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十七
沈黛韻與王洛宇對視一眼,王洛宇對徐思拓道,“你們在這里好好的待著,我和黛韻一起去看一下情況。”
徐思拓還在專心致志的給瀟瀟包扎傷口,聞言動作一頓,半晌道,“好,我們在這里等你。”
我們在這等你們,但愿你們會回來。
“我們?nèi)タ匆幌峦饷娴那闆r,如果可以,希望你們先離開這里,我會去找解藥。”沈黛韻道。
“解藥,你還能找解藥,真以為自己時救世主呢?”徐思拓輕輕的給瀟瀟的手腕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出聲諷刺道。
也不知道他哪里看不慣沈黛韻,總是陰陽怪氣。
沈黛韻索性不理他,只是本來想要為他解開異能,看他這樣,也就罷了;只是減少了對那分子的控制,改為控制他一天異能。
另一邊,楚瀚生與楚瀚文縮在后廚的角落里,那個特種兵胖子也在他們身邊。
胖子傷了腿,顧溯不可能再讓他去實驗室,就讓他留在相對安全的后廚,也能夠看住進入實驗室的入口。
楚瀚文本來也想要進去,實驗室九死一生的場所,顧溯連自己的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更別說只是一個無辜的小姑娘,所以哪怕這個小姑娘有的是能保命的治愈異能,他也沒有讓她跟上。
楚瀚文將腦袋輕輕的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她皺眉半晌,忽的眼睛亮了一亮。
上面說過不出意外應(yīng)該會再派一個小隊進入實驗室,胖子知道,但是他不可能同楚瀚文他們說。他正皺著眉思索什么時候那個小隊會過來,忽的一片陰影壓過來。
是楚瀚文,她又將手放到了胖子那條傷腿上。
胖子的腿下意識顫了一顫。
一陣暖流劃過,少女手心的溫度傳到他腿上,似乎帶起一股汗毛的戰(zhàn)栗,那暖流從腿一路蔓延,穿過尾椎骨、脊梁、最后達到心臟,伴隨著耳邊巨大的翁鳴聲,像是一朵朵煙花眼前炸開,胖子的臉有些發(fā)燒。
“你......”他發(fā)出的聲音都是打著顫的。
“不要動,咳咳,這次應(yīng)該可以治好,咳咳”少女臉色蒼白,眼睛卻是亮晶晶的。
楚瀚生卻覺得眼眶發(fā)酸,他眨了眨眼睛,只覺得有些酸脹。
自己的妹妹做事從來都有自己的理由,倔得很,誰也勸不動,他自認(rèn)為十有八九能夠了解妹妹的心思,必要的時候配合她演一演,她開心就好。
曾經(jīng)的王洛宇是這樣,第一次救胖子也是這樣,只是如今,他卻有些不懂了。
他不懂,但是心疼。
楚瀚文的手終于從胖子腿上拿了下來,她的身子縮成一個蝦米,劇烈的喘息著,蒼白的嘴唇大張著,像一條脫水的魚。
楚瀚生連忙抱住妹妹瘦小得可憐的身子,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楚瀚文喘了一陣,汗水已經(jīng)把藍色的洛麗塔打濕,本來蓬松的長發(fā)也服服帖帖的粘在一起,胖子手足無措的蹲在她面前,手里還拿著瓶部隊用的罐裝水。
那可憐的小姑娘終于抬起頭來,“胖哥,咳咳”一張嘴就是一連串的咳嗦。
胖子手忙腳亂的擰開瓶蓋,楚瀚生一邊輕輕拍打著妹妹的后背,一邊從胖子手上拿過水送到楚瀚文嘴邊。
楚瀚文輕輕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又咳了幾聲,“胖哥,我想請你幫個忙......”
沈黛韻和王洛宇此時正混在別墅門口的人群中,這群人正是從16號房間出來的那群人,如今他們正在別墅門口,鬧哄哄的擠成一片。
“大家排隊哈,分兩列排好隊?!鄙蝼祉嵈┻^人群往外看,看到了五個身體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頭上還帶著防毒面具的人,除了高矮胖瘦,真是一模一樣。
其中一個人腰間別著個灰色的擴聲器,之前的聲音就是通過這里傳出來的。
大家連忙排好隊伍,沈黛韻和王洛宇站到了最后。
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過來,在隊伍兩旁站定。
沈黛韻瞇著眼,幸虧病毒的改造,她輕而易舉的看到了隊伍前方,那五個人每人手上都拿著一臺儀器,有四個人站成兩隊,對隊伍的成員慢慢的檢查著。
隊伍緩緩的向前移動。
忽的,前方有滴滴滴的聲音響起,沈黛韻瞇眼,只見被攔住的正是那個穿著白色禮服、燙著羊毛卷的胖婦人。
身上帶著擴音器的檢察人員道,“夫人,您身上有傷口,請往這邊來。”
立刻就有一個士兵出來,對著那婦人做出請的動作。
婦人臉色一白,急急忙忙的去拍自己的身子,“我身體好得很,怎么會有傷口呢?不會是你們的儀器壞了吧!”
周圍排隊的人都看過來,那婦人也連忙去檢查自己的身體。
“您這邊請,請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您會被專門的車輛運輸,車上會有軍隊把守,如果您沒有感染病毒,絕對會保證您的安全。”檢察人員道。
“怎么可能呢?我沒有受傷??!你再試一試,給他們用用...”那夫人手腳發(fā)顫,眼神惶恐。
檢察人員又將儀器往她面前一放,還是滴滴作響,“請不要打擾我們辦公!”
“你們怎么能這樣!你們這是威脅我的人身自由!小心我出去告你們,你們都會進社會吧,要是不讓我進去,以后......”那婦人惱羞成怒,張嘴就是一段質(zhì)問,聲音尖銳。
很快有兩個士兵走進架住婦人,那夫人還在罵罵咧咧,手腳并用的掙扎,兩人去架住她,她索性要往地上一坐。
其中一個士兵皺眉,從腰間拿出一個手槍往她身上一射,那婦人就軟軟的倒下去。
“大家放心,這是我們的麻醉槍,如果被檢查出傷口的人妨礙我們的救援行動,我們只能采取這樣的強制措施?!毖g別著擴聲器的檢察人員揚聲道。
徐思拓挑眉,他看到了別墅門前停著兩輛軍用卡車,都是改造過的,看上去厚重又結(jié)實,連輪子上都裝了保護裝置,那婦人被拖著離開了別墅的視角。
他的嘴唇動了動,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軍人,“大哥,我能向你打聽個事嗎?咱們這是往哪去啊?!?p> 那軍人站的筆直,像是一棵靜靜矗立的松樹。他直視前方,眼珠動都沒有動一下。
“大哥,我們的一個朋友受了傷,現(xiàn)在在后廚,我們問一下去哪兒,一會兒去接他?!蓖趼逵钣值?,聲音戚戚然,“大哥,您就告訴我吧,我絕對不說出去!”
那軍人還是無動于衷,王洛宇咬了咬牙,又道“大哥,你知道顧朔吧,那是我表哥,我爸和他爸也是十幾年老交情,我姓張,張家小兒子......”
軍人的眼皮終于動了動,從嘴里慢慢吐出個不輕不重的氣音來,“W市,快去快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