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jiān)聵牵魉剂畹拈|房中。
蓮房和沉香,被夜之醒支使出去了。
白貓六神從窗幾上跳進(jìn)房間,正好看見明昭手里拎著老大半只烤雞,不禁口水淋漓。
“明姑娘,吃雞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叫六神呢?”它的貓臉笑瞇瞇,充滿了諂媚。
“跟著你這混蛋主子,恐怕就只能吃屎吧?”明昭陰沉著臉,似笑非笑。
六神看看明昭,又看看夜之醒,它感覺到兩人之間泰山壓頂般的氣場(chǎng),識(shí)趣地從中間退后一步。
“兩位這架勢(shì)就是有要事相談,要不咱先回避一下?其實(shí),吃雞也沒有那么重要?!卑棕堖有χ?,一個(gè)虎躍跳上窗臺(tái),打算溜之大吉。
但少女手疾眼快,一把就薅住了貓脖子,動(dòng)作嫻熟利落。
她把它拽到自己面前,于是她一手拎著烤雞,一手薅住白貓。貓眼與烤雞的表情對(duì)了個(gè)正著。
六神與晃晃悠悠的烤雞面面相覷,看這雞死相猙獰。它心中一驚,想到一種可能,自己也會(huì)光溜溜翻著白眼,吐著舌頭,被烤得香氣四溢滋滋冒油呢?
嗯,它和這只倒霉的朱羽珍珠雞,都特別不喜歡這樣的結(jié)局。吃好的固然好,但若自己變成好吃的,就很糟糕。
“菜花貓,你要明白,小姐姐我對(duì)付謊話連篇的人渣和貓,有的是手段。比如,烤了吃!說,把我弄到這見鬼的大頌,是不是你們?cè)缇蜕塘亢玫??”明昭的笑容陰森森的?p> 她把半只雞,扔到茶幾上。又把貓扔在烤雞旁。自己手中則赫然閃出根粉色小棒子,頂端嘎拉拉發(fā)出紫色的電火花。
“小娘子饒命!”撲通一聲,六神已經(jīng)拜得五體投地。
“咱可不是夜之醒這混蛋的同伙啊,美人兒明鑒,咱是被逼的,求放過!”
“好貓,你有救了!”少女微微點(diǎn)頭,有些得意,為這貓的幡然悔悟,痛改前非表示肯定。
“死貓,太沒種了!”夜之醒目瞪口呆,為這相伴修煉十幾年的伙伴,背信棄義的速度,嘆為驚止。
明昭沉著臉,她緊緊盯著他,毒辣笑容在唇瓣綻開美麗的花:“你有種,你好大的膽子!夜不行。你萬事不行,撒謊倒很行。不知道,如果剪了你舌頭,還能巧言善辯嗎?”
“這是意外,真的?!彼窇值?,雙手捂住自己已被揪紅的耳朵,直接蹲在青石地上,訕訕的。
“本來,你墜入溟洞就能和我一起回到大頌。但我沒想到,小十也在啟靈山千寒洞。我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竟然會(huì)導(dǎo)致你們魂魄互換。我也不想啊……”他郁悶而苦惱地眨著鴛鴦眼,不得不裝可憐。
“哦?是嗎,那換個(gè)話題?!泵髡阉毫藗€(gè)雞翅膀,扔給六神。
后者再顧不得舊日伙伴,流著口水喜不自勝接住雞肉,開始大快朵頤。
“你跟老娘說,這個(gè)明思令是什么明堂圣女,身份尊貴對(duì)吧?可有連飯都吃不飽的尊貴嗎!”她徒然提高音調(diào),犀利無比。
話音未落,她劈手抓起桌幾上的硯臺(tái),朝著他就扔過去。
“再忍耐幾天,你就是明堂堂主了。到那時(shí)候……”他哂笑著躲開,眼神卻被香氣四溢的烤雞和吃相夸張的六神所吸引。
“好吃嗎?”他湊近白貓。
靈貓點(diǎn)點(diǎn)頭,警惕地叼著雞翅膀,跳上了桌幾。
“當(dāng)心噎死你!”他沒好氣道,順勢(shì)站起身來。
“誰讓你起來了,蹲著!”明昭高喝一聲,咬牙切齒:“早晚被你這吃貨害死!”
夜之醒捂著耳垂又聽話地蹲下。
“怎么可能?亦仙天不怕地不怕,還不是拜服在小娘子石榴裙下,俯首稱臣?明姑娘為人霸道,怎么可能吃虧?看看德安,我就知道,他定然吃了您的虧。就是沒明白,他的眼睛被什么打傷的,傷口還能那么整齊好看!”他嘿嘿笑著。
“其實(shí),我更憂心小十在異時(shí)空間里,能不能應(yīng)付得來。她不像你,凡事都能不吃虧。她脾氣太好,容易被欺負(fù)。你以為我不著急嗎?幸好師傅說過,這大頌一年異世一日,也許她不用支撐半日,我便能將你們的靈魂互換回去。”他信誓旦旦,眼睛卻沒離開過那半只烤珍珠雞。
“死貓,多少給我留一口?!币怪衙榱艘谎郾еu翅膀狂啃的六神。
后者趕緊進(jìn)捂住雞肉,神情警惕,還呲了呲牙?
“再說一遍?你是講……老娘我要在這鬼地方等半年嗎?就憑這個(gè)病秧子身體,能不能活過三個(gè)月,還不一定吧。你這王八蛋,我要回不去,你也別想好過!”明昭氣急敗壞,連烤雞帶著同旁邊的粥碗都扔過去。
他成功躲過瓷碗的襲擊,又穩(wěn)穩(wěn)撈住了半只雞。
一股子誘人的香氣襲來,他忍不住咬了一口雞胸脯,贊不絕口:“好吃啊,你用什么來烤的這珍珠雞,味道竟如此鮮香入味?”
“吃,就知道吃,吃死你得了?!彼掼F不成鋼。
明昭焦躁地在房間中來回踱步:“就算穿越,你也讓老娘穿到公主皇子身上,好歹享受下榮華富貴,權(quán)勢(shì)潑天。明思令是誰?一個(gè)連飯都吃不飽的受氣包。小十小十,你叫得么親熱,難不成還真是你媳婦兒?夜之醒,你居心叵測(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