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張公子,我們平日里跟這天煞孤星是沒有半點往來,這還不是氣不過才這樣?!?p> “你看她克死了自己的姥姥,人家收回了鋪子有房契在手,她還跑來鬧,這是不是該被打?!?p> “不……不是的?!睏盍吭诘厣蠐u了搖頭。
她的臉上帶著傷痕,眼睛里是楚楚可憐。張生突然間就想起那日自己見到的看書女子,陽光下恬淡安靜,一派與世無爭!
心里不免嘆息,說到底都是她自己作的!看她今后還這樣表里不一不不,做出的事和說出的話這樣背道而馳。
“你們今日且放了她!攆她走就是,何必再咄咄逼人?!?p> “這鋪子里的事情只有他們去爭執(zhí),實在不行,還有官府明辨是非。你們若是傷了她性命,恐怕到頭來反而要吃官司?!?p> “最后這好心也是惹禍上身,為這樣的人給惹麻煩?!?p> 張生能做的就只有這么多了,聽不聽得進去就是他們的事情。
酒心站在一邊聽著,這相公都已經(jīng)開口說話了,她總不能悶悶的表現(xiàn)出不樂意的樣子,怎么著也得幫自己家相公說幾句話才得體。
“相公說的沒錯,我和楊柳妹妹還有楊婆婆她們,在對門做了好久的鄰居,楊婆婆也是看著我長大的,算是我的半個親人。”
“如今楊婆婆不在了,這楊柳妹妹縱有萬般的不是,可是自有受害的人來討回公道,這老天是長著眼睛的。”
“諸位不若就給酒心一個薄面,今日就暫且饒了她去。日后諸位有用得著我和相公的地方,那我們定是能幫則幫,定不會白白的看過去。”
這酒心都這樣說話了,這眾人還能說什么!
大家是不可能得罪張生張公子的,這酒心娘子又給了大伙兒一個臺階下,自然眾人就順著桿子往下爬。
“那我們就聽張公子和酒娘子的,大家饒了這個掃把星,趕出去就是?!?p> “對對……大家都住手?!?p> “趕出去,趕出去……”
楊柳被打在地上爬不起來,可是她不能離開這條街,不能離開姥姥的豆腐鋪子啊!
不能!
她死命的搖著頭,爬上前去拉住酒心的裙擺,苦苦的哀求道:“酒心姐姐,我不能走,我……我不能離開這里,這豆腐鋪子是姥姥的心血,是姥姥的家,我……我不能走?!?p> “求求你,求求你……”
酒心忍不住小小的后退了一步,對著她無奈的嘆息一聲:“好妹妹,姐姐也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今日若是你不離開,那你遲早得被打死在這里,劃不來。”
“你……你還是趕緊走吧!”她蹲下身子去,掏出懷里的絹帕出來,給她擦拭嘴角的傷口和臉上的血跡。
“疼嗎?”
楊柳搖了搖頭,她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只是想留下來?。槭裁催@些人要這么誤解自己,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酒心姐姐……”
“楊柳妹子你就莫再說了,趕緊走吧!”
“來,我扶你起來?!本菩牟活檺盒呐K臭,將地上的楊柳扶了起來。
可是楊柳身上是哪里都疼,怎么能站的起來。勉強的試了幾次以后都是失敗。
“這是傷到哪兒了?他們下手也太不知輕重了?!本菩臐M臉都是心疼,語氣里也有不少惋惜。
她往街口看了一眼,已經(jīng)沒有人站在那里,想來人是走了!
錯遇不良人,也真是可憐。
“姐姐,你就讓我趴著吧!”自己這樣趴著還好受一點。
若是這樣趴著能讓他們消氣,或者是打死自己能讓豆腐鋪子回來,那么她情愿被打死,就這樣一直在地上不起來。
任由他們在身上踐踏,侮辱!
“唉……你這是何苦!你這樣趴著他們并不會有半點同情,只會是親者痛仇者快?!?p> “楊婆婆在天有靈若是看見,該是如何的失望呀!”
“娘子,我們走吧!回去給我煮碗燕窩醒醒酒,這外面的酒就是沒有家里的香,還是娘子親自釀的酒最好喝。”
“哪有……”酒心嬌嗔。
“那我們這就回去了,相公吃酒喝茶剛回來,我們就回去歇著了……楊柳妹妹你好自為之?!?p> 張生急急忙忙的就拉著酒心回去,遠離這個是非地,反正他能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他都不想再多看這個女人一眼。
“走吧!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