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敬言跟著姚嵐嵐來到家門口的時候,實在是被嚇了一跳。因為楊廣義夫婦正站在門口迎接自己呢,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姚嵐嵐看到父母這樣“殷勤”,臉色也好看不少,心里的芥蒂也跟著又淺了一些。
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就是這樣潛移默化的,她已經逐漸接受了他們的存在,至少暑假和十一都在這里度過,就能看出一些。
不過當局者迷,不管是姚嵐嵐還是楊廣義夫婦都沒有注意到這些細小的改變。
“敬言來啦,快進屋!哎呦,怎么個子比上次見面又高了一些??!”楊廣義不知道該夸他些什么,只能這樣說了一句。
“哈哈,是吧!可能是莊里氣溫高,光合作用比較強,就長高了一塊兒!”他也二皮臉,會順桿往上爬。
楊廣義笑呵呵的把他讓進屋,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手上拎的東西,不由瞳孔一縮。
老油條頓時明白了,羅敬言此次前來,絕對不是看看姚嵐嵐那么簡單。
姚嵐嵐給羅敬言拿了一雙新拖鞋,看款式,和她自己那雙應該是情侶的。羅敬言看著拖鞋的樣子,覺得有些尷尬,不過只是一瞬間,他就穿上走進了客廳。
姚嵐嵐站在后面,看看自己腳下,再看看羅敬言,不由得會心一笑,她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
可能是因為今天心情不錯,姚嵐嵐竟然主動進廚房給孫冬梅幫起了忙,孫冬梅有些受寵若驚,一個勁兒的勸她出去,不過都被姚嵐嵐微笑著拒絕了,而且小姑娘還破天荒的和她聊起了天兒。
這下孫冬梅心下更感激羅敬言了,上次羅敬言出現(xiàn),女兒答應了認親,這第二次見到羅敬言,女兒竟然愿意和自己交流了!
孫冬梅甚至想,要不是因為孩子歲數(shù)太小,都想著讓羅敬言干脆搬過來住好了。
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和楊廣義一起看電視的羅敬言感覺鼻子癢癢的,似乎有些想打噴嚏,不過揉了揉,這種感覺又回去了。
“看來楊叔叔對國際局勢還是很關注的嘛!”羅敬言找到了話題,也就開始順著話題說了下去。
“哎!我們這個年紀,也就只能關注關注了,真的不知道還能為國家做點兒什么貢獻!我要是在你們這個年紀,一定會投筆從戎,揮斥方遒一番。”
楊廣義看著羅敬言,滿臉的羨慕。
“我是隨時等待祖國召喚的,能為國家出點力,是我們當代青年義不容辭的責任!”
說到這,他突然話鋒一轉。
“其實楊叔叔也不必羨慕我們的,您曾經當老師的時候,不知為國家培養(yǎng)了多少人才了,如今雖然從政了,還依然是在教育口,繼續(xù)為國家的教育事業(yè)默默奉獻著,您這種老黨員,才是我們應該學習的對象?!?p> 楊廣義聽著羅敬言的話,臉上慢慢綻放出了開心的笑容,自己這“準女婿”雖然有時候油腔滑調的,但說起話來,還真的是很中聽的。
他這邊倚在沙發(fā)上笑瞇瞇的陶醉,羅敬言那邊的話可是沒有停。
“所以,我也想做您這種高尚的人,國家有召喚,那我就投筆從戎,國家沒召喚的時候,那我就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幫助國家積蓄力量。”
“不過,我一個人的力量顯然是弱小的,所以我想做一些更大的事情。您知道我去年在家的時候做過一個輔導機構,今年夏天的時候我已經把他注冊公司了,所以來這邊以后,我只要申請一個分公司就可以使用,但辦學許可跨區(qū)域的話就沒有效果了,所以……”
他的話說到這就停了下來,他也明白,這雖然不是第一次與楊廣義接觸,但二人也的確說不上熟悉。
雖然在姚嵐嵐認親這件事上,自己出了力,但誰都知道,就算自己不管,時間久了,姚嵐嵐自然還是會認親的。
楊廣義正在馬屁中迷魂倒震的時候,忽然聽到羅敬言談起了辦學許可,心里一動,結合他今天帶來的東西,終于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這小子今天的主要目的。
不過羅敬言還是忽視了自己在認親這件事上的巨大作用。
楊廣義夫婦三年的軟磨硬泡,進展甚微,雖然和姚鳳軍夫婦商量好了,但當時對姚嵐嵐能否答應卻是沒有絲毫把握,可就是眼前這小伙子一句話,雖然多花了三十萬,但女兒真的同意回家了。
因此,楊廣義只是想了很短的時間,便有了主意。
“你那個輔導機構我記得你和我提過,當時還沒有辦執(zhí)照吧,怎么后來辦起了執(zhí)照呢?”
羅敬言一聽這話的意思,心里不由暗自松了口氣,楊廣義既然開始問其中緣由,想必就是要看看自己在這件事上的想法了。換句話說,他如果幫了這個忙,他想聽聽其中的意義。
“楊叔叔,不瞞您說,我最開始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實際就想賺點錢。后來發(fā)生了一件事,讓我這種純粹賺錢的想法有了改觀。”
“當時我在學校開了一家水果店,中間被人陷害過一次,導致差點為此把家底兒都賠進去?!?p> “在我最低谷的時候,我的同班同學率先站了出來為我搖旗吶喊,隨后我的兩位老師更是自己拿出積蓄,以我的名義成立了一項貧困生補助基金,這個基金現(xiàn)在依然在運作?!?p> “正是經歷了這件事,讓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社會責任。原來我只是在做自己的事,就能獲得這么多人的認可,那我為什么不多做一些事,讓更多的人能享受到我?guī)Ыo他們的快樂呢?”
“于是暑假的時候,我就通過一些關系把當?shù)氐霓k學許可拿了下來,正式注冊了公司,而且現(xiàn)在公司在我的老師幫助下,運作的還不錯?!?p> 楊廣義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眼前這個和女兒差不多年紀,甚至面容上看起來還要更稚嫩的小伙子坐在那里侃侃而談,“老丈人”心里很是感動。
楊廣義自己是高中教師出身,他曾經最自豪的就是看著自己的學生被各個名牌大學錄取,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親手中下的樹苗,終于長成參天大樹的感覺。
所以,當羅敬言提出“社會責任”這個詞以后,忽然就引起了楊廣義深深的共鳴。
老先生“啪”的一拍沙發(fā)扶手。
“好小子,你這件事就包在楊叔叔身上,你楊叔叔雖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在這件事上還是有些作用的,十一假期之后,你等我的消息就行?!?p>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羅敬言拿的東西,之前他一直沒提,是因為他想看看羅敬言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如今藥是良藥,那自然就不該讓一些不干凈的東西給污染了。
“不過你帶東西就不好了,以你和嵐嵐的關系,這不是在打你叔叔臉嗎?”
羅敬言一聽這個,老臉一紅,我和嵐嵐的關系?冒牌男女朋友?
不過他這個表情落在楊廣義眼里又不一樣了。
楊廣義看到羅敬言臉紅了,以為他是臉皮兒薄。
“一會兒你把東西拿回去,在哪買的去哪退掉。以后來這,就當是自己家。”
這時候,孫冬梅正好切了一盤水果出來,楊廣義看到孫冬梅出來,接著說了一句。
“冬梅,一會兒你給敬言拿一把鑰匙,以后我們不在的時候,也是可以回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