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ease don't let me go
I just wanna stay
Can't you feel my heartbeats giving me away
I just want to know
If you to feel afraid
I can feel your heartbeats giving you away,giving us away
這是一首暖得讓人心化的歌曲——《heartbeats》,并不需要理解歌詞的含義,僅僅伴隨著那讓人青春萌動的旋律,聽著歌手艾米·呆萌——對不起,艾米·代蒙那娟細的聲音娓娓述說,便能讓人徹底沉浸在一派校園愛情的芬芳之中,忍不住就在大腦中滴答滴答地滲出若干的恩多芬來,讓人內心一片祥和。
兩人都是默不作聲,感受著歌曲的甜美,不知不覺又坐得更靠近了一些,胳膊緊貼著胳膊。
網上曾有人將這首歌曲和校園愛情電影《怦然心動》捆綁在一起,用劇中的若干個片段剪輯成了歌曲的MV,說實話,真的再合適不過。
電影中描寫的也是一段懵懵懂懂的校園愛情,平淡,沒有那么多刻骨銘心的悲歡離合,只有年輕人愛情的萌芽緩緩地發(fā)育、成長和盛開。男主也是困惑于女主的愛意,一度排斥,但實際上卻早已被埋下種子,最終反而在女主幾乎絕望時綻放開來。
當然,這和程斯愈與段嫻兩人之間的故事還是不盡然相同,然而,卻又異曲同工。
程斯愈沒有看過這部電影,實際上他看過的電影微乎其微,就算看,也是一如大部分男孩一樣熱崇于轟轟烈烈的戰(zhàn)爭,槍戰(zhàn),炸裂眼眶的視覺特效。愛情片,可能那次和段嫻一同看的是他目前唯一從頭到尾看完的一部。
這首歌曲放送著的時候,兩人竟是不約而同地沒有再分心看書,而是全心全意溶解在了歌曲的旋律之中。待歌放完,兩人又是不約而同地吁了一口氣。
聽到程斯愈吁氣的聲音,段嫻扭過頭來,嘴角兩邊掛著酒窩,笑吟吟地問道:“這首歌好聽嗎?”
程斯愈深深地點了點頭。
段嫻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沖動,很想用雙手緊緊地摟住程斯愈的胳膊,然后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但看著熙熙攘攘的圖書館,她終于還是不好意思,強行壓住了這個念頭,只是將側臉向程斯愈的肩膀上碰了碰,便重新坐正了身子。饒是如此,她也臉頰微微發(fā)紅。
程斯愈見著段嫻這個親咧的舉動,也是微微一笑,伸手撫了撫段嫻的短發(fā)。段嫻臉色更紅了,然后故作正經地說:“看書?!?p> 兩個人這會哪還分得出心思來看書?都是裝模作樣捧著書本,神游天外。
此時程斯愈和段嫻正在圖書館里接受著愛情之光暖洋洋的烘烤,而這邊的蕭許晨如墜冰窟,全身如被凍僵了一般,兩眼滑淚,口里不停喃喃念叨道:“段嫻……我真的不是變態(tài)……我只是為了你啊……段嫻……”
在他心中,全世界指著他大罵變態(tài)也沒關系,只要段嫻相信他就好了——可這種情況下,他哪里還有機會接近段嫻?哪怕是一出門都要被指指點點,要再去女生宿舍樓?
大概率一邊被全宿舍女孩齊聲高唱:“拜拜,拖板鞋,臭雞蛋加爛菜葉,大姨媽巾臟垃圾,拿走拿走別客氣~”
一邊被各種不明飛行物襲擊……
要在別的地方攔截她呢?不說怎樣在這諾大的校園里大海撈針,光是想想她身邊總是如影隨形的程斯愈……
會不會再碰到這個卑鄙無恥的腹黑男一次之后,下次一出門不管碰到男生還是女生,都被他們一起高唱那首歌呢?
這個世界,竟然讓他感到如此從未有過的絕望……
站在旁邊的同學們看著他那簡直要棄世的目光,也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兩人對視一眼,一同走出寢室來小心商量著。
“這事還得要解決,不然我看他這樣子會出事。”
“嗯,解鈴還須系鈴人,問題是——誰去?”
“老規(guī)矩,錘子剪刀布!”
程斯愈和段嫻兩人膩歪了一整天,直到吃過晚飯,才向女生宿舍樓走來。
晚上照例還得去鹿鳴那邊訓練的。雖然他自己現(xiàn)在也是越來越舍不得離開段嫻哪怕是那么一小會兒了,只恨不得整個晚上也和她泡在一起,感覺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怎樣都不夠——但作為男人還是不能太過惦記溫柔鄉(xiāng),該干的事情總是要去干的。
約莫快走到門口時,發(fā)現(xiàn)那邊站著一個男生,似乎是在專程等著他們一樣,眼睛不時往他們身上瞟。
而且這家伙,一看就極為焦慮不安,內心在做著各種掙扎,一付想干點什么又不敢干的樣子。程斯愈微微皺了皺眉頭,將段嫻向身后拉了拉,輕聲說道:“你站我身后。”
段嫻什么也沒說,聽話地點了點頭。
走到那人三米遠的距離,他突然下定了決心似的,從臉上強行擠出一個格外詭異的笑容,嘴角還在因緊張而抽動,倒還是主動迎了上來,對著程斯愈問道:“呃,你就是鬼手吧?”
“我是程斯愈……”程斯愈微皺著眉頭說。
“啊……是這樣的,我是你的粉絲啊,特別崇拜你,可以麻煩你給我簽個名嗎?”那人帶著特別僵硬的表情,掏出一個本子和筆遞向程斯愈。
還玩這么一出?都一個學校的同學而已,我程斯愈還人氣高到要給別人留簽名了?程斯愈古怪地看了那人一眼,倒是接過本子,在上面直接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后將本子遞了回去。
那人看也沒看,接過本子便收入懷中,一個勁地道謝。
“……”
這樣不好玩,程斯愈想道,又對那人說,“呃,那什么,我剛才那個簽名可能沒簽好,不夠完美——你知道我向來追求完美的,能讓我再簽一次嗎?”
“哦,好好好!”那人忙不迭又把本子送了回來。
這次倒好,程斯愈直接在上面畫了一個胖嘟嘟的裸體丘比特,挺著個小丁丁,但臉上帶著格外猙獰的表情,青面獠牙,手拿著一把特別長的弓,對著一張床怒氣沖沖地彈棉花。
簽個名要這么久的么……那人和段嫻都有點發(fā)懵,段嫻好奇地湊上來看了一眼,馬上笑得蹲到了地上去。
那人一見這場面,臉色也有點不對了,忍不住問道:“呃……還沒簽好么?”
程斯愈搖了搖頭,繼續(xù)自顧自地畫著,好容易完工了,他又自己審視了一番,終于滿意地點點頭,將本子和筆還給了那人。
這次他當然會看看程斯愈是簽的什么了。一看那畫滿一整面的卡通風格畫,一時間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精彩萬分。
說起來,程斯愈盡管沒有學過專業(yè)的繪畫,但他畫畫的能力倒是不弱的。一個本來從小就自帶這方面天賦,另一個長期一人生活沒人聊天,他打發(fā)時間的方式除了看書就是畫畫。
沒有專業(yè)老師教過,那些素描速寫的基本功他當然沒有,也不懂得透視法這些寫實畫的基本要素,但畫個卡通風格簡筆畫那絕對妥妥地信手拈來,不至于明明想畫一張全是棉花的床,別人看了后卻會贊嘆說“哇這個浴缸好多肥皂泡泡”。
好半天,那人才抬起頭來一臉苦笑:“鬼,鬼手,你果然好幽默啊……”
段嫻也站起身來,一臉嗔怪地錘了程斯愈一把:“你這個人好壞呀,人家要你簽名你就給人家一個簽名嘛。”一邊心里又佩服了程斯愈一層——他居然連畫都畫得這么好。
“傻嫻兒,你以為他真的來找我要簽名的啊,”程斯愈掛上溫柔的笑容輕輕刮了一下段嫻微翹的鼻子,這個當著陌生人面做的親密舉動讓段嫻的小臉忽地又紅起來,程斯愈卻是回過頭對著那人說,“說吧,來找我什么事?”
“呃……沒別的事啊……”那人一愣,“就是特別崇拜鬼手你,真的,我也喜歡打籃球的……”
“那好,我實在太感動了——嫻兒,時候不早了,我先送你進去吧……”程斯愈不置可否,扭頭對段嫻說道。
“呃……那個,段嫻,你也好漂亮……”那人一見段嫻要走,忙結結巴巴地說道。
程斯愈眉頭一挑——原來如此,真實目的是段嫻啊,那十有八九了是蕭許晨的人了~于是他轉過頭來問那人:“你們經管系的干嘛都喜歡纏著我女朋友?”
“啊,沒,”那人一時慌了,想想也已經明顯瞞不住,只好干脆坦白,“那個,你們看,我也實在沒辦法了,蕭許晨現(xiàn)在狀態(tài)太糟糕了,感覺他都要自殺了……”
“唔?”程斯愈倒是和段嫻同時眉頭一皺。
沒這么嚴重吧?莫非我這次玩得太過火了?
“是的,蕭許晨這幾天飯都沒吃,課也沒去上,每天一個人坐在那自言自語,我們看他狀態(tài)實在不對頭,確實有些擔心——你們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段嫻去勸勸他啊……”那人苦笑著說。
程斯愈不由得和段嫻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