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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心向緣

第九章 不配姓凌

奕心向緣 笨蛋去流浪 1986 2020-06-15 09:00:00

  顧之瑜撓頭搔耳,有些不好意地唏噓道,“也無甚事,就是想來見見你,若不是你這張臉太醒目,我真不敢認(rèn),這么多年音訊全無,居然連個信也不削回來,教人好生惦念?!?p>  凌沐宸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心中涌起無數(shù)的話,洶涌地幾乎沖喉而出,可到最后他只是微微頷首,不再說話。

  顧之瑜毫無察覺身邊人抑制住的情緒,只是一一迭聲追問他這十年間到底去了何處?

  沉默片刻,凌沐宸嘴巴動了動,正欲發(fā)聲回應(yīng),便聽到秦塵前來稟告:“公子,靖陽侯來了,想要見您。”

  凌沐宸滯了一瞬,緩緩看了眼窗外,冷冷地道:“道多少遍了,不見,他要淋雨,淋便是了?!?p>  靖陽侯幾乎每日都會來這里一次,每日都要吃一次閉門羹方肯離去。而今夜是他第二次來了,若非天要下雨,縱然他再如何三番懇請他通報,他是不愿前來給公子添加煩惱的。秦塵無奈,只好退去。

  顧之瑜朝著門外看了眼,天空漆黑一片,忽然一陣大風(fēng)刮過,院里風(fēng)聲簌簌,就連屋里都幽森森涼嗖嗖的。他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凌沐宸的臉上,試圖勸道:“你也不必如此,當(dāng)年你突然失蹤,靖陽侯一直在派人尋你,多少人以為你........”

  那個字,他終究是不敢說出口,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又不止我一個子嗣,多一個少一個有何區(qū)別,”凌沐宸顯然不買賬。

  顧子瑜一噎,竟說不出話來。

  院落門口外,是靖陽侯徘徊的身影,轉(zhuǎn)眼之間,豆大的雨說下就下,打在了身上。

  秦塵走了出來,站在門口,對著靖陽侯道:“公子是不會見侯爺?shù)?,夜色已深,天要下雨,侯爺還是速速回去吧?!?p>  “方才進(jìn)去之人,可是顧世子?”靖眼侯忽然問道。

  齊塵點(diǎn)了點(diǎn)頭,無視對方失望的神態(tài),隨手關(guān)上門,退回院內(nèi)。

  靖陽侯望著那扇徐徐關(guān)上的大門,腳步也硬生生地定在了原地。今夜忽聞他現(xiàn)身永昊賭坊,他便抱著一絲的僥幸急匆匆趕來,哪怕什么都不說,只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一眼也好。只是沒想到,今夜面臨的還是這般狼狽的光景,難免別有一番澀然縈繞心頭。

  永昊賭坊被挑的訊息,一夜間不脛而走,翌日已經(jīng)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樓酒肆的說書先生堂木一驚,興致勃勃地說起了關(guān)于永昊賭坊名動天下的那些奇事。

  靖陽侯官袍加身地又來到了院落處,顯然是剛下朝便趕來了。

  “公子是不會見侯爺您的,請回吧,”齊塵連通報都省了。

  見不到凌沐宸,又不能硬闖,靖陽侯唯有對齊塵旁敲側(cè)擊一番,奈何無論如何試探詢問,都三緘其口,能從他口中得到的消息少得可憐,但也足以讓他心喜。

  靖陽侯府內(nèi),一個生得頗有幾分姿色,滿面紅光的婦人,上前伺候著靖陽侯脫下官袍,換上便服,同時關(guān)切地問,“侯爺,今日為何回來得這般晚,可是朝中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靖陽侯攤開雙臂,任她擺弄著衣袍,瞇著眼睛道,“下朝回府的路上,沿路去了趟宸兒那里,便耽擱了些時辰?!?p>  昨夜剛睡下不久,晉陽侯不管不顧她的勸說,執(zhí)意要去見人,結(jié)果敗興而歸,柳氏心中早已不滿,得知他今日竟又舔著臉去見人,此刻心里早就憋了氣,但又不好發(fā)作出來,只能試探地詢問,“那老爺可有見到人了?”

  靖陽侯走到桌案旁,一撩衣擺,坐了來下,嘆了口氣。

  柳氏打量著靖陽侯的神色,已然料到幾分,話語盈著淡淡不屑,“一次也罷,一而再的,見府而不入,知親而不敬,這是什么道理。雖然這些年他一人流落在外是苦了他,總歸為人子,若是連親長都無視,不知禮數(shù),不知孝悌,我看他也不配再姓凌.....”

  “夠了,”靖陽侯抬起手打斷她的話,臉色沉了沉,“宸兒自幼體弱多病,又失蹤多年,想必在外也吃了不少的苦,如今能安然歸來,我已是心滿意足,以后莫要再說這樣的話了?!?p>  沒想到自己只是為自己的丈夫鳴不平,多說了兩句,反遭他的不滿,柳氏臉色倏然也有些難看起來。

  只是她愈擔(dān)心什么就愈來什么,靖陽侯瞥了一眼她神色,便移開視線,端起茶盞,用蓋子撇了撇上面的浮沫,“雖然宸兒現(xiàn)在的身體倒是比年幼時康健了許多,但咱們總歸是一家人,若總獨(dú)居在外也不妥,住回府還能有個照應(yīng)?!?p>  柳氏靜了一會,走到他的一旁坐下,狠狠地絞了絞手中的帕子,強(qiáng)行讓自己換了副神色,疏淡地笑道,“侯爺放心,早年他體弱,我也是極其疼愛這孩子,后來不知怎么的被劫去,如今能病愈歸來,倒是因禍得福了。我身為他的繼母,自然不能放任他在外不管?!?p>  “只是不知當(dāng)年這帶走他的人是誰?”

  靖陽侯啜了一口香茗,便將茶盞放回了桌案上,“僅聽聞是拜了個山野師父,此人的身份本侯也不曾得知?!?p>  柳氏聞言,頓時有些犯難,“靖陽侯府不是沒有規(guī)矩的地方,妾身有些擔(dān)憂宸兒在外無拘束慣了,不愿回府中住?!?p>  靖陽侯擰眉,“過幾日再讓浩兒去請就是,他們兄弟二人多年不見,也理應(yīng)多走動走動,多帶些朋友,讓他們多勸一勸?!?p>  柳氏心下冷哼,這孽障只是歸來沒幾日,你便這樣護(hù)著他,若是真讓他回府中居住,可還會有他們母子二人的位置?他倏然歸來的目的是什么?目前她還無法得知,但他若是為了日后靖陽侯的這個爵位,那便休怪她不客氣了。

  “我的話,你可聽清了?”

  她出神之際,聽到晉陽侯再次詢問,她這才回過神來,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這才醒悟過來,含含糊糊地應(yīng)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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