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墨皇三百里加急密令?!边呹P(guān)之地,一普通衣裝的男子蒙面而來,在出示代表皇權(quán)密令的令牌以后,如愿見到了云立深。
蒙面男子淡淡的看了眼云立深身旁的女人,覺得眼熟,卻沒有多言就走了。
云立深平靜的打開被封了三層的紙條,眸里晦暗不明。
上面只寫了兩個字,示降!
云立深余光間,看到了身后的莫清踮起腳尖一個勁的往過來看。
云立深沒有言語,在蒙面男子走后,將紙條扔向了地面,出了中營。
莫清沒有遲疑,看著云立深剛走,就撿起了紙條。
“示降!”
莫清的眼眸驟然變得不安,邊境若是示降,不足一日,西城便能到東立,到時候……
云府?。?!
一個強(qiáng)烈的念頭在莫清腦海里揮之不去,云初瑤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不在云府,而一旦兵入東立,云初瑤沒了她與云立深的撐腰,難保不會出什么事。
越想,莫清便越難安,在幾度思緒之下,莫清還是沒能獨(dú)善其身,但在剛到軍營門口時,便被攔住了。
“將軍有令,凡女子,皆不可以出軍營!”侍從冰冷的聲音從嘴里傳來,莫清抬頭看了看,這段時間以來,莫清無事便在軍營里晃悠,說不認(rèn)識她是云立深正妻的,那是假的,所以眼前之人的態(tài)度,恐怕與里面那位,是如出一轍的。
所以,莫清也放棄了抵抗,要想出去,自然得經(jīng)過云立深的同意。
只是,她來的時間,說長倒也不長,說短,也是不短的,只是云立深大多數(shù)時間,對她的態(tài)度都是微妙的。
有時總會過于包容,有時,卻連一點(diǎn)自由都沒有。
所以,導(dǎo)致了莫清現(xiàn)在站在中營門口,心情同樣是復(fù)雜的。
“夫人……”也不知道副將與云立深在商討何事,只是很久以后,副將才出來,剛一出來,便看見了門口猶豫不決的莫清,便俯身輕喚。
“嗯……我找云將軍……”莫清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副將的詢問下,還是走了進(jìn)去。
男子高大而堅挺的背影立于眼前,莫清頓了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什么事?”聽到背后傳來的細(xì)微腳步聲,云立深知道是誰,便也不警惕,只是當(dāng)莫清在適當(dāng)走近的時候,轉(zhuǎn)頭看向了她。
“那個……初瑤她一個人在云府,我擔(dān)心她出事……”
“所以你想回去?”云立深如白紙點(diǎn)墨一般的眸子充滿了復(fù)雜的神情,多了些無奈,又多了些慍怒。
“立深,你要知道,初瑤她做事隨性,又不考慮后果,萬一……”
“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你還會關(guān)心她……”云立深的聲音里多了絲不平靜,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云立深與她的對話里,唯一多了些波瀾的一次。
“云立深!你要知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你丟下初瑤和小宛十余年,你可以不管不顧,可是你不可以攔著我?!?p>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莫清,十年了,你又哪次來過一封信?你別忘了……那件事,你至今沒有給我一個答案?!痹屏⑸钊酉率掷镆恢卑淹嬷谋?,站了起來。
十余年的冷漠,卻在見到莫清的那一刻,又一次功虧一簣。
也許是不肯示意自己服軟,云立深的言語,便越來越口不擇言。
“怎么?云宛死了……?你就終于想起邊境之外還有個我了?我將云府的富華留給你了……如今你還想要什么?”
“云立深?。 币驗樯鷼?,莫清的聲音也多了些顫抖,在看著云立深的時候,頗有一種覺得云立深不可理喻的意味。
云立深輕笑一聲,便不打算再理莫清。
知道云立深無法理智,所以莫清也懶得費(fèi)口舌,但在云立深走了以后,莫清還是一個人一直倔強(qiáng)的站在原地,不肯離去。
不過是等而已……
她等了云立深十年了……
等慣了……
午時,云立深還是來了,來時手里只拿了一封信,遞給了莫清之后,便出了中營。
莫清打開了信,這才將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信上所言,云初瑤一切安好。
莫清抱著懷里的信,很久才肯放開,但看了眼離去的云立深,卻又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