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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路漫漫修遠兮

追妻路漫漫修遠兮

果然蠻好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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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6-10上架
  • 3191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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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落鶴閣

追妻路漫漫修遠兮 果然蠻好 3191 2020-06-08 19:31:49

  “父親,為什么要殺他?”

  伏玄宗正寂靜如死灰,宗內(nèi)的門生弟子皆靜默不語,膽顫心驚到不敢抬頭看向面前高臺上坐著的伏玄宗宗主墨舟沉,這精雕細琢的蛇紋高臺之下,一具尸體倒在一片殷紅之中。此時,一個清亮稚嫩的聲音劃破這片駭人的死寂。

  說話的人若換做他人,那下場跟方才殞命的人無異;可這說話之人,偏偏是墨舟沉的獨女墨黯年。本來挺靈俏的一個小姑娘,生在這伏玄宗,一天天被她冷漠的父親逼著練功,禁錮于方寸后院中也是可惜了。

  墨黯年從正堂的陰影出走出來,看著眼前倒下沒了氣息的人,叉著腰問墨舟沉。

  墨黯年穿著一身略寬的黑衣,裙擺松松垮垮的,一部分垂到地上,頭發(fā)歪歪扭扭地編成辮子,發(fā)梢還掛著汗珠,大概是剛練完劍術(shù)。這幅模樣非但看不出她的不滿,到顯得挺惹人發(fā)笑。

  死寂如潮水般卷席著整個廳堂,墨沉舟看了眼墨黯年,眼中有明顯的不悅。

  “滾回后院去?!?p>  墨沉舟沒好氣地道。

  “……!”

  墨黯年本還想爭辯,但看著父親面色陰沉,在他氣頭上火上澆油也沒什么好處,癟了癟嘴,轉(zhuǎn)身離開。待墨黯年的身影完全被長廊的陰暗吞沒,墨沉舟才繼續(xù)緩緩開口。

  “死者為何而死,諸位心知肚明。再有與正派勾結(jié),妄圖對付我伏玄宗者,按戒約論斬?!?p>  墨沉舟掃了一眼高臺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門生弟子,拂袖而去。

  后院。

  “他就算觸犯了戒約,也……也是有苦衷的,為什么要殺他?!?p>  墨黯年沖著面前的墨舟沉叫道。

  “犯了禁忌就該死。伏玄宗從來沒有苦衷可言。”

  墨沉舟面無表情地說到。

  “父親為何如此不近人情!”

  “人情從來都是正派掛在嘴邊的字眼,你生在邪派,就不應(yīng)心懷憐憫?!?p>  墨沉舟還是冷冷淡淡地說道,“有本事你就離開伏玄宗?!?p>  這樣的爭吵,已經(jīng)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了。墨黯年總是認為墨沉舟冷血無情,殺伐連連;墨沉舟總是因為墨黯年盲目的心善和憐憫而惱火。墨黯年抱著膝蓋坐在后院中間,靠著院中的一棵楓樹,落葉簌簌,有一片正好落在墨黯年的眼前,如翡翠般的葉已經(jīng)微微泛黃。墨黯年望著頭頂上的一角天空,聚精會神地想著何時才能翻過院內(nèi)的四面高墻。父親所授的輕功已經(jīng)學(xué)的差不多了,大概可以翻出去了吧……墨黯年托著腮。

  墨黯年還沒有佩劍,墨沉舟給她的理由是因為她太矮,連劍都比她高。所以至今墨黯年都沒有得到自己的佩劍,即便墨黯年都把自己佩劍的名字想好了。

  就叫……叫灼華。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這大概是墨黯年這個年歲所能想象到的最好光景了吧。繁花漫天,暖陽和熙,是墨黯年從未見到過的美好。

  就在這個夏末轉(zhuǎn)秋的日子里,墨黯年趁著夜幕,從后院的高墻翻了過去。

  我偏要去正派瞧一瞧……墨黯年心中暗道,想著父親惱怒氣憤但是又無奈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夜色中的伏玄宗比白天還要死寂,甚至更多了幾分可怖,伏玄宗宗門之外是一條深谷,大家都叫它伏玄谷。伏玄宗這一片地帶曾經(jīng)是亂葬崗,埋葬了太多冤魂,久而久之煉成肉身成為邪祟,都徘徊在伏玄谷底,每到夜半,邪祟在谷中低吼的聲音便格外清晰。墨黯年進過伏玄谷旁邊之時也聽得一清二楚。遠遠繞過這條深谷,便是一大片一眼望不到邊的楓林,伏玄宗雖然令人聞風(fēng)喪膽,但這片楓林卻是遠近聞名——每一到深秋,楓葉紛紛紅透,遠望就如一片燃燒正旺的烈火。這片楓林也得名火楓林。墨黯年已經(jīng)走到楓林的盡頭。她頭也沒有回,幾步跨出伏玄宗最后的地界。

  已經(jīng)是臨近夜半,萬家燈火闌珊,偶爾有幾只飛鳥撲棱著翅膀略過。墨黯年正停下思考接下來該何去何從之時,幾道寒光乍現(xiàn),墨黯年身旁的樹叢中一下子越出來幾個人影。即便夜色昏暗,墨黯年看不清楚這群人的臉,但這些人個個手持長劍,身著的衣裳模樣相同,想必是哪個門宗的弟子。

  “二師兄,你果然沒錯?!逼渲幸蝗寺氏乳_口。

  那個被他稱為二師兄的人得意地笑了幾聲,瞟了一眼墨黯年,隨即惡狠狠地道:“那是。我可是等到了這丫頭路經(jīng)此處。”

  “幾位仙君這是何意……”墨黯年沒有佩劍,道齡也沒有面前的幾個人年長,要是起沖突的話,墨黯年會毫無懸念地被捅成馬蜂窩。

  “你父親殺了我黃璇宗大師兄,今兒我們便殺了你滅滅伏玄宗威風(fēng)!”幾人持著劍便向墨黯年沖來。

  墨黯年不得不以輕功躲閃,奈何對方人數(shù)眾多,一個個修為也比她高得多,不出多久墨黯年身上便都是傷口。滿眼都是劈面而來的白刃,如急雨一般令人躲閃不及。驀地,她看見那些劈頭蓋臉向她砍來的白刃被一道強橫地劍氣一齊擋開,七零八落地掉在不遠處的地上,發(fā)出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這等強橫的劍氣,墨黯年只在墨舟沉身上感受過。

  莫非是父親……?

  墨黯年轉(zhuǎn)頭看去,但并不是墨舟沉,而是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五十來歲的樣子,正一手執(zhí)劍,一手提著一盞燈籠站在不遠處。借著燈籠的光,墨黯年得以看清他的容貌:長發(fā)一絲不茍地束起,發(fā)冠上還有鶴紋,沒有一縷發(fā)絲擋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劍眉微斂,星目爍爍,但似乎有些不悅。

  “晚輩見過擇……擇柳君……”方才幾個來勢洶洶的人現(xiàn)在頓時手腳大亂。

  “黃璇宗的弟子?也不知道讓你們的師尊省點心,整天在外惹是生非成何體統(tǒng)?!”那男子對那幾個人一頓怒斥。

  “晚,晚輩知錯……”黃璇宗的弟子們慌張地低著頭。

  “知錯就趕緊回去!明日我會將此事告知你們師尊。”男子的聲音中仍有怒氣。

  黃璇宗的弟子們垂頭喪氣地離開后,墨黯年才驚覺自己還站立在原地,被劍砍傷的一道道傷口正在流著血,而那名男子也還未離開,正在不遠處注視著她。

  “墨黯年?”那名男子走向墨黯年。

  墨黯年看向他,沒有作答,只是更警惕地往后退一步。若是眼前的人也要她的命,那她也沒有還手的余地了。

  “我不殺你,先跟我回宗吧。”那男子停下腳步,向墨黯年伸出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

  墨黯年按著流血的傷口,一陣陣疼痛從每道傷口卷席全身,她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嚴重的傷。還未來得及作答,便兩眼一黑,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那男子只得抱起墨黯年,再次抽出方才入鞘的劍。

  “靜遠,走?!?p>  男人抱著墨黯年,躍上佩劍靜遠,御劍遠去。

  次日。

  墨黯年睜開眼,本以為自己被伏玄宗的人帶回去,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從未來過的地方。

  她正躺在一張床上,床邊的窗欞上還雕刻著鶴紋。這鶴紋……好像在哪里見過?墨黯年仔仔細細地想了想,總算是想起來,昨天救下自己的那個男子的發(fā)冠與袖口也有這樣的紋案。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在木制的地板上形成一個耀眼的光斑。房間里不僅有一股木頭的暗香,還夾雜著一股草藥的味道。她正想坐起來,發(fā)覺傷口已經(jīng)被人上過藥,包扎的嚴嚴實實,不知是何等草藥,昨夜剛受的傷,今天一早已經(jīng)不怎么疼了。

  “你醒啦。”

  一個女孩掀起房間門口掛著的布簾,走到墨黯年面前。女孩的頭發(fā)顏色略淺,端端正正地束著,雙瞳的顏色也是淡棕色,在陽光之下煞是好看。她也同昨天的那男子一樣,身著白衣?!拔沂怯徜兴?,傾鶴宗五弟子?!迸\笑著看著墨黯年道。大概是在伏玄宗時,幾乎每時每刻都被墨舟沉關(guān)在后院練功,見到的往往都是墨舟沉的一張冷臉。從來沒有人對墨黯年這樣笑著說話。

  墨黯年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傾鶴宗?”

  “正是。”俞湫水答到。

  傾鶴宗,仙界正派第一宗門。坐落于傾鶴山的山頂,極富盛名,被凡界的人們稱道了幾百年。無論是修道還是誅邪,傾鶴宗都是遙遙領(lǐng)先與其它的正派宗門。墨黯年即便是被禁錮與方寸后院,也對傾鶴宗有所耳聞。

  俞湫水把一碗剛剛煮好的粥遞給墨黯年,“先把粥喝了,待會還要待你去見我?guī)熥稹!闭f著,還用手輕輕理了理墨黯年有些凌亂的頭發(fā)。

  好生溫柔的仙君……墨黯年低頭舀著粥,心中暗想。那些墨舟沉告訴她的什么警惕戒備,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喝完粥,俞湫水又檢查了墨黯年的傷,見恢復(fù)尚佳,便領(lǐng)著墨黯年去找自己的師尊。

  出了剛才呆著的屋子,墨黯年看到屋門上掛著一個木牌,上面寫著“竹舍”兩個大字。這傾鶴山巔是靈氣充沛之地,花草樹木都格外繁茂,出了竹舍,隨處可見花草叢以及松柏,空氣中有一種草木清香。俞湫水帶著墨黯年來到一座樓閣前,只見這座樓閣掛著的木牌上寫著“落鶴閣”。

  “我?guī)熥鹚諊烂m,就在閣中,快進去吧?!庇徜兴畬δ瞿甑馈?p>  墨黯年走到門前,回頭看了一眼俞湫水。

  “沒事的,我就在這等你?!庇徜兴瞿険]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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