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劉府的下人們對張?zhí)荡蛏祥T一事議論紛紛時,置身事外的蕭清竹對此漠然置之。雖然此事重創(chuàng)了張、劉兩府,但她猶嫌不足。
采菱的病情雖然穩(wěn)定了,但是卻傷了根本。就算再好好養(yǎng),也回不到中毒之前了。一想到此事,蕭清竹就恨得牙根癢癢。
一個月后的夜晚,蕭清竹帶上采薇,悄悄潛入了張府。
“八方裂爆!”
蕭清竹純是為了報(bào)復(fù),她仗著敏捷的身法,率先點(diǎn)燃了藏寶閣,而后又繞到藥材庫,最后干脆在各個臥房胡亂放火。沖天的火焰照亮了一片天空,張府的人在迷迷糊糊中被烤醒。
“走水啦走水啦!”
張府的人如被燒了窩的馬蜂般紛紛跑了出來。張?zhí)颠B衣服都沒穿便往外跑,剛巧和到處放火的主仆倆撞了個對面,這一照面反而把蕭清竹看的一愣。
“你是......劉招娣?”
見被他認(rèn)出,蕭清竹頗有些慌亂。采薇倒是毫不手軟,上去就是干凈利落的一刀。張?zhí)颠B哼都沒哼就下去陪他兒子了。
蕭清竹撕下了臉上的易容帖。這時,身后傳來熟悉的驚叫。
“你不是劉招娣?”
蕭清竹回過頭,只見張婉君連連后退:“你到底是誰?”
蕭清竹猛地一刀,插在了張婉君的心口。
“你記住,我是蕭清竹!”
張婉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口里噴出一口鮮血。采薇干脆一腳將她踢進(jìn)了火堆里。
“從今天開始,張家便不復(fù)存在了。”
蕭清竹攜了采薇,想要躲進(jìn)空間。這時,她突然覺得一陣頭暈。
靈力用過度了!
精力用過度了!
空間打不開了!
蕭清竹雙腿一軟,差點(diǎn)坐在地上,采薇趕緊背起了她。趁著眾人逃命的工夫,采薇背著蕭清竹,來到了河邊的小樹林里。
蕭清竹頭暈?zāi)垦5靥稍诘厣?。她感到一陣陣惡心,鼻子里似乎還能聞到那股人肉燒焦的味道。采薇在她的嘴里放了一顆大還靈丹,輕聲安慰她說:“小姐,別想太多,你不害人,人家可要害你呢。”
蕭清竹望著遠(yuǎn)處的火光,掙扎著坐了起來:“采薇,扶我回去吧?!?p> 蕭清竹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這三天里,她的耳朵未曾閑著:據(jù)下人們說,張府的那場大火燒了整整一天一夜?,F(xiàn)場一共發(fā)現(xiàn)了七具尸體,都燒得面目全非,張?zhí)岛蛷埿〗愣疾恢?,估?jì)是燒死了。除此之外,還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張府的藏寶庫。嚯,那寶貝,都比得上國庫了。這些年張府可真沒少劃拉。
“據(jù)說圣上震怒,不僅沒有撫恤和安葬張家人,還將尸體掛在了城門口。剩余的人下大獄的下大獄,審問的審問,張家可是徹底作到頭了!”
“也不知這火是怎么起來的,連水都潑不滅,你說怪不怪?”
“廢話,那是天降神火,專門燒貪官污吏的。水怎么能撲滅呢?”
蕭清竹睜著眼睛,突然間心如止水。從什么時候開始,她活得這么累了呢?
如果是命中注定的話,這條路又到底通往哪里?蕭清竹翻了個身,沉沉地睡去。
張府的滅門讓劉夫人哭了整整三天,當(dāng)她再露面時,眼泡都腫的睜不開了。劉丞相也焦頭爛額:他一向與張?zhí)颠^從親密,這一回得好好避避嫌了。于是乎,他找遍了所有關(guān)系為他辯白,忙得幾乎腳打后腦勺。
此時的雪姨娘肚子一天天漸大。劉夫人哭哭啼啼,劉丞相只得常常安慰她,于是難免忽略了雪姨娘。懷孕的人本就脾氣不好,一氣之下,雪姨娘干脆裝起病來,三天兩頭的不消停。劉丞相是按下葫蘆又起瓢,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好巧不巧的,偏偏今日劉夫人和雪姨娘在府上的花園中碰了面。雪姨娘正坐在石凳上撕著花,見劉夫人過來,既未起身,也未行禮。
“姐姐來啦!”雪姨娘連眼睛都沒有抬,“恕妾身身子不適,就不給姐姐行禮了?!?p> 劉夫人心中正沒好氣,見雪姨娘這般,便黑了臉:“妹妹要是身子不適,就少出來溜達(dá)。省得三天兩頭請大夫,討人嫌得很?!?p> 雪姨娘丟下手中的花笑道:“我是麻煩多些,可畢竟是懷著劉家的孩子。不像姐姐,天天哭得梨花帶雨,別人先不論,老爺就首先覺得姐姐鬧眼睛了。你說是不,姐姐?”
劉夫人上了脾氣:“我哭我的娘家人,與你何干?況且,誰還沒懷過孩子?”
“是啊,你的娘家人。”雪姨娘款款站了起來,“這么多年來,你背著老爺,為你的娘家倒騰了多少東西,別打量我不知道。我倒想替老爺問你一句:你到底是劉夫人,還是張夫人?。俊?p> 劉夫人怒道:“你敢威脅我?”
“威脅?”雪姨娘笑道,“自我懷孕以來,明里暗里的絆子你給我使了多少?若我的孩子平安生下來也罷,若有半點(diǎn)不好,劉張氏......哦,對哈,人家張家已經(jīng)不認(rèn)你了,呵呵,真是可笑,為娘家做了那么多,臨了了卻落了個六親不認(rèn)的下場!”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劉夫人憤怒到極點(diǎn),她想都沒想,就一巴掌扇到了雪姨娘的臉上。
“賤婢!”
雪姨娘驚叫一聲撲向地上,旁邊的小丫頭忙扶住了她。雪姨娘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夫人這樣打我,就不怕老爺知道嗎?”
劉夫人指著雪姨娘的鼻子:“你想告就告去啊!我還怕什么?小賤婢,你好自為之,最好不要讓我抓住把柄!”說完,劉夫人轉(zhuǎn)身離去。
把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關(guān)于把柄,雪姨娘還真有件事一直懸在心里。
是時候解決了。
當(dāng)晚,雪姨娘便又鬧了起來。她向老爺哭陳劉夫人怎么欺負(fù)她,怎么打她。不過劉丞相卻只淡淡地安慰了兩句,并未多說什么。
“她剛剛死了娘家人,心情難免不好,下次你躲著她點(diǎn)就是了?!?p> 雪姨娘不甘心地抬起了頭:“可是,妾身還懷著身孕!她動手打妾身,就是打劉家的孩子!”
“好了好了,我這不來陪你了嗎?”
劉丞相耐著性子哄著她。這些天亂七八糟的事讓他上火,嘴上都起了好幾個大燎泡,哪有閑心再去管女人的事?
況且,越是這種時候,他越不敢輕易動劉張氏,免得做的太過引人注意。
蕭清竹坐在竹林里吃著西瓜,這時,采薇快步走了過來,對著她的耳朵說了幾句。
蕭清竹頓時抬起了頭:“此話當(dāng)真?”
“千真萬確,是雪姨娘剛剛差人去的?!?p> 蕭清竹皺起了眉頭:“你趕緊和采菱去盯著,如果我沒估計(jì)錯,雪姨娘就要下手了。別管用什么方法,務(wù)必保下此人。”
采薇笑道:“小姐,放心吧!”說完,采薇就離開了。
蕭清竹再次靠在了椅背上:若雪姨娘一直本分倒好,若她不本分,她就把這事抖出來。
她絕對不介意讓她爹的綠帽子戴的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