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斜暉落在大地上,兩個大約十歲的丫頭,帶著笑顏從青石板路上一跳一跳的走過。
“阿姐,你快點,你又趕不上我了?!痹仆鹦χ蛉ぃ俣葏s一分不減。
“你等等我,云宛!!”云初瑤見追趕不上,便開始喊,但見云宛不顧及的跑,又無奈的加快了速度,跑了起來。
“等等……”云初瑤停下了步子,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夕陽透過云層而落出的光輝。
“那是什么?”云初瑤開口問著,視線怔怔的望了過去。
“什么啊?”云宛停了下來,又從剛剛走過的青石板梯走了下來。
“哇……”云宛下意識的驚喊出聲,看了眼眼前的風(fēng)景。
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么好看的景,九海翻涌,初云迷霧,泛著淡淡金光,光輝灑落,頗有些九天之上的感覺。
“阿姐……好美啊……”云宛出聲贊嘆,看了眼同樣怔著的云初瑤。
“是很美!”云初瑤笑了笑,漏出得意的笑容,從云宛的身旁繞了過去,“走最高的地方,一定能更美。我先走了,不等你了?!?p> 聽云初瑤講完的云宛知道自己落了后,這才收回了思緒,走時,又轉(zhuǎn)頭看了眼九海之上的云。
真的很美。
“云宛,我贏了?!痹瞥醅幮α诵?,揮了揮手,拿著手里的小木偶,得意的笑了笑
兩人本來打賭,誰先到,木偶便歸誰,可是此刻的云宛,只是對著不遠(yuǎn)處的九海出神。
“云宛?”云初瑤遲疑的開口,又看了眼手里的木偶,“算了,要不,木偶給你?”
“云宛?”
“阿姐……”
“啊?”
“九海的云,看不到了?!痹仆鹩行┦樦鴦倓傔€可以看見的云望了過去,看見云已經(jīng)沒了剛剛的光輝,平凡無奇。
“阿姐,小宛最愛九海初升起來的云了,我們明天再來看,好不好?”
記憶中的話相互重疊著,云初瑤頓了頓,忘了究竟是夢,還是現(xiàn)實。
“所以說,你們并沒有傳言中的那般不和?”
“嗯,我與她從小一同長大,怎么會毫無交集,若不是莫夫人阻攔她與我來往,我們也不必表面佯裝不和?!?p> “莫夫人?”
“是我父親的側(cè)室,不過,如今已經(jīng)不是了。”云初瑤淡淡的開口,又帶了些惆悵,“有時候,一瞬間的錯覺甚至讓我覺得她愛我,可有時候,她又很厭惡我?!?p> “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崩隙c了點頭,看了眼云初瑤。
“我不相信,二哥……我不相信云宛她是自縊的,九海那次,她的確與我爭論過,她說她想要逃婚,我沒有同意,她便以為是我自私,不愿成全她。爭論之中,她便不小心推了我,她本來有意救我,可她從小就怕水,所以才一直猶豫,不敢伸手。直到孟秋與莫夫人找見我?;氐皆聘院?,她便一直在家,我以為磕到石塊而昏迷了三天,醒來時,便知道了云宛已經(jīng)自縊??晌也恍拧!?p> “初瑤,你別急,慢慢說。”老二挽起云初瑤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將茶杯里的水遞給了她。
“她還沒有見過霄易,況且,醫(yī)官只是說我有危險,并沒有直言無救,她不會如此糊涂的。所以,我不信……”云初瑤搖了搖頭,堅定的看了眼老二。
“其實,你不能如此漫無目的,你妹妹身邊的人,甚至出事之前見過的人,你要一一去查,總會有線索?!?p> “我妹妹身邊的人,我都查過,只有一個人,不見了,是碧昀,我妹妹出事之后她就離開了云府,她一定有問題?!?p> “那……莫夫人呢?”老二遲疑片刻,覺得不該懷疑莫夫人,卻又覺得哪里不對。
“莫夫人?”云初瑤驚異的開口,其實以前,她也懷疑過她,她昏迷之際,最有能力一手遮天,掩蓋云宛死因的人,只有她一人,可她是云宛的母親,她沒有理由去懷疑她。
“也許……是我多慮了!”老二輕輕的笑了笑,看著云初瑤沉重而擔(dān)憂的臉色,開口安慰道。
“不,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會成為殺害她的兇手,莫夫人……我也會去查的?!?p> “嗯?!崩隙c了點頭,最怕的,就是云初瑤此事上感情用事,看不清真相,反而將自己永遠(yuǎn)困在了這件事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尋不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