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乾心中已是了然,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他一雙眼睛閃亮,望向通天宮主,當然知道他為何會輕易的答應陽頂頂,只將自己關起來。要知道,剛剛的海市蜃影他都可以做得出,再弄出些其它的證據(jù),自然是輕而易舉了。
『我投身武道,原本以為通天宮是向往之地,卻沒有想到,竟然會用如此手段,來對付自己的弟子?!?p> 『大膽,我今日不當場殺你,已是對你不錯,你竟然還膽敢血口亂說?!煌ㄌ鞂m主的語氣更加森然。
『哼,你在此權勢滔天,我當然百口莫辯?!涣智穆曇敉瑯禹懥?,『若是你今日有真憑實據(jù),盡管拿出,若是沒有,這通天宮我也并不想留?!?p> 『并不想留,你以為今日,你能走得了嗎?』通天宮主的氣勢逼人,單手虛虛抓來,就令到林乾恍然間,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立了起來,『宮主,這林乾不過才星辰境而已,就算做了對通天宮不利的事情,影響也不會太大?!?p> 這人一身錦袍,正是花實秋,他雖然也是內(nèi)門弟子,但是實力已是和長老相接近,屬于通天宮中的佼佼者,更何況,他的潛力,要比那些長老大多了。
『哼,他雖然實力不夠,但我身為宮主,自要對通天宮盡心盡力。』通天宮主并沒有料到花實秋會為林乾說話,一只大手的虛影牢牢抓住林乾,任他如何掙扎也動彈不得,轉首說道。
通天宮主可是宙宇境的實力,林乾無力的掙扎,只覺得一只大手的虛影就讓自己動彈不得,實力上的差距顯而易見。
他也終于明白,先前于洋和他所說話的含意。的確,他的父親身為通天宮主,天賦再高又如何,他有一百種方法讓自己進不去內(nèi)門,眼前這方法,不只是想要自己入不了內(nèi)門,還要弄污自己的名聲,讓自己身死名裂。
真是道貌岸然只是嘴上為通天宮盡心的狗屁宮主啊!
他一出現(xiàn),因著通天宮主的威望,說的話將林乾指向奸細的身份,就算沒有真憑實據(jù),也足以讓在場的其他人無話可說了。
陽頂頂還是惜才,也信任林乾,但他為林乾說話,應該也早在通天宮主的意料之中,所以才會說出讓林乾關入牢中,可牢中會有什么等待著林乾,不用想也能知道。
但是花實秋開口為林乾求情,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只見花實秋纖細白皙的手指不緊不慢的輕撥了一下自己黑色的頭發(fā),臉上還是帶著笑意,『宮主,這林乾也算是我的朋友,我還挺喜歡他的,您看這樣如何,讓他先去我那兒,我可以拿父親的名義擔保,只要宮主找到了真憑實據(jù),就會交出林乾,絕不會讓他離開的?!?p> 『怎么,實秋,你來我通天宮修煉,是不相信我嗎?』宮主的聲音依然冰冷,但是言語之中,顯然對于花實秋的父親,是有著忌憚的。
『怎么會呢?』花實秋咯咯笑了起來,『我來到通天宮,最信任的就是宮主了,只是啊,我舍不得好朋友罷了,再說了,如果他真的有問題,最后的一段日子,還是可以在我那兒喝些好茶,不至于在牢里受苦啊?!?p>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固了,通天宮主沉默,余下的人自然也沒有開口。
郝劍的心里好似一團亂麻一般,自通天宮主到來之后,有些東西似乎再難說得清楚。
他從未置疑過通天宮主的威信,因此,當他說出許多指向林乾的證據(jù)之后,也讓郝劍心中生出無奈,還有遺憾。
但是在陽頂頂和花實秋接連站出來后中,他開始疑惑了。
難道說,通天宮主將矛頭指向林乾,并不因為他是奸細那么簡單,他滿口為通天宮著想,可是,這咄咄逼人的做法,真的是在為通天宮嗎?
再看著遠方,在通天宮主的大手虛影之下掙扎卻擺脫不掉的林乾,他雖然破不開通天宮主的攻擊,可是那無懼的眼神,一點也不像奸細啊。
唰!
突然間,一道閃亮的劍芒打破了此間的平靜。
劍芒霍霍,通天宮主的大手虛影竟然就此碎裂開來,林乾脫困而出,有一位少年與他并肩而立。
『林乾,你不可能是奸細,若有人為難你,我們就一同殺出去?!?p> 這人正是韓雨,他從頓悟中蘇醒過來,便第一時間趕到演武會,沒有想到,竟遇上了通天宮主對林乾咄咄相逼之事。
想也不想,韓雨迅捷出劍,與林乾聯(lián)手之下,擊碎了通天宮主的大手虛影。
『韓雨,你這是要造反嗎?』通天宮主沒料到居然有人敢反擊他的招式,厲聲喝道。
『我不想造反,只想要幫我的朋友,我相信他。』韓雨平靜的說著。
這個時候,通天宮主的臉色已是極其的難看,目光越發(fā)的陰沉,事實上,他正是打算通過先前敵人來襲之事,將奸細的帽子扣在林乾的身上,好將他輕松殺掉。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除了預料之中求情的陽頂頂之外,花實秋竟然站了出來,而現(xiàn)在,韓雨也站出來了。
『哼,今日若遂了你們的心愿放過林乾,我通天宮主的面子何存。』通天宮主心中生出怒意,一股強大的氣息揮蕩開來,連空間都仿佛變冷了幾分,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感覺到了陣陣的寒意。
『韓雨,今日你若想要幫這林乾,我就廢掉你的修為。』通天宮主緩緩往前,『你若識相,最好現(xiàn)在讓開,剛剛的事,我就不追究了?!?p> 但是韓雨挺立不動如淵停岳峙,一柄劍橫在胸前,雖還只是在星辰境,面對宙宇境的強者,依然不為所懼。
林乾立在他的身旁,五行化鎧如有實質,兩人的氣勢雖不如通天宮主,但是少年傲氣,舍我其誰。
『通天宮主,您真的不打算給我父親面子嗎?』花實秋看情勢不妙,連忙說道。
『你父親的面子,我肯定要給的,』通天宮主冷冷開口,『人呆會就先交給你,但是林乾的修為既是在通天宮所學,今日定要廢掉,相信你的父親,會理解我的苦衷。』
這話說出來,讓全場就如死了一般的寂靜,花實秋聽出了通天宮主口中的決絕,也是輕輕嘆了口氣。
他出身大的勢力,自然知道什么時候可以爭取,什么時候也只能自保。
『除非父親親自前來,以我之力,是阻不了這個通天宮主了。』花實秋心中無奈的想著。
通天宮主已是距離林乾和韓雨越來越近,陽頂頂眼中現(xiàn)出憂愁之色,陽紫已是無奈的閉上眼睛,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畢竟對方是宙宇境的強者,哪里是現(xiàn)在的他們所能抗衡得了的。
但是,閉上俏眸,陽紫的腦海之中走馬燈的浮現(xiàn)出了許多場景。
白云山內(nèi),兩位少年毫無畏懼的沖向獨角火鱗獸。
通天宮腳下,自己被襲之時,又是兩位少年無懼的沖來。
這些場景來回切換,似乎點亮了她的內(nèi)心,喚醒了她的勇氣。
是啊,什么是人生最困難的事情,那不就是與人生講和嗎。絕望之境又有什么可怕呢,最可怕的,其實是絕望之心啊。
少女猛然間睜開眼睛,紫衫飛揚,仗劍躍到了林乾和韓雨的身邊。
『林乾,我也相信你,若有人為難你,我們就一同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