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和景梵的事還在熱門,作為事發(fā)當天最后與南喬在一起的人,琉璃當然也被輿論牽扯其中。
現(xiàn)在南喬和景梵都死了,只有她還活著,人們的目光當然都會集中到她這里!
難怪森澈叮囑她這兩天先不要出門。
琉璃一路低頭快步走著,責(zé)怪自己沒有聽森澈的話,出門也沒做好防護工作,至少應(yīng)該戴個口罩和帽子。
當她走到一個商業(yè)廣場時,忽然從四面八方?jīng)_出來一群扛著相機、攝像機,拿著各大報社標識話筒的男男女女女,將她圍得水泄不通。
這群人紛紛將話筒或錄音筆指向她,嘰哩哇啦一通提問:
“你好,請問你是琉璃小姐嗎?”
“事發(fā)當天南喬和景梵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
“他們兩人是因為你才互相殘殺的嗎?”
“你現(xiàn)在住在梨山的頂級富人區(qū),是南喬給你留下的遺產(chǎn)嗎?”
“網(wǎng)上說南喬和景梵是鷸蚌相爭,你才是始作俑者的漁翁,你對這個有什么看法呢?”
……
琉璃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蒙了。
面對如此多的人和頻繁的閃光燈,琉璃用手遮擋住臉,低著頭說:“對不起,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
說著,便硬著頭皮想沖破人群溜走。
可那些記者們就像是一堵堵肉墻,里三層外三層的將她圍得沒有一點縫隙,見她要逃跑,更是齊心協(xié)力將她圍得更緊了。
琉璃被推來搡去,那群記者就像是嗅到肉的瘋狗一樣,人人都想離她更近搶到最清晰的畫面和聲音。
聽到琉璃否認,記者們又炸了鍋:
“您與琉璃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很難讓人相信您不是……”
“網(wǎng)絡(luò)上流傳的琉璃照片,她的脖子右側(cè)有一顆痣,您在同樣的位置也有一顆……”
“您否認自己的身份,是否是想要逃避責(zé)任呢?”
……
新一輪的轟炸又將琉璃炸得體無完膚,他們能說出連琉璃自己都不曾在意過的一些特征,就好似自己完全被扒光了任由他們點評。
本來一開始只是一小群人,后來圍觀的路人也越來越多,都像是在動物園里看怪獸一樣舉起手機,對準琉璃拍視頻的拍視頻,拍照片的拍照片。
一時間,本來還算空曠的中央廣場人山人海。
琉璃耳邊全是嘈雜的聲音,她的移動也已經(jīng)由不得她,完全是被人流擠得晃來晃去。
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完了完了,這該怎么收場?
正在這時,手心里傳來震動,琉璃整個人都嗡嗡的,也不管是誰打得了,直接接了起來放到耳邊。
“這么晚了,你在哪?”
是森澈的聲音!
琉璃趕緊顫抖著聲音喊道:“我在中央廣場!我被他們圍起來了,走不了……”
森澈突然掛斷了電話。
琉璃陷入了恐慌:他會來嗎?
-
十分鐘后,二三十個黑衣男子突然沖過來。
K帶頭,粗暴地將那些狗仔們和看熱鬧的路人刨到一邊,讓他們都遠離琉璃,將琉璃隔離出來,又開出一條路,森澈便從這條路走了過來,走向她。
森澈面色凝重地走到琉璃跟前,直接將她拉向自己,用他的大手將她的臉遮起來,靠到自己懷里。
記者們看到森澈來了,與琉璃如此親密,更是炸了鍋,有幾個膽大的又開始了發(fā)問:
“森先生,請問您與琉璃小姐是什么關(guān)系?”
“南喬和景梵的死是否與您有關(guān)?”
“琉璃小姐是否是您安排在南喬與景梵之間的棋子?”
森澈神色陰冷地掃過這幾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敬業(yè)狗仔,聲音不高不低,卻不怒自威:“就你剛才的言論,我可以告你誹謗,罪名不算大,但是我一樣可以讓你和你的報社賠得傾家蕩產(chǎn)。”
那幾人便住了口,其他人更是開始退縮了。
畢竟森澈不是普通人物,平常商業(yè)宣傳類的采訪和跟拍,他一向是最反感的,曾經(jīng)有幾個知名狗仔被他警告之后,已在狗仔界成了歷史。
起訴這條途徑已經(jīng)是森澈的官方說法,事實上,不走法律程序,他能做得更狠。
森澈又冷眼看著這群人,略帶慍怒的語氣說:“景梵和南喬的事情,請大家關(guān)注警方發(fā)布的新聞,如果你們還是妄加揣測,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散布不實言論……”
說到這,他又抬高頭顱,掃向外圍那些仍舉起手機的路人,“包括在場的每一個人,我都保留起訴你們造謠和誹謗的權(quán)利?!?p> 話音剛落,人山人海的人群安靜如雞,狗仔們早就收起了拍攝器材,外圍有不認識他的,竊竊私語了幾句得知是S.S集團的老總,便也都后怕地放下了手機。
森澈這才低頭對琉璃輕聲說:“走吧?!?p> 琉璃這才默默地跟著森澈走出了令她窒息的人肉“舞臺”。
K跟在后面,森澈攬著琉璃一路走一路吩咐:“我們先走了,這些人手里的視頻照片一個都不許留下,還有,我給你三天時間,清除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于琉璃的消息,三天之后我不想在任何地方看到關(guān)于琉璃的任何信息。”
“是?!盞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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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琉璃這才松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外面還未散去的人群,此刻已經(jīng)被森澈的人包圍起來正在挨個檢查。
森澈啟動了車子,駛離這個是非之地。
琉璃低著頭,等待森澈的責(zé)罵。
然而沒有,森澈一直專心地開著車,好似剛才驚心動魄的事根本沒有發(fā)生。
是不是等著她主動認錯呢?
琉璃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畢竟自首是一種態(tài)度。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不聽你的話,獨自偷偷溜出來……我沒想到會鬧得這么嚴重……”
“是我沒有提前告知你外面的情況,不怪你?!鄙浩届o地說。
琉璃更加無地自容,他越是這樣客氣,她越是覺得自己是一個麻煩精。
她感慨道:“給你添麻煩了……本來我今天去找瓦都娜,跟她約好明天搬去她家的……”
“你這么著急搬去她家,住在我這里有什么不方便嗎?”森澈問。
“不不,你家很好,只是太麻煩你了,你幫了我這么多忙,我、我不想一直都麻煩你?!绷鹆иs緊解釋道。
森澈沉默,不易察覺的嘆息。
無論他做得再多,她都不愿靠近他一點?
“好吧,三天以后,消除了網(wǎng)絡(luò)影響,你再搬過去?!鄙赫f。
“嗯?!绷鹆c點頭,“森,今天謝謝你?!?p> 森澈無奈地笑了一下,他想得到的可不止這樣的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