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五章
他低著頭,發(fā)絲有些亂,劍眉入骨,潑墨般的瞳緊緊鎖住溫灼,滾動著冷漠。
衣袖被卷起,露出白皙的手腕,江言端著杯血紅色的酒站在欄桿處,薄唇抿著,令人看不清什么神色。
溫灼心里咯噔一聲,這丫的還不叫黑化?!
許是對視的久了,見對方毫不畏懼,江言饒有興趣的勾唇,猩紅的酒隨著搖晃蕩滿杯壁,他素手微傾,順著欄桿的方向垂直下倒,染紅了地上的綠草,深深盯一眼溫灼后,便插著手轉(zhuǎn)身離開。
別人沒發(fā)現(xiàn),但溫灼卻把他嘴邊的笑看的清清楚楚,因為與前九十八次對她感興趣時的笑一模一樣!
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這次的笑更涼薄。
“溫醫(yī)生,你來了?”局長從遠(yuǎn)處趕過來,原本立整的警服因為一夜未睡的緣故,褶皺了不少,他笑著開口,嗓音有些沉重,“這次的案件有些特殊,倒是麻煩你了?!?p> 給她制造接近江家的機會,哪里是麻煩?明明就是幫了她大忙!
溫灼在心里想著,表面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本就是欠你的情,麻煩談不上。”
“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輕易請你的,”局長帶她往尸首房里走,“這次死的是江家的主母,江家的地位不同凡響,稍有差錯,整個警察局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再加上江家家主遲遲未發(fā)話,我們也不敢亂下結(jié)論,只得請你來幫忙看看?!?p> “江家主遲遲未發(fā)話?”溫灼蹙著眉反問,心里隱隱有個不好的猜測。
“說來也奇怪,外界一直傳江家主與夫人很恩愛,感情一直很好,現(xiàn)在江夫人出了事,江家主不僅不傷心,反而只字不說,我們已經(jīng)問了很多次話了。”
要不是對方身份特殊,他早就讓人把他當(dāng)嫌疑人抓起來了!
拒絕配合,怎么也得被拘留幾天。
溫灼沒答話,慢條斯理的戴上白色口罩和手套,那雙漂亮的眸閃了閃,濃密的睫毛蓋過眼中的神色,接過工具箱后便走進停尸房。
屋內(nèi)的裝修很壓抑,只有一扇窗投進了絲光線,白色的燈照亮整個房間,床上躺著已經(jīng)被泡浮腫的尸體,溫灼剛準(zhǔn)備放下工具箱,系統(tǒng)機械的提示音就兀的響起。
【警告警告,目標(biāo)人物在宿主周圍?!?p> 周圍?
她不動聲色的垂眸,未發(fā)一語。
想看她的解剖過程?
沒想到這男人不僅黑化程度上升,連口味都變重了不少。
哪個正常人會無聊到偷偷看解剖過程的,除了變態(tài),那就是內(nèi)心極其強大的人,溫灼頓了頓,自顧自的忙活起來。
暗處。
“少主,需要阻止?”
“呵……阻止什么?”江言雙腿交疊,矜貴之氣盡顯,纖細(xì)的食指噠噠噠扣著扶手,“那個女人,早該死了。”
若不是自己作死,又怎么可能會死的這么早?
江言抿著嘴,沉沉的看向屋子里正準(zhǔn)備解剖的女人,眼里興味十足。
特級醫(yī)師、法醫(yī)……
還有什么身份是他所不知道的呢……
第六章
“那男人呢?”江言詭譎的眸中狠厲一閃而過,整個人沉沉的,令人莫名陰寒。
手下沒敢抬頭,尊敬道,“家主正在書房,說是誰也不見,除了不說話外,倒是沒什么異常,警察問什么也不說話?!?p> 但凡是江家人,都應(yīng)該知道一句話,江家要變天了。
從江言回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江家的命運。
聞言,江言嘴角泛著冷笑,他持續(xù)輕叩著椅子,俊美的臉龐隱藏在黑暗里,嗓音陰森,“不說就逃的過?多大年紀(jì)了,還是那么天真……”
……
過了許久。
溫灼清洗完用具,消完毒后關(guān)上工具箱,表面沉默,內(nèi)心早已沸騰的一批。
“豪門恩怨?愛恨情仇?為情謀殺?系統(tǒng),別告訴我這次的劇情設(shè)定是那些個什么狗血劇情!”
【咳咳,宿主,畢竟是最后一個位面……】
所以就給她搞這出?!
男主爸爸是個殺人兇手!
這設(shè)定,哪本小說強得過?
她氣的胸膛起伏,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腦袋上便抵上一把空洞洞的槍,仿佛下一秒就能要了她的命,沒有絲毫留情。
溫灼蹙眉,反手握住那人的手,速度快到令人咋舌,她用力往下扭,直接蹲下一個掃堂腿,那人悶哼一聲,疼的直吸氣。
手下驚瞪著眸子,屁股差點沒被摔開花,不過他最關(guān)心的不是自己的傷,而是眼前這個法醫(yī)的身手!
他可是經(jīng)過千挑萬選,才勉強能留在少主身邊侍奉,如今卻輕而易舉敗給了眼前這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少女身上,這要是說出去,豈不是淪為兄弟們的笑柄?
他眼里閃過絲堅定,剛準(zhǔn)備站起來找回尊嚴(yán),一道飄渺且威懾力十足的音調(diào)便驀然響起。
“退下?!?p> 江言自黑暗中踏出,冷白色的光瞬間包裹住他,那雙如黑夜般深邃的瞳帶著幾分執(zhí)寧。
修長的腿被西裝褲蓋住,被他這么盯著,溫灼總有種被野獸盯上的錯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言突的勾起嘴角,白皙的皮膚在冷白的光下顯得病態(tài),嗓音陰寒的發(fā)緊,“溫灼?”
最后一個音調(diào)上挑,帶著數(shù)不盡的魅意。
‘你是溫灼?’
‘溫灼,別走,別離開我。’
‘你要是走了,我會死的,我發(fā)誓?!?p> ‘灼灼,你要是敢喜歡上別人,我就殺了他,這樣你是不是就會一心一意喜歡我了?’
回憶里無數(shù)道熟悉繾綣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溫灼沒忍住濕了眼,她努力抑制住卡在喉嚨里的嗚咽,笑起來時眼里布滿了星星,又深情無比。
不過兩個字,卻惹得江言眉心微動。
“是我?!?p> 是她,也只會是她。
“溫醫(yī)生?溫法醫(yī)?”江言一步步逼近,聲音越發(fā)的寒涼,“亦或者是,溫大小姐?”
每一個身份放出去,都足以震驚外界。
江言從沒有見過哪個女人能像謎一樣,不僅身份令人著迷,身手也絲毫不弱。
一招秒了他的貼身手下,唔,高級。
溫灼仰著頭,氣勢絲毫不輸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