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物是人非的五年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來啊~愛情啊……
……
其實張靈月并不是很認同，前世的這首歌。
因為沒人，是有大把時光的。
不信你看。
韶華易逝，少年不再。
張靈月發(fā)愣的望著落地鏡中的自己，當(dāng)初的一米七，已經(jīng)拔高到了一米七八。
當(dāng)真是“亭亭玉立，鄰家有女初長成”。
再看那一頭烏黑似墨的如云秀發(fā)，不似師兄張靈玉，披頭散發(fā)的，沒半點道家的風(fēng)范。
而是將它扎起來，用木簪子，盤成一個番天印的道士發(fā)髻。
鏡子里的人，青澀褪去，已經(jīng)長成青年，是一枚可以下口的紅蘋果了。
時間這個小偷，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你指尖中盜取大把的時光。
但是事物都有兩面性的，逝去光陰，同時也會獲得更多。
就像，你以為的林蔭小道，其實早已車水馬龍，留下了許多歲月的痕跡。
由路粉變黑，也是一種成長，不是么？
再諸如煉炁士這個職業(yè)，一身的修為實力，便得用生命來堆積。
是以今時今日的張靈月，可謂是一代高手了。
一輛能夠和張靈玉并駕齊驅(qū)的保時捷。
用手理順、撫平身上的白色道士裝，張靈月朝著眼前的自己打量了幾眼。
你看，豐神如玉，俊朗非凡，這是沒有長殘啊，情不自禁唔的一聲，大有我心甚慰之感嘆。
拉開門來，左手拿著的，恰是那長年不離身的裝酒葫蘆。
此時正是寒冬過后，萬物回春時節(jié)。
五年。
花兒都開遍了啊，也改變了許多的事與物。
……
山下老城區(qū)，雜貨店。
夏爺爺。
張靈月?lián)]手示意老人家，還是坐在那搖椅上，咿呀咿呀的好，不要太過操勞。
輕車就熟的自后院中，提著兩大個布囊出來，張靈月本著就此回山，但臨到店門前，身影一停。
回頭望向搖椅處，聲音頓了頓，他問道：“夏爺爺，她有回來過嗎？”
“啊，你說什么？”
“我說，夏禾姐這幾年有回來嗎？”
“夏什么？”
“夏禾啊，你孫女?！?p> “什么禾？”
“我去！”
張靈月一個白眼拋過去，弄得沒點心情，還是打道回府吧。
可忽在這時，只見夏爺爺緩緩搖頭，一個字一口氣的慢吞吞說：“你是說夏禾這丫頭啊。高考后就直接出國，還在國外生活定居了?！?p> “該說她什么好呢，現(xiàn)在國家發(fā)展得不好嗎？真是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p> 敢情你是在逗我呢。
只是這些話，為什么這幾年來，我一問你孫女，你都是這番答復(fù)啊！
“即便國外再好，那也不是咱們的根，不是咱們的家啊。唉，自從一年前回來一次，到現(xiàn)在，也沒見過她人，也不知道在外面過得好不好……”
這幾年，夏爺爺是更加年邁，還特別愛嘮叨。
張靈月無奈地只能一笑，可是心里卻被什么東西堵著一般，說不出什么感受。
而且隨著年齡越大，夏爺爺已經(jīng)開始口齒不清，腦子也不清醒。
張靈月側(cè)耳細聽半天，這才琢磨出個大概。
那就是四年來，夏禾都沒有再回過這里。
最后出現(xiàn)那一次，便是囑咐夏爺爺，說自己以后就定居海外，不打算回國了。
而夏爺爺，似乎只是記住著，四年前夏禾回來的那一幕。
搖椅不動了，夏爺爺許是困乏了，緩緩的瞇上眼睛。
張靈月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說什么。
偶爾一次聽聞，近年來全性出了一個叫夏禾的。
是以，現(xiàn)在他難道要和夏爺爺說，刮骨刀夏禾，可能就是他的孫女嗎？
身影徐徐，邁步向前，張靈月回頭瞧了一眼，酣睡的老人。
恰是這時，一個中年人走過去，站著不動，一雙眼睛望著夏爺爺有好一會。
可能還是不放心，伸手探了探鼻息，有氣兒。
這樣，他算是徹底松口氣，踏入門口，坐在店面里。
這個男人，張靈月認識，這是夏禾的二叔，但是無兒無女。
夏禾是他們夏家，唯一的第三代。
“夏禾姐，你在全性，過得好嗎？”
山道上，張靈月避開游客，直奔山門而去。
只是這么多年來，他心中還是會偶然念起那個少女來。
……
……
來到正殿，將布囊交給當(dāng)值的弟子，返回后山的途中，撞上了師兄張靈玉。
“靈月，我正要找你。”
五年過去，張靈玉并沒有什么改變，氣質(zhì)依舊，在外人看來，一副拒人千里的高冷樣子。
但四年前得傳五雷法，實力那是飆升得可怕。
幾次下山，便是被人稱為“小天師”靈玉真人，風(fēng)頭無量，頗有橫壓一代之資。
可異人界，山中臥虎，水下藏龍，圈子有多深，明眼人都是心照不宣。
什么我兒王騰，有大帝之資，都是自吹自“雷”的。
不過靈玉真人，倒也不至于。
一方面，這幾年遭遇全性派，同時和正道弟子切磋，那是打上了好幾場硬仗的，實力有目共睹。
而另一方面，則是看在老天師，天通道人的面子上，該捧的，還得捧一下。
“一絕頂”啊，想想就讓你絕望！
與之相比，同是后來收入門下的張靈月，便要遜色太多了。
宅在龍虎山的他，除去個別的人，根本沒人知道。
即便有所耳聞，那也得想個半天，然后恍然大悟的說一聲：“哦，你說的是靈玉真人的師弟吧?！?p> “但……那個……好像叫什么來著?！?p> 情況，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
眼前的師弟，是滿臉淡然無所謂，姿態(tài)慵懶討人厭，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死人樣。
這么的瞅著，張靈玉便是不禁來氣，背負在身后的右手，悄然運起了陽五雷。
“師兄，找我是有什么事嗎？”張靈月停下步伐，好奇發(fā)問。
然而隨即，他便發(fā)現(xiàn)不對勁，只見師兄右手一揚，一團白色的炁，包裹著數(shù)道天藍色的雷電，迎面砸來。
這可是陽五雷，不是什么小魚小蝦，非同小可的！
霎時間，周圍的空氣都是滋滋作響，哪怕是烈日當(dāng)空，光線也是驟然大亮，就像晴空降下一道天雷。
這般威勢，顯然張靈玉也沒有放水的意思。
沒有什么臉色大變，張靈月當(dāng)下只是一“笑”，混元真身自主護體。
剎那間，在張靈月的全身上下，現(xiàn)出一層青金之光，看上去就像一層薄薄的金箔紙片，包在皮膚上。
這青金光給人一種暗淡薄弱之感，可是當(dāng)五雷法攻擊過來之時，宛似水珠入湖，蕩起了一絲漣漪之后，便是消散無蹤。
張靈月腳下更是紋絲未動。
這一幕，即使是張靈玉看得也是心頭一凜，目光驚異不定的望向自己師弟。
元者，是理，是道。萬物始于此，亦終于此。
歸元，萬物之始。心法萬物歸元的道。
混元，萬物之終。功法混元真身的理。
十年感悟，五年沉淀，這便是張靈月修煉的元，而顯于外的混元真身。
以金光咒為形，但道與理都不下前者的功法。
“唔，‘混元真身’不賴。”
良久，張靈玉眉目抬起，難得的笑了一下，右手二度凝聚一記陽五雷，離體飛出，速度飛快，直奔對手。
“嘿嘿。”
這一次，張靈月自然不會再沒有防備，混元真身直接舍棄，一拳朝著雷電之炁打去。
啵~
觸之即潰。
不俗道一拳，不賴混元真身。
雙手畫一個大圓，張靈月吐氣，收功。
牛刀小試結(jié)束。
師兄雙手復(fù)度背負屁股后，期待的說道：“靈月，找機會真正的打一場，怎么樣？”
有此一言，那是因為師兄弟相處十多年，張靈玉至今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師弟的真實水平。
這位平時的活動范圍，除了蝸居住處修煉，下山買酒，其他的時間，根本很難見到他的身影。
如果不是有老天師，十年前私自傳言。
讓這個小師弟愛怎么搞便怎么搞，他一早就拉著張靈月，日日對練喂招了。
但今天的一番對試，他好像感覺到了這個小師弟，怕是真的鼓搗出了些什么來。
和天師府傳承似是而非，但那些功法，威力好像都是不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