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猴群之后,劉漢這才有空坐下來看中年人的傷勢及小女孩。小女孩還是不哭不鬧,中年人的傷勢卻有點嚴(yán)重。
看著中年人的樣子,劉漢也有點束手無策起來,這是傷,不是毒,如果是毒,劉漢滴幾滴自己的鮮血下去,應(yīng)該就可以化解,傷勢就只能上藥包扎了。
也不管車上的顛簸,劉漢在車上動起手來,撕開中年人的衣服,可以看到他身上傷勢最嚴(yán)重的還是小腹上那一道傷口,此時傷口向著兩邊翻開,再加上鮮血淋漓,真的象開懷大笑時的血盆大口,腸子都露了一截出來,幸好沒斷。
從大背包中拿出藥,也不管是什么藥,只要是止血止痛的,都一股腦地灑在中年人的傷口上,很多的藥粉將傷口都蓋住了。
也許是現(xiàn)在的人生命力足夠強大,也許是藥物起了作用,也許是中年人流了太多血,現(xiàn)在沒血流了,總之,劉漢這一番操作,血竟然制止,沒有再流。
看到傷口實在太大,劉漢想了想,又從大背包中拿出一副手術(shù)用的針線,對中年人說道:“你忍忍,我將傷口縫起來?!?p> 中年人無奈地苦笑,劉漢什么醫(yī)術(shù),通過這一番操作,他早就看明白了,只是此時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權(quán)且將這具身體不當(dāng)作自己的,由著劉漢去擺弄吧。
在顛簸的汽車上縫傷口,實的是一門最高級的技術(shù)活,比與一大群進化者交手還要累,劉漢一針一針認(rèn)真的縫著,卻還是不時的刺錯了地方,傷口沒有流血,其他地方卻被劉漢刺得流血了。
中年人也好象沒有痛覺一樣,由著劉漢操作,眉頭都不皺一下,反而還一臉平靜地看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象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當(dāng)縫上最后一針時,劉漢只覺得整個人都軟下來,不止是身體上的疲勞--身體上好象經(jīng)過了連日大戰(zhàn)一樣,疲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坐在那里直喘氣。
倒好象受傷的是他一樣。
最主要還是精神上的疲勞,全程高強度全神貫注,讓他有一種缺氧的昏暈感覺。
看著那被縫得如蜈蚣腳一樣的傷口,劉漢尷尬地笑起來,幸好這里只有他與中年人,小女孩與大黑狗不懂這些,不然都被笑死了。
這一番操作,雖然比與進化者大戰(zhàn)還要疲勞,但中年人的性命總算是被救回來了,此時,也是疲勞得昏昏欲睡。就連他一直護著的小女孩,此時也放開了手,只是小女孩還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動也不動。
“好了,你休息一下應(yīng)該就不痛了,看你的體質(zhì),應(yīng)該也是狩獵者,應(yīng)該很快就會好的?!?p> 劉漢拍拍手,在衣服上隨便擦擦,淡淡道,“說說你的來歷吧!”
“來歷,我沒有什么來歷,我就是這種大災(zāi)變之后茍活下來的一個正常人而已,我叫神絡(luò),不知你叫什么,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中年人疲憊地說道。
“神絡(luò)?我叫劉漢,大災(zāi)變之前,我們國家有姓神的嗎?”劉漢奇怪地問道。
“那是大災(zāi)變后我自己給自己重新起的名字,反正經(jīng)過大災(zāi)變之后,每個正常人的都算是重新活過一次,跟以前完全不同,人都變了,改個名字做個記念。”神絡(luò)笑笑。
“那也是?!眲h苦笑一下,現(xiàn)在的正常人,還算是正常人嗎?恐怕不能算了吧,從內(nèi)到外,從精神到肌體都有了進化的新人類,應(yīng)該不能算是正常人了。
其實將正常人與進化者區(qū)分開來就是因為正常人有理智,而進化者完全泯滅了理智,但現(xiàn)在正常人的精神在進化,進化者的精神也在進化,兩者本質(zhì)已是相差不多了。
“你怎么知道這里有人,會跑向這里?”
“我本來是躲在這里不處遠(yuǎn)的一個農(nóng)村里面,我以前出來尋找食物時就看到這里有兩輛車被帆布蓋得好好,猜想應(yīng)該會有人會回來這里取車,今天出來尋找食物被這群猴子發(fā)現(xiàn)后,我便往這個地方逃跑,想不到這里還真的有人?!?p>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這解釋還算合情合理,劉漢點點頭,又看著小女孩道:“這個是你女兒?”
“村里面的孤兒,遇到了便一直養(yǎng)著,相依為命吧!”
劉漢看著小女孩,大人都差一點死絕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卻生存了下來,也真是奇怪。
“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爸爸,機機!”本來平靜的小女孩聽到劉漢的話,開口說道。
“什么?”劉漢驚訝地看著劉女孩。
“她叫你爸爸,她應(yīng)該是叫機機。”神絡(luò)無奈地說道,“這個小孩子腦子好象有點問題,當(dāng)初見到我也是叫爸爸?!?p> “那她豈不是進化者?!眲h嚇了一跳,雖然他對單個的進化者并無如何在意,但與一個進化者零距離接觸卻是第一次。
“機機不是進化者?!鄙窠j(luò)搖搖頭,“她更象是智力停止長大,或者說失憶那種,有一定智力,自己知道照顧自己,只是與人溝通方面表達不清楚?!?p> 還有這種事,在大災(zāi)變之前,這種情況應(yīng)該叫做智障吧,也是精神病人的一種,這種人都能在大災(zāi)變中生存下來,大自然也真的奇怪,身體健康的人死了無數(shù),身體有問題的人卻活了下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并且這兩個人也與自己一樣,沒有穿防護服,只是穿著平常的衣服,這等于是赤身裸體接受輻射與污染。
“你叫機機?”劉漢問道。
“機機!”小女孩抬起頭,看著劉漢,認(rèn)真地說道,“爸爸,機機!”
劉漢無聲地嘆息一聲,摸摸小女孩的頭,轉(zhuǎn)過身去敲敲車頂,大聲道:“我們還有多久才到雷安避難所?”
“現(xiàn)在路難開,開得不快,應(yīng)該還要五六個小時吧!”楊桃英大聲道。
經(jīng)過大爆炸之后,野外雖然大部份的路況還是好的,但小段小段的路面被炸得坑坑洼洼,皮卡車一路開過去,被巔簸得幾乎要散架,只能是快開一段,再慢開一段,速度實在是提不起來。
“不用著急,你慢點開!”劉漢抓著車架,將腦袋伸到駕駛室旁邊,低聲對楊桃英說道,“你有沒有覺得什么不對勁?”
“有點!好象有人在看著我們一樣!”楊桃英神色凝重,經(jīng)劉漢一提,她本來只有蒙朧的感覺也清晰起來。
“我也是!”劉漢點點頭,他也有這樣的感覺,甩脫小猴子之后汽車未開多遠(yuǎn)便有了這種感覺,他以為自己感覺錯了,想到楊桃英精神也進化過,便試著問問,想不到她的感覺竟然與自己一樣。
“知道是什么東西嗎?”楊桃英擔(dān)憂道。
“不知道,在這個地方,如果不是進化者,就是動物!”劉漢也擔(dān)憂道,“如果是進化者,那就麻煩了?!?p> “如果是成群的動物也很麻煩!”楊桃英一邊小心地開著車,一邊問道,“那怎么辦?”
“你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一下嗎?”
“不知道,這兩邊最多也只是一些農(nóng)村中未完全倒塌的房屋,這種房屋能擋得住它們嗎?”
“應(yīng)該擋不???”劉漢搖搖頭,這些露在地面上的建筑,除非是那種高樓大廈,農(nóng)村中的平房,怎么擋得住這些發(fā)瘋的東西,更何況從這里去到農(nóng)村,距離也不短,如果被它們半路攻擊,那就更加麻煩,逃都沒地方逃。
更何況雖然滿車都是人,但有戰(zhàn)斗力的,也只有自己與大黑狗兄弟而已,其他不是婦女就是孩子,要么就是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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