧,又讓他招募了一群馬倌,幫他管馬。還好這馬場設(shè)備齊全,不用陳滔滔再多花費(fèi)。
“常安,你去聯(lián)系一下買主,把茍日新挑出的那些頑劣不成性的馬低價賣掉。留著也是干吃草料?!?p> 她要的可是一批能上戰(zhàn)場的戰(zhàn)馬啊,這些歪瓜裂棗可不適合繼續(xù)留在這。
“是,姑娘?!?p> 常安剛想帶著這些馬離開,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有一匹渾身通黑的瘸馬正在看著他,甚至還想用舌頭舔他的臉。
“你……”
常安不去看那馬楚楚可憐的眼神,按照陳滔滔的吩咐將這些馬送到了馬市。這些馬最后的下場無非是淪為農(nóng)家耕地的工具,要不就是上了人的餐桌。常安盡力將他們一匹匹的賣出更高的價格。
那些馬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命運(yùn),垂頭喪氣的被人拉著。唯獨(dú)那匹黑馬怎樣拉也不愿意離開常安。常安看他對他依依不舍的眼神,突然心軟。
“這馬我不賣了?!?p> 說完牽著這匹黑馬回到了馬場。陳滔滔看見常安牽著這匹瘸馬回來,以為是沒賣掉。便安慰他說:
“常安沒關(guān)系,這馬看上去骨瘦如柴,又腿腳不好,賣不掉也不怪你?!?p> “姑娘,我想養(yǎng)它。”
“養(yǎng)它?可是你為什么不去馬廄里挑一匹身強(qiáng)力壯的戰(zhàn)馬呢?”
“我看它的眼睛總覺得似曾相識,所以我想留下它?!?p> “你若喜歡那就留下吧!只是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陳滔滔輕撫著這匹馬的頭,溫柔的問道。
“那就叫它沐風(fēng)吧,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它適合這個名字?!?p> 沐風(fēng)?這名字好生熟悉,咦?這不是常安以前的那匹戰(zhàn)馬的名字嗎?就它?陳滔滔試著叫這馬一聲:
“沐風(fēng)?”
這馬竟有了反應(yīng),本來低頭在吃草,一聽她叫這名字就抬起頭看她。常安看了很欣喜,對她說:
“看來它是很喜歡我給他起的名字?!?p> 陳滔滔看著常安心想,這個小伙子真是一陣聰明一陣糊涂,這馬怎么會一下子就記住你給它起的名字,不過是因為人家真的一直都是叫沐風(fēng)。不過沐風(fēng)怎么會在這?難道是跟隨常安在戰(zhàn)場上打仗的時候受了傷,又被馬販子給抓住變賣到這了?
“常安,我看它和你有緣,你好好給它醫(yī)治?!?p> 真是可惜,這可是一代名馬,卻落到這個下場。
陳滔滔看了看,就回了房間。常安也不再徘徊,他拉著沐風(fēng)去給茍日新看。
“大茍,你看看這馬的腿還能恢復(fù)嗎?”
茍日新仔細(xì)觀察這馬的傷口。搖搖頭,說:
“這腿是好不了了?!?p> 常安看著時刻緊貼著自己的沐風(fēng),有些奇怪。
“你是聽得懂我們在說什么嗎?還有,你為什么這么喜歡黏著我呢?”
“常安,你是不是以前見過這匹馬呀?”
常安仔細(xì)考慮一下說:
“我從未見過呀,難道在我失憶之前見過?”
“那就是了,不過你真的要把它帶回清露?”
“它這樣虛弱還是在馬場好好養(yǎng)著吧,下次來我再來看它?!?p> “行!我一定給你好好照看它,不過得登個記,它叫什么名字啊?”
“沐風(fēng)。”
茍日新聽見后眉頭一皺,沐風(fēng)不是允洲少主的坐騎嗎?常安看他不說話便問他:
“怎么,可有什么不妥?”
“常安,你一直在國公府里住著,外面的事你有所不知,沐風(fēng)是允洲有名的戰(zhàn)馬,只不過這兩年和它的主人一塊失蹤。給這馬起這個名字太容易被人誤會了?!?p> 常安想起了叫它沐風(fēng)時候它的反應(yīng),突然出現(xiàn)一個念頭。
“大茍,你說它會不會就是已經(jīng)失蹤了的沐風(fēng)?!?p> “哎喲常安,慎言,這話讓人聽見了,說不定我們就會因為一匹馬而被認(rèn)作是允洲的間諜。更何況你看它這哪有半點(diǎn)一代名馬的樣子嘛!”
“也罷,你好好照顧它就是了。它叫什么也不重要?!?p> 沐風(fēng)終是再次看見它主人離去的背影。沖他離去的方向仰天嘶鳴,茍日新甚至在一瞬間沒有控制住它。
常安和陳滔滔交代好茍日新之后就要回去了,畢竟清露寺里還住著娘娘,她也不能一連幾日消失不見,那樣必會讓人起疑心。
不過國公府現(xiàn)在確實沒有心思去管陳滔滔和常安。陳煥他早就知道了陳滔滔和常安活了下來,剛想再次斬草除根,卻發(fā)現(xiàn)常安漸漸的恢復(fù)如初,還未等他下令將常安接回國公府。圣上突然將他押進(jìn)宮中,軟禁起來,此事宮外無人知曉,就連皇子們和國公府眾人也不知道陳煥是被叫到宮里軟禁。
因為皇帝以讓他秘密領(lǐng)兵之名將他召入宮,所以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受圣上密旨去什么地方打仗去了。沒人懷疑他失蹤的真是原因。
陳煥被押進(jìn)去的時候也是百般不解。直到他親眼見到了圣上。
“愛卿勿慌,等朕什么時候?qū)⒛愕谋鴻?quán)盡數(shù)收到我的手中,什么時候就放你出去了。”
陳煥立即明白這是自己手里的兵權(quán)引起了皇上的忌憚。立刻表示可以交出全部的兵權(quán),只求能重獲圣上的信任。
“信任?你一回盛京就開始結(jié)黨營私,朕如何能信你啊?”
“陛下!”
皇帝不聽陳煥的辯解,現(xiàn)在外患平定,他自然要防著些世家貴族。
陳滔滔一直都沒有聽見陳煥的消息,也沒見國公府再動手。她斷定陳煥一定是按照書中的走向被扣押在宮里了。只是,過不了多久天盛內(nèi)亂他又被那昏庸的皇帝放出來平亂了。
不過至少現(xiàn)在她是不必?fù)?dān)心陳煥了。她還是和來時一樣,由常安駕著馬車,原路返回。秋盡冬來,路上全都是一片荒涼景象。可她的心情卻委實不錯。
“常安,我們回去下館子慶祝一下吧!”
“姑娘,我們可還有銀子?”
“還有一些!我們以后省一省吧,吃了大半年的齋飯總要去放松一下??!”
“好!”
明月突然做聲,開心的一下蹦起來。
“那兩位姑娘坐穩(wěn)了,我們加快速度,爭取晚飯之前到清露!”
陳滔滔不想,這次略有些放肆的慶祝卻惹了險些釀成大錯。
三個人酒醉后回到寺里,陳滔滔和明月有些得意忘形,只有常安強(qiáng)撐著讓自己清醒,駕車回到寺中。
明月在路上突然喊停,然后就跑到路邊吐了起來,陳滔滔看見她似乎也被傳染一般,兩個人在路邊狂吐不止。也不奇怪陳滔滔現(xiàn)在的身體就是不勝酒力??伤鯓右参聪氲侥菢悠ъo的上山路也會有人在半夜出沒。
兩個夜晚出來喝花酒的醉漢,看見了兩個穿戴講究,細(xì)皮嫩肉的姑娘在路邊醉倒,旁邊又只有一個瘦弱的侍從,起了歹心。他們走向她們兩個說道
“二位姑娘家在何方,用不用我們送你回去???”
常安看出兩個人不懷好意,急忙攔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