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興宗位于中昌州南端,是一個傳承了近萬年的大宗派,有主峰十九座,修仙弟子近百萬之眾。
為了避免宗內(nèi)在弟子資源和修行資源上的競爭和浪費,十九座主峰中的每一座,都有或五行道法、或修仙百藝之中的一項或多項,作為此山峰的立峰之本。
而十九峰之一的云垂峰,乃是以符紋陣道立峰,所有宗門內(nèi)符紋陣相關(guān)之事,都會交給云垂峰來負責(zé)。
云垂峰的馬峰主,最近心情有些不好。
他組織一眾弟子傾力打造的兩個大陣,接連都出了問題,被其他峰主評價為“浪費宗門的靈石”。而且他隱約聽到有流言,說宗主對他極為不滿,正在考慮將其從峰主位置上撤掉,換為其師弟聶夫子。
雖然說起來,要替換一位峰主并不容易,即使對于宗主來說也不好操作,但這種流言的出現(xiàn)還是讓馬峰主產(chǎn)生了一種危機感。
他總覺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來改變局勢:趁著身旁這位書呆子氣的師弟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
沒錯,其師弟聶夫子,此刻正在馬峰主身旁,滔滔不絕地夸獎著自己的徒弟。
又聽著聶夫子說了一會兒,馬峰主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師弟,咱們云垂峰最值錢的寶貝,就是這幾十幅六級以上的大陣圖了,所以按規(guī)矩不可輕易外傳,這你是知道的?!?p> 聶夫子道:“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可是星耀也不是外人,他可是我的親傳弟子。我這點兒能耐,遲早都是要傳給他的?!?p> 馬峰主搖搖頭:“既然如此,等一等又如何?他現(xiàn)在還沒有筑基吧?按照我云垂峰的規(guī)矩,未筑基弟子不允許學(xué)習(xí)六級以上的三十六幅大陣圖,這你是知道的。且先讓他學(xué)習(xí)其他小點的陣圖便是?!?p> 聶夫子嘆了口氣:“我剛才口干舌燥地跟你說了半天,莫非師兄都沒有聽進去?實在是這小子太過逆天,其他小陣圖已經(jīng)學(xué)得滾瓜爛熟,我已經(jīng)教無可教了!”
馬峰主正沉吟的時候,忽然聽得洞府外面有弟子傳音求見。他知道這是自己首席大弟子許亮的聲音,便開了禁制讓他進來。
令他意外的是,這許亮一進洞府,便跪下來哭訴,說是不小心搞丟了一幅大陣圖,請求師父責(zé)罰,說著還連連磕頭。
“什么!”馬峰主大怒:“你已經(jīng)是筑基后期的修為,怎么會連一幅陣圖都看不好!”
他這個大弟子,馬峰主是了解的,陣法學(xué)得不怎么樣,但辦事得力,絕對不是那種會“不小心”丟掉重要物品之人。
甚至他懷疑,許亮可能是自己將陣圖偷偷賣掉了:作為一個萬年大宗傳承下來的核心陣圖,每一幅在外面都可以賣到天價。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聶夫子,更是氣不打一出來:聶夫子的親傳弟子個個爭氣,在宗內(nèi)風(fēng)評極高。更是收了一個天才弟子涂星耀,年紀輕輕,卻已經(jīng)在宗內(nèi)許多陣法項目上大放異彩;
而自己的徒弟,卻盡是許亮這種貨色:小心思一個比一多,到需要他們繪制陣法的時候卻一個比一個慫。
本來我峰主之位已經(jīng)不穩(wěn)了,門下弟子丟失緊要陣圖之事再傳出去,可如何是好?難道真要讓聶夫子憑借弟子的得意,壓過我這一頭?
聶夫子的徒弟……
想到這里,馬峰主突然心里有了主意。
他不再理會跪著的許亮,而是轉(zhuǎn)向聶夫子:“師弟,既然你說這涂星耀是少見的天才,倘若被我云垂峰耽誤了,也不免有些遺憾?!?p> “正是,所以我才來向師兄請求個特例,允許我多傳他一些陣法?!甭櫡蜃硬幻靼讕熜譃槭裁赐蝗凰煽冢€是決定抓住機會,說服師兄。
“所以我有個提議,”馬峰主說道:“我出一份符陣題目,這涂星耀要是能全部解對了,證明他是真的天才,我就允許你傳他幾幅大陣圖?!?p> 他思忖片刻,又補充道:“不限于涂星耀。整個云垂峰五萬弟子,以尚未學(xué)過大陣圖為門檻:倘若有能全部解對者,非真?zhèn)鞯茏拥?,收為真?zhèn)鞯茏?。是真?zhèn)鞯茏拥?,得授一幅大陣圖?!?p> …………
云垂峰陣堂,乃是平時眾弟子討論陣法之地,馬峰主在此地公布了符陣題目后,每日都有弟子跑到這里來嘗試解答,絡(luò)繹不絕。
題目一共有十道,每一道都很難,但總有聰慧和用心者能答得上來,除了最后一題。
最后這個小陣法,按照題目要求,是要做一個小挪移陣。陣符的基本圖案都已經(jīng)繪制完畢,只在最中央留了兩個符紋的位置,需要解題者補充。
這些天有不同的人試過了近千個符紋,但結(jié)果都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每一位解題失敗者,都十分不甘心地留在一旁觀看,想要弄明白最終答案。
眼看到了第十天,也就是說好的答題截止日期。
隨著聶夫子門下最有希望的女弟子劉若蘭答題失敗,圍觀等待的眾人紛紛失了指望,開始對著題目抱怨起來。
這時,突然有人提醒:“涂星耀還沒來試過呢吧?”
“對、對,涂大天才最有希望,快去叫他?!?p> 當(dāng)即就有熱心弟子跑去了涂星耀的洞府,將他帶了過來。
涂星耀近日從聶夫子那里得到了一幅符陣大師齊洗河的陣圖,整日里廢寢忘食地研究,什么外面的事情都忘記了,竟然連師尊千叮嚀萬囑咐的陣堂解題都差點錯過。
他睡眼惺忪地踱步進來,看到題目后,立刻雙眼一亮,也不待一旁之人提醒,自顧拿起筆就刷刷刷畫出了一個個符紋。而隨著這些符紋落在陣圖上之后,每個陣法都仿佛完成了點睛之筆,開始自行運轉(zhuǎn)起來,一直到最后一個。
萬眾矚目的第十題,他只多看了一眼,便給周圍的師兄弟解釋道:“這小挪移陣圖,明顯是缺一個起定位作用的符紋。而說到定位符紋,常用的雙日符和雙月符用在這個陣里都嫌用力過猛,并不合適……”
說著,他便提筆繪制出了一個全新的符紋:“這個雙星符以前沒見過,但是依照所學(xué)的符紋規(guī)律推斷,必然是有這么一個符紋的?!?p> 隨著最后一筆落下,那個新繪制的符紋突然閃起白光,同時整個小挪移陣也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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