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沈富貴
“也就是說,從此以后,您就是雀羽樓的主人了?!?p> “您可以派自己的人來打理這酒樓了,只不過,在下希望您能將酒樓里的老人留下,畢竟他們都是在這里做工許久的了,小人倒是不要緊,這幾年錢財還是有些的,可他們……”
說著說著,竟還紅了眼眶,語氣誠懇,只不過配上他老鼠似的滴溜轉(zhuǎn)眼睛,讓曹無雙感覺出了幾分奸詐。
畢竟正常人哪會用袖子遮住臉卻把眼睛露出來觀察別人呢?
還挺喜感的。
言歸正傳。
曹無雙原本就沒有打算拋棄雀羽樓的工人,畢竟他們在酒樓經(jīng)歷了這么久,想來是專業(yè)的,而他的手底下目前也并沒有這種人才。
所以說,就先用著他們吧,換與不換還要等之后再說了。
曹無雙想到這里,臉上浮出笑容,對著這個人說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這座酒樓的主管人嗎?”
聽道眼前少年人如此發(fā)問,圓滾中年人的嘴頓時咧咧開來。
喜形于表。
忙不迭開口說道:“啟稟小王爺,小人姓沈,名叫沈富貴,正是這家雀羽樓之前的掌柜的,負責替江南王經(jīng)營這家酒樓?!?p> “嘿嘿,不是小人吹捧自己啊,小人這雀羽樓雖說生意不多,卻還是比武威王這家柳肆樓要強幾分的,所以啊,嘿嘿,小人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您啊,留下我們真是做了一個英明的決定啊?!?p> 圓滾中年人,不對,是沈富貴滿臉諂媚的說道。
不過,轉(zhuǎn)瞬間,他的肥胖笑臉就被一張粘著水的抹布給劈頭蓋臉的遮上了。
引得他好聲尖叫,
“阿巴阿巴,啊啊啊!這到底是什么,天怎么黑了。”
肥胖的身體,如盲人摸象一般,四處尋摸這方向,最重被上來幫忙的雀羽樓的店小二給撞到了。
這才將那塊粘著水的抹布甩出去。
露出一張滿臉水漬,黑乎乎的圓臉。
沈富貴氣急敗壞中也顧不得起身,只是仰頭一望,便破口大罵起來。
同時,手上指指點點的。
“好啊,好啊你這個苦力車!你要干嘛,是不是找死,你要嚇死爺爺我嗎?竟將這塊污穢之物扔在爺?shù)目∏文橗嬌稀!?p> 說著說著,許是委屈了起來,左手摸了摸臉龐,唯恐它出事。
原來,卻是擦地的車永漢聽到了沈富貴的話,便走出來,將那污穢的抹布扔出,別說準頭還挺正的。
此時,面對沈富貴的破口大罵,車永漢雙手抱胸,靠在門旁的大柱子上,嘴里還吊著一根雜草樣的東西,再配上他悍匪的表情,多少有些地撇流氓的感覺。
“怎滴,就許你沈大胖,裝腔作勢,背后說人臟話,就不許你車爺爺擦地嗎?”
“你,你,這可是俊臉,不是地板,有眼無珠,有眼無珠?!?p> 沈富貴瞪大著大不了的眼睛,右手虛點。
“事實就是如此,你柳肆樓,本就生意不如我們?”
“呸,怎么,想打架?!?p> 這時候,這么大的動靜,早就傳遍了附近了,這也導(dǎo)致,附近觀看熱鬧的僅僅只有狗剩一個……
雙手拄著大掃把,在哪里看戲。
“俺叫陳狗剩,沒想到這里活計不僅輕松,還有戲看,一個字,爽!”
此時,柳肆樓的人已經(jīng)都出來了,圍著沈富貴成了一個圈子。
不過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嘻嘻的,并沒有那種生氣的樣子。
這時,車永漢發(fā)話了,他放下了抱于胸前的胳膊,對著富貴說道:“行啦,沈大胖,吵吵鬧鬧兩年多了,也不見咱們兩家生意有多好,反倒是東街的酒林閣好的不得了。
說心里不服氣,還是有的,可也僅僅是這樣了,也不會到處詆毀人家,畢竟人家做大是人家厲害。
可如今不一樣了,咱們兩家要聯(lián)合了,小王爺我們是相信的,怎么要不一起干一下,沒準能把那楊家生意比下去呢?”
“哼”這時的富貴已經(jīng)被他旁邊的伙計給攙扶了起來,從懷里鼓搗出來一條手帕,將臉給擦干凈了。
這才說道:“這還用你苦力車說嗎,我可是早早就把契約交到王爺?shù)氖种辛?,不過,要我說啊,王爺想要做好生意,還是得看我們的,你們不行!”
“你!”
“好了。”
就在車永漢要發(fā)飆的時候,曹無雙抬手制止住了他。
“第一天就吵吵鬧鬧的可不行啊,以后該怎么做生意嘍。”
“是吧,車大哥,沈掌柜?!?p> 曹無雙溫和的說道,不過卻給他倆一個臺階下了。
“哼,這也就是看在王爺?shù)拿孀由??!?p> “還用你說?!?p> 說完,便各自散開了去。
徐荒等他們走掉,立刻走了過來。
俯耳說道:“王爺,看他倆這架勢,究其根本還是有些不在乎您的。
不然,也不會在您面前吵起來,用不用把人都換掉?!?p> 曹無雙回頭看了他一點。
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可不必,他們不在乎這個小王爺?shù)纳矸菀埠?,以后靠實力說話,省得說我以勢壓人。
再者說,我本就沒想用身份壓制他們?!?p> 他看著街道旁邊高聳入云的古樹。
“皇族人不應(yīng)以血脈身份去自傲人生,彰顯風范,那是幼稚的。而是要用自己有所作為的人生令血脈自豪?!?p> 簡單來說,貴族不應(yīng)該用他的出身來驕傲,而是用他的豐功偉績來讓他的出身驕傲。
“我們走吧,看看里面是什么樣子。”
而另一邊。
在雀羽樓的一處房屋里,沈富貴正端著剛剛沏好的茶湯,在哪里品味著,樓下正好是走進樓里的曹無雙。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剛剛猥瑣,奸詐,偷偷摸摸的勁兒。
身體立的筆直,雖克制的很好,但還是有一股孤傲的氣勢迸發(fā)出來。
只是一剎,凌冽且鋒芒畢露。
他的身旁是一個做在凳子上玩著匕首的青年人。
將匕首在手中縫中來回搖擺這,卻絲毫沒有傷到自己。
他觀察到了眼前的富貴動態(tài)。
張口道:“沈叔,你在看什么啊,聽伙計們說酒樓要合并了,那還怎么供給大家的吃食啊?!?p> “這事情小姐那里還不知道呢,要不要回去告訴她啊。
只不過,她一個人支撐咱們這些老弱病殘的生活已經(jīng)很難了。
我不敢將這事情告訴她,給她找麻煩。”
“呵呵”
沈富貴,臉動皮不動的干笑一聲。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就不算找麻煩了,再者,誰說這是件壞事的。”聲音干啞生澀,不似方才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