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遠點,別絮叨。”明昭不耐煩地推開夜之醒的臉。
“一條破項鏈,送人就送人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你喜歡塑料珠子假水晶是吧,我給你買上一箱子,現(xiàn)在某寶下單明天一準兒到貨??赡隳昧?,趕緊上路好不好?”
“我沒跟你說笑,你到底把赤魂送誰了?我們現(xiàn)在就要回來。沒有赤魂,我和六神就無法再回到大頌。而且,這法寶放在普通人手里,只會給她添麻煩。如果你不想這人有危險,就趕緊把赤魂追回來?!彼辜钡乇ё∷滞?,大聲道。
她嫌棄地甩開,正想反唇相譏,不巧手機鈴聲突然大響。
明昭接聽電話,對方是個女孩,此刻聲音又急又嘶啞。
“好,馬上到。”她果斷掛上電話,卻忍不住揪住夜之醒的貓胡須,用力扯著。
“喂,放手!很疼的?!彼b牙咧嘴躲閃,表情很無奈。
“夜不行,你長了一張烏鴉嘴嗎?”她蹙著眉,恨鐵不成鋼:“阿彩的店出事了。都怪你嘴欠,好的不靈壞的靈。你不想要回赤魂嗎?自己去要。走!”
明昭松開貓胡須,但立刻又薅住貓兒頸部的皮毛。她提拉著他,急沖沖就往車庫跑去。
她的車,是一臺紅色拉風(fēng)的敞篷法拉利。
夜之醒還是頭一回,見到這奇形怪狀的鐵馬怪物,自然也不知道還有安全帶這一保命利器。
她的車速飛快,呼嘯而過的勁風(fēng)把毫無思想準備的貓,吹得東倒西歪,口歪嘴斜,狼狽不堪。
“小娘子座駕,著實……霸道!比咱們大頌皇帝的千里馬,有過之而不及,真乃神器也!就是讓人……想吐?!?p> 他費力吐著灌到嘴里的風(fēng),話說得含糊不清,爪子卻牢牢抓住車門把手,絲毫不敢放松。
夜之醒猶如萬馬奔騰的內(nèi)心世界,馬不停蹄地詛咒著,這貌美心黑的女人祖宗十八代。
戴著黑超墨鏡的美女,扭頭瞥了一眼快被吹禿嚕毛的貓,不動聲色幫他拉上了安全帶。后者方才舒了口氣,簡直死里逃生啊。
“明姑娘,你到底做什么差事?”他趁著對方專心開車,小心翼翼提問:“看你行事雷厲風(fēng)行,又有那么大的宅子,還有這日行千里的小紅鐵馬。自然不是尋常人家的千金,莫非令尊乃當(dāng)朝權(quán)貴?”
“你拐彎抹角,累不累?直截了當(dāng)告訴你,本姑娘不差錢,你收買不了我。”她冷酷無情打斷,一針見血道:“你不就想要那顆珠子嗎?等我處理完阿彩的事情,珠子給你,你趕緊滾啊?!?p> “那,那個江玉樹,你還喜歡他嗎?若小娘子肯幫我,我就幫你把他搶回來,如何?”他突然靈機一動,又躍躍欲試:“那你肯助力我和六神重回大頌?”
“你的腦仁兒,還真不比核桃大多少?!彼脚闲鹨荒幧男Γ骸靶挪恍牛野涯阗u給家里有礦的大金牙,聽說用奇珍異獸泡酒對回春十分有效。會說話的貓,用來做藥引子,想來不差?!?p> “算我沒說!”他緊張地聳動著鼻尖,哂笑著:“那小娘子,你最想要什么……”
他話音未落,她突然來了個急剎車。他一個踉蹌,腦袋就扎到了駕駛臺上,不由痛呼出聲。
“我想要一顆真心,完完全全屬于我一個人的真心,你能給我嗎?”明昭摘掉墨鏡,扔到一旁,居高臨下凝視著他。
夜之醒突然愣住,他喉嚨發(fā)干,心跳加速,囁喏著:“我……”
“滾下車,到地方了!”她利落地跳下車子,背影又瀟灑又裊娜:“小貓貓,開個玩笑,你別當(dāng)真啊?!?p>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阿苗,你會……真心待我一生一世嗎?”
記憶深處,是誰的輕嘆,在撩人情思,亂我心神?
夜之醒狠狠搖晃搖晃腦袋,小跑著盡力跟上前面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