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fēng)鈴聲響起,將溫暖從思緒中拉回,她抬頭去看,那是她從沒見過的樣式,用麻繩綁著一半,怪不得發(fā)出的聲音不是清脆的。
“那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處于很恍惚的狀態(tài),有很多事都很模糊。記不清了?!睖嘏f。
“你是一個很堅強(qiáng)的姑娘?!庇谠姾绦奶圻@個姑娘。
“你可以試著換一個詞。”那幾年這個詞溫暖聽的有些膩了。”
“抱歉,我想知道后來陳于呢”于詩禾覺得自己說的過于順口,換了另一種說法,“那個男生?!?p> “他”溫暖笑了笑,用指腹劃著杯沿?!罢f到底我是該感謝他的。他讓我知道那時的自己有多自信,多一廂情愿。”
“時間不早了,謝謝你能聽我講這么長時間的故事,風(fēng)鈴很好看?!睖嘏瘺]有等她說話,看了一眼風(fēng)鈴,拿起包準(zhǔn)備離開。
“你喜歡的話,可以送你,風(fēng)鈴?!庇谠姾探凶∷?p> “不用了,它更適合這里?!?p> “等一下”于詩禾追上已經(jīng)出門的溫暖,將手中的東西給她?!懊?p> 真巧,她的姓氏在他的名字里。溫暖這樣想著。
“溫暖”她沒有隨身攜帶名片的習(xí)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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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多此一舉呢”
“你等的不就是這個多此一舉嗎,陳大醫(yī)生?!庇谠姾潭⒅鴱母糸g走出來的陳于?!跋胱屛?guī)湍?,至少要告訴我她為什么會那樣說。”
“曾經(jīng)的我以為我能控制事情的走向。”陳于伸手去觸碰那只風(fēng)鈴?!澳悄晡艺业綔嘏瘯r,她正躺在醫(yī)院,情緒起伏過大導(dǎo)致的暈厥。醫(yī)生說,不能再讓她受刺激。所以我一意孤行瞞著她跟媽媽一起操辦了溫叔叔的后事,我本想等溫暖情況好點之后,將事情再一一告訴她,卻沒想到等來了另一個人……”
“阿姨,我跟媽媽會照顧好溫暖,所以她不需要跟著您?!蹦悄甑年愑趶?qiáng)裝著淡定跟這個自稱溫暖母親的人對峙。
“溫暖需要母親。”她說。
“我不禮貌的問一句,您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p> 溫母沒想到一個毛頭小子竟然質(zhì)問她,表情明顯變得不好。
“我是沒有資格,但是你覺得溫暖留在這會開心嗎,每天看著她和溫清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想著溫清的一言一語,她能真正的好起來嗎?!币粋€商人總是擅長巧言令色達(dá)到自己的目的。但不得不說,這句話讓陳于猶豫了。
“我很慶幸溫暖有你這樣的弟弟,我知道你是希望她可以開心的生活的,她如果離開這,我會帶走她在這里的一切痕跡,讓她重新開始生活?!?p> “一切痕跡?!标愑谥貜?fù)著她的這句話,這個一切是不是包括他是她弟弟。
“對”溫母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松動,但是這好像是一個突破口“她的一切?!?p> 多讓人心動啊,這是他做夢都想的事情啊。這位是她的母親啊,她是不會傷害溫暖的,再不濟(jì),他以后可以去把她搶過來。陳于的內(nèi)心深處努力的勸著他的理智。
“好,我會勸我母親。但是也請您答應(yīng)我,不管您出于什么原因要將她帶走,都要好好照顧她?!边@是他唯一的請求。
“當(dāng)然”
“所以,你就把溫暖讓出去了。”于詩禾氣的聲音都大了些。
“是,但是在我看到她離開時絕望的眼神,我后悔了,可是,一切都晚了,我把她弄丟了。”說到這,陳于眼睛的光好像都黯淡了。
“陳于啊陳于,你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栽到一個女人手中?!?p> 陳于用手指摩擦著虎口處的疤,眼神變得冰冷“那個女人,遠(yuǎn)比我想象中的可怕。”
于詩禾疑惑的看向陳于時,他已經(jīng)收回眼神。陳于說“我曾去找過她一次,她不愿意見我?!?p> “一次?”于詩禾有些驚訝,她印象中的陳于從不是一次兩次就可以被打敗的人。
“我不想讓她厭煩?!?p> “可是你知道嗎,陳于”于詩禾看著陳于的眼神有失望,有不甘。“作為一個女人,我可以感受到溫暖說那句話時,對你的怨恨,她可能一直在等你?!?p> “等我?怎么可能?!标愑陔m然沒有再去找過,但是一直關(guān)注著,他清楚的知道她跟林葉聲在一起過。
“你們總是這樣自以為是。”于詩禾說?!俺鲇谒角?,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不會去左右溫暖的選擇?!?p>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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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姐,今天沒課吧,還過來?!?p> “不放心,過來看看?!睖嘏畔掳?。
楚知之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求你個事唄?!?p> “什么事啊?!彪m然共事的時間不長,但是溫暖對楚知之一向是有求必應(yīng)的,因為這個妹妹像極了當(dāng)年的自己。
楚知之貼近溫暖耳邊說“陪我去趟醫(yī)院。”
“你怎么了?!?p> “陪我去嘛,到時候告訴你?!彼鰦?。
“好?!睖嘏療o奈的笑了笑,起身。
“不用那么急……”人已經(jīng)走了。
這已經(jīng)是溫暖當(dāng)老師的第五年了,至于為什么選擇做老師,剛開始可能是因為溫清的影響對她太深,導(dǎo)致她見不得生離死別,但是后來,她是真的喜歡上這個職業(yè)了,這里的開心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傷心難過也是不用掩飾的,那么的真摯,純粹。
“溫暖姐,你有去我說的那家店嗎?”楚知之問。
“去了。”
“是不是很有感覺?!?p> “感覺?”其實那家店除了那只風(fēng)鈴能夠吸引她,其他的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沒有什么太大感覺,可能是年紀(jì)大了,就不太理解你們這些小女生喜歡的東西吧?!?p> “什么年紀(jì)大,姐姐明明就是18歲。”
“好了,別貧了,告訴我吧,去醫(yī)院干嘛?!?p> “其實?!背拖骂^,余光掃過溫暖?!拔沂窍胱寧闳タ纯?。”
“我有什么需要的。”溫暖停下車,疑惑的看向她。
“我見過你好多次偷偷一個人捂著心口?!?p> “傻丫頭?!弊詮臏厍遄吆螅偸呛翢o征兆的心口疼,又突然的不疼,她不是沒去醫(yī)院檢查過,而是醫(yī)生的回復(fù)都是一樣的,心病。
“溫暖姐,算我求你了,咱們都在路上了。”楚知之有些后悔沒有撐到醫(yī)院告訴她。
“知之?!睖嘏窍刖芙^的,可是看到她的眼神,多么的干凈,真摯,她不忍心。
“好吧?!彼f。
溫暖本以為他們離得很遠(yuǎn),遠(yuǎn)到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所以,在看見陳于的時候,她恍惚了,她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