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最終也沒透露五糧液的真正價格,不過老羅也沒答應(yīng)老婆換禮品的提議。
四個人的晚飯,吃的熱熱鬧鬧。
這是羅敬言重生以來第一個在家過的有記憶的年三十。
晚上他還破天荒的陪著三缺一的家人打了三個小時的升級。
七點鐘左右的時候,陳玉蘭去磨餃子餡,羅敬言閑了下來,登上了QQ,又是一連串不痛不癢的拜年消息,羅敬言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
但在眾多的消息當(dāng)中,羅敬言看到了一條不一樣的,這條消息來自于肖晴。
“羅總,你好!我是肖晴,給你發(fā)消息的時候,我正在家過春節(jié),這是三年來,我在家過的第一個春節(jié)!”
“09年的春節(jié),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個春節(jié)了,那年我一個人躺在黑暗的出租房里,聽著窗外的此起彼伏的鞭炮聲,看著窗口偶爾炸開的美麗煙花,撫摸著自己漸漸長大的肚子,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p> “那一年,一鍋青菜面,就是我的年夜飯!”
“10年的春節(jié),正義半歲,我也想過要不就帶他回去過年吧,就算父母把我打死,我也不想我的兒子受哪怕一點點苦?!?p> “可是最終,我還是怯懦了,我不是怕自己被打死,而是怕父母被我氣死?!?p> “我?guī)е鴥鹤?,買了一袋速凍水餃,那一晚,我吃了三個餃子,正義面前放了一個,他不會吃,但能陪我!”
“今年春節(jié),其實我早早就做好了打算,我打算攢一點錢,然后帶著正義回福建去過年,就回莆田,然后悄悄的找個賓館,三十晚上偷偷的帶他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然后告訴我的兒子,這里就是他的家鄉(xiāng),是媽媽生活成長的地方。”
“那樣雖然依然不能見到父母,但起碼能離他們近一些,夢里他們的樣子也能清晰一些!”
“我以為,我的生活也就是這樣了,我一個人帶著孩子,等待他慢慢長大,慢慢懂事,上幼兒園,小學(xué),初中,高中,大學(xué),然后遇見他生命當(dāng)中的另一半,看著他步入婚姻的殿堂,那也將是我使命完成的一天!”
“我想我會含著笑容離去,去一個誰都找不到我的地方,一個人面朝大海,等待春暖花開!”
“可是,真的沒想到,我遇見了你們!”
“你說是與我合作,我知道,你是不想傷害我的自尊心,我也聽筠筠說起過你和那人渣之間的事情,料想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動用那么多的社會資源,畢竟,人情總是要還的!”
“筠筠的溫柔體貼,張茗的熱情陽光,玲玲的天真爛漫,彤彤的成熟細(xì)膩,還有李燁,王鵬,建松三個大男生對于正義的照顧,讓我真的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也正是因為你們,我才有勇氣帶著孩子回家。果真如你所料,父親雖然直皺眉頭,卻最終不忍將我趕出家門,母親抱著我嚎啕大哭,對我根本沒有半分責(zé)備!”
“我剛剛與母親促膝長談的時候,父親正帶著小外孫在客廳玩耍,不知什么時候,家里竟然出現(xiàn)了很多小孩子的玩具,想必是這兩天,父親偷偷買回來的!”
“原來,這就是家!”
“現(xiàn)在,看著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看著滿桌的豐盛佳肴,看著父母親用蹩腳的普通話與小外孫不停交流的畫面,我百感交集。”
“羅總,謝謝你!我知道這三個字遠(yuǎn)遠(yuǎn)無法比得上你對我的幫助,但是,我還是要說?!?p> “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工作,我想,這也是我唯一能夠報答你們的方式了!”
“過年了,祝叔叔阿姨新年快樂,祝你和筠筠能夠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信息很長,羅敬言看的很認(rèn)真。
對于肖晴,他最開始真的只是想要利用一下對方,甚至他想過,如果事不可為,肖晴會成為他手中的重磅炸彈,讓她和陳澤希兩敗俱傷。
但真的見到這個瘦弱但堅強的女孩兒之后,他改變了主意。
他真的是被她的經(jīng)歷所震撼,到底是怎樣的情感支撐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大學(xué)生獨自生下這個孩子,獨自把他帶大。
所以,他才決定重拳出擊幫助她。
其實肖晴說的對,他欠楊廣義的越多,他和姚嵐嵐的糾纏就會越深,當(dāng)這種糾纏最后到達(dá)一個臨界點的時候,終會有爆發(fā)的一天。也許那一天,他也會如同昨天的陳澤希一般,毫無還手之力,甚至有可能,他的下場都不如陳澤希。
畢竟陳澤希只是追求過姚嵐嵐,而自己卻是實實在在的欺騙。
對,就是欺騙,雖然感情真實存在,但最終不能走到一起的曖昧,與欺騙又有什么兩樣呢?
現(xiàn)在的他甚至能感受到身后的黑影離自己越來越近,自己如果不走的快一點,被吞噬是遲早的事。
他使勁兒搖了搖頭,拋掉那些煩亂的想法,手指開始飛速的敲起了鍵盤。
“肖師姐,感謝的話就不用多說了!能收到你平安到家,而且和家人愉快相處的消息,已經(jīng)是我莫大的榮幸了?!?p> “人這一生,能做的事情不多,能做成的事情更少!只希望在以后的歲月里,我們能夠共同陪伴創(chuàng)造訓(xùn)練營,與她一起成長!”
“如果有一天我們成功了,愿創(chuàng)造訓(xùn)練營的豐碑上,能出現(xiàn)我們所有人的名字!”
“新年快樂!”
回復(fù)完消息,羅敬言關(guān)掉了窗口,沒有再去看其他。他知道,在眾多的消息當(dāng)中一定還有姜靈筠,姚嵐嵐以及張茗的,但對于此刻的他來講,都不重要。
見識了肖晴的偉大,他現(xiàn)在對兒女私情有了一種暫時的免疫。
起身出屋,餃子餡的濃香飄散在廚房的各個角落。
“媽,給我個盆,我去和面!”
“你還會和面?”
“那當(dāng)然,上學(xué)的時候我總?cè)ナ程煤髲N偷師……”
“行了啊,我看你大學(xué)一定是上錯了,你應(yīng)該去新東方廚師技校才對!”
母子二人聊著天兒,羅奶奶正好出屋倒水,老太太臉上的皺紋有些深,額頭上還有個包拯一樣的月牙。
羅敬言記得,那是他五歲的時候,奶奶為了保護他讓家里的馬給踢的,馬蹄的力度有多大不難想象,難以想象的是被踢過的羅奶奶不但一聲沒吭,甚至連身體都沒有搖晃一下。
那天,她瘦弱的身體,穩(wěn)如泰山!
覺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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