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靠在沙發(fā)里,興趣盎然看著正負氣吃蛋糕的白貓夜之醒。
他毛發(fā)亂得像草,腦袋頂著大包,鼻子還掛著殘留血跡,他狼吞虎咽的食量與速度同樣驚人。
她喝口黑咖啡,忍不住譏諷:“夜不行,難怪你叫不行。真的是又慫又衰,實在太不行了?!?p> “我叫夜之醒,夜之醒!”他憤憤不平,強調著:“你這女人實在歹毒。若被你剪了六神的腿,難道讓我以后去修瘸腳大仙嗎?!太狠了!”
“喂,至于嗎?不過開個玩笑,就算你現(xiàn)在是貓,到底也是個公的吧,怎么心眼兒這么小。”她揶揄:“嗯,剛才沒看清,你再變出來個人瞧瞧吧,這戲法倒挺有趣的,可惜剛才我也來不及錄個小視頻,不然肯定是個抖音爆款?!?p> “抖什么抖?變不了!”他翻了個白眼,更加努力吃蛋糕。
“我保證再不打你,變吧?!彼e起手機,興致勃勃。
“沒力氣了!嚇的,餓的,還有腦袋有傷疼的。”夜之醒猛地抬頭,鴛鴦眼兒里滿滿詆毀:“難怪你一個人住,肯定嫁不出去吧。哼哼,也對啊,哪個男人敢做你夫君,不被你氣死就得被你嚇瘋,蛇蝎心腸,最毒婦人心?!?p> “給你臉了是吧?腿又癢癢了是吧?狗叫沒學夠是吧?”明昭長眉一挑,笑得陰森森的。
“變不了就是變不了,你能把我怎么辦?弄死我好了,來……我和六神都會變成惡鬼,夜夜到你夢里念咒,嚇死你?!彼鸬案獗P子,敏捷地跳上柜子。
對付這女人,必須要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腳底抹油溜得夠快方能保命保平安。
“也不是不能變,暫時靈力不夠數(shù),施展不出來。如果,再來五盤蛋糕,等我們吃飽了,月亮出來了,我可以再試試。”他咽了咽口水,警惕地盯住她的手。
“喂,你都吃五盤蛋糕了,還吃?”她倒吸冷氣,提醒著:“難道要把被你附身的這頭貓活活撐死嗎?我這里,可除了貓,就剩下鴨蛋是活物了,難道烏龜也能被附身嗎?”
明昭朝著玻璃魚缸里的小烏龜,努努嘴。
慵懶的烏龜與夜之醒對視片刻,后者恨得嘴角抖動,眼睛都瞪出斜眼了。
“胡說,術士可不是什么都能附身,王八就不行!”他眼皮子跳幾下,心里詛咒著這烏鴉嘴的女人。
蛋糕當真不敢多吃,可嘴巴卻不肯就此閑著。
“還好意思講,我們差點被你餓死!你給我吃的什么鬼東西,老鼠屎嗎?一粒粒的咯牙不說,還沒滋沒味難吃至極!”
“拜托,那可是進口的天然貓糧,很貴的!”她不客氣奚落:“你法術不行,偷吃倒一流。剛做好的戚風蛋糕,轉眼間連盤子都不剩,難道你是豬妖轉世嗎!”
“胡說,你可曾見過如此風華絕代的豬妖!沒見識。只有吃飽肚子,我和六神才能盡快恢復靈力。”他呲牙,不情愿地解釋著:“不過,小娘子雖心腸惡毒,卻有得一手好廚藝。你做的點心,味道甚至遠超大頌的宮中御廚?!?p> 他頓了頓,又無奈道:“我也不想做梁上君子,可就算附身,我與六神心神相通,能夠感知它的五味六感,它餓我會更餓,它痛我會更痛。偷吃乃不得已為之,抱歉?!?p> “行了,吃吧,我可沒你那么小氣,反正這東西做起來很容易,廚房里有的是?!彼柭柤?,并不在乎。
趁夜之醒跳下柜子,明昭趁機用一個創(chuàng)可貼,粘住他腦袋上的傷口。
她柔聲安慰:“小貓貓,別生氣了。小姐姐也不想故意把你揍成這樣。在我們這里,保護小動物人人有責??蛇@大半夜的,一睜眼就看到只貓跟你講話,換了你,也會想一巴掌呼死這妖怪吧。既然如此,不如咱們恩怨兩清吧。”
“我乃大丈夫,又怎么會和女子一般見識。本來再休息兩天,我們的靈力就能恢復過半,那我就能直接入你夢境。可你,總想著把六神咔嚓了,我能不急嗎?”
夜之醒靠在沙發(fā)上,幽幽道:“六神若成了公公,我們就都回不去了。沒辦法,我也只能鋌而走險。再說,酆都殺手已經(jīng)找到我們了。你有危險,我不得不現(xiàn)身?!?p> “殺手?打??!我和你,完全沒關系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鬼殺手,為什么要找我的麻煩。我的麻煩只有你,這頭瘋瘋癲癲的貓?!泵髡褤u搖頭,肯定道:“那天下大雨,我看你在我院子里蹲著,怪可憐的。才讓你進了門。我可不想惹什么麻煩?,F(xiàn)在,吃完你的蛋糕,滾出我的家。再見,不送!”
“喂,你這女人不用這么勢利吧?你是明堂的天選之女,你還有赤魂護體,你根本不用怕那些白骨妖,再說,我也會保護你!”他情急之下,扔掉蛋糕盤,縱身躍到她身旁。
“你,保護我?分明是我保護你好嗎?夜不行,我很忙的,而且我的時間很貴,你付不起酬勞。要不,我還是把你送到老白的寵物醫(yī)院照個X光吧,你腦袋不會真摔壞了,才一直說胡話吧?”她憂心忡忡,仔細打量著他腦袋上的幾枚青包。
“我不走,就不走。除非你答應去救我和六神的真身。我們?yōu)槟愣鴣恚瑳Q不能鎩羽而歸,空手而去!”他眸光決絕,堅定不移:“反正,在你答應之前,我和六神就住在這里了?!?p> “行,耍青皮是吧?小貓貓,隨便你。不過別怪我沒警告過你,本姑娘隔壁的老王,養(yǎng)了一頭很兇的哈士奇,最喜歡追貓玩,你……要小心!”明昭長眉一挑,笑瞇瞇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