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是一套重疊的陣法,需要陣紐方能開啟密室大門。只見榮易從儲物戒里掏出一個印璽一般的東西嵌入密室門口的一個圖案中,哪門扎扎扎,響個不停。慢慢的哪門裂開一個縫隙,旺財嗖的從外面竄了進(jìn)來,撲在邵武懷里。邵武心中登時暖流涌動!
“這是你的萌寵?”榮易有些吃驚,更多的是感慨,“他比很多人都忠心!”
兩人走了出去,夜風(fēng)習(xí)習(xí),榮府僅剩下殘垣斷壁了。邵武湊近榮易道:“我要走了,你千萬別惦記啊。告訴你個事。趕快去洗洗臉吧,你哭的樣子真的很難看!哈哈哈!”
“混蛋!混蛋!”榮易憤怒地跺著腳。
邵武丟下冰魄寒霜琴,一聲長笑,消失在夜空下。榮易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想想邵武這廝作弄自己,看自己出糗,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邵武一路疾馳,出了古北口朝著北方一直而去。因為哪里正是真武觀和白鶴門交戰(zhàn)的方向。從榮易哪里獲知,雙方交戰(zhàn)是在一個叫樓蘭古道的地方。樓蘭古道地處沙漠戈壁之中與大荒漠連成一片,時有大型妖獸出沒。絕對是一個兇險之地。這些人也真會挑地方。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邵武一路奔來,唯見遠(yuǎn)方軍營一股股狼煙直沖天際,滾滾沙塵鋪天蓋地,一派蕭殺荒涼景象。在第五天日落時分他來到了樓蘭古道之外。
但見黃沙百丈,殘陽如血,樓蘭古道沉浸在一片血色之中。高低錯落,斷斷續(xù)續(xù)的礫石小丘,宛如血海中若隱若現(xiàn)的礁石。處處透著詭異。諾大一片地域,邵武也不知洪老道身在何處。他希望洪老道不要有事,倘若有事,他愿意為他收尸。
休整了一夜,邵武茫然不知何去何從。本想著來到此處就一頭扎進(jìn)去的,想想又謹(jǐn)慎起來。師傅不要自己前來,只怕參與這場血戰(zhàn)的會是一些練氣期的高手,自己的半吊子水平,真是不經(jīng)打的??墒莵砹艘遣蝗タ纯?,也實在是一種遺憾。思忖再三,邵武還是決定進(jìn)去一探。若是事有不諧即可退出,躡空步乃是跑路的絕活,對于逃跑邵武還是很有自信的。
邵武又和旺財交流一番,告訴他,“若是發(fā)現(xiàn)人就趕快回來,若是沒有人就大膽往前走。記得么?”旺財似懂非懂的點點小腦袋。
在榮寶齋的地下密室里,邵武就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能靠旺財感應(yīng)外界事物的,他好似自己伸長的觸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此處若是有這效應(yīng),無疑,逃生機(jī)遇就會更大。
安排旺財走在前面,他步履輕快毫無聲息,就如大漠里的一只小妖獸,大概沒有人會在意。自己就緊緊跟在他后面。
小心翼翼的在戈壁沙礫上行進(jìn),在風(fēng)蝕的巖壁間穿行,在滾滾的流沙上攀爬,邵武愣是沒碰到任何人。妖獸倒是碰到了幾只,零星的沙狼,沙蝎。
邵武便給旺財下指令,“滅了他們,妖核就是你的!小太爺是懶得伸手的。不去餓死你!”旺財便也極力應(yīng)付。雖然他體型瘦小,但勝在靈活快速。他的速度遠(yuǎn)遠(yuǎn)勝過邵武的鐵槍,關(guān)鍵是他還有一對鋒利的爪子和無堅不摧的牙齒。
所以不要被旺財這廝的萌呆外表所迷惑,他也是一員征戰(zhàn)沙場的老獵手。他的攻擊水平也許在練氣二層,當(dāng)然這不包括他偶爾爆發(fā)的神魂攻擊,絕對是大招。
變化出現(xiàn)在邵武進(jìn)入樓蘭古道的第三天正午。正走著,旺財警惕的跑了回來,在邵武面前轉(zhuǎn)了兩個圈。停了下來,伸長舌頭舔著邵武的褲腳。
邵武問道:“前面是兩個人對吧!嗯,好,很好,越來越有出息了!就這樣,小太爺賞你的?!鄙畚鋪G給旺財一塊靈石,趕緊領(lǐng)著他搜尋地方,先避一避,躲其鋒芒,伺機(jī)而動。
邵武剛躲好,不一會兒,前面一中年男子就拖著劍,蹣跚而至了??粗?,其實他一步跨出,也很大,一邊走著,身上還不停的滴落血水。邵武看他服飾搭配,好似宋國人裝束,布衣長衫,內(nèi)藏甲胄,一般不怎么在人前顯擺。性格相對內(nèi)斂。邵武決定觀察一下,也不上前搭話。
稍后,又有一中年男子趕來,他身材魁梧,手里提一把鬼頭刀,滿是彪悍氣息。一身皮甲油锃光亮,透著暗紅色的光芒。一看就不是真武觀練氣士的裝束,倒像是一個練體士。這廝也受傷了。滿臉的烏黑,半邊臉,好像燒焦了一般,瞎了右眼頭發(fā)焦黃。一邊追著,還在大喊。
“兀那賊道,還不站住,待老爺把你劈成兩半!”
“傻子才站住要你劈的!你把我追了兩天,還要咋的!莫如一人退一步。都留條活路。”前面的道長開始勸導(dǎo)后面的練體士。
邵武暗暗稱奇,這生死戰(zhàn)原來可以這樣打的。自己算是長了見識。就像喝酒,扯酒勁也是一種文化?。?p> 那練體士怒道:“你們殺了我?guī)煹?,毀了我一目怎么算。我要親手殺了你!”
那道長哈哈笑道:“你師弟也死了,那又如何。老道不是也死了師弟。你留著小命茍延殘喘不好,真要去找他們聚會?嘿嘿,那就放馬過來,老道再燒你一會?!?p> 那老道停下身子,盯著練體士。練體士看著霸氣,卻很是忌憚練氣士,不敢靠前,就呆在三十丈以外。
好好的要看一場神仙打架,結(jié)果兩個人都認(rèn)慫了,邵武暗嘆可惜。
不過那練體士卻不顯急躁,杵在哪里,靜待機(jī)會。他應(yīng)該是看到練氣士身上不斷滴血,挨得越久,練氣士只怕血氣耗盡,命不久矣。
練氣士胡亂往嘴里丟了一粒丹藥。練體士也往嘴里丟了一粒藥丸。兩人都是強弩之末,只是那個都不認(rèn)輸。邵武看得焦躁,不知道這兩位如何破局。
熬了一個時辰,那練氣士身邊鮮血一滴滴落下來,已滴成一小灘。那練體士笑道:“我看你能挨到幾時,我不殺你,你也要耗死!哈哈哈!”
他話音剛落,那練氣士“咚”的一聲坐在地上,臉色蒼白。那練體士眼看機(jī)會來了,縱身跳起,宛若一只獵豹般矯健,幾步跨到練氣士身前,舉起手中鬼頭刀就劈。
練氣士看似弱勢,此時卻一個翻滾,躲開練氣士的鬼頭刀,手臂橫擺,砸出一張火符,直奔那練體士胸膛而去。
練體士一刀劈出,收勢不及,只得那左手去擋。“嘭”的一聲巨響,一團(tuán)火球炸開,那練體士一聲慘叫,左手臂被炸得粉碎。
練體士受了重傷,情緒激動,大吼大叫,就像一只受傷垂死掙扎的野獸。不再顧忌練氣士的攻擊,居然又撲了上來。
練氣士設(shè)的局,居然沒有炸死練體士他也有些意外。誰知這廝居然舍了一只左手,保住了半條命。練氣士無奈之下只有抽出法劍抵擋。
那練體士身上肌肉賁漲,孔武有力,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把鬼頭刀使得車輪一般。一刀下去,練氣士急忙阻擋,他那里又是練體士的對手,一下子被砸飛出去。
邵武不得不佩服,這兩個都是狠人,一個能舍了半條命不要,一直滴血誘敵。一個是壯士斷腕,丟手保命,小太爺不得不給你們翹大拇指。心機(jī),手段都不弱!
練氣士在空中打了幾個轉(zhuǎn)落在地上,順勢抽出一枚短劍捏在手心。這是他花重金求購的飛劍胚子,一直溫養(yǎng),尚未成功??墒侨缃衩紱]有了,還說東西,這都是外物。他一個踉蹌靠在一處巖壁上,勉強支撐。那練體士半邊身子也是血肉模糊,他一步一步靠近惡狠狠的道。
“我看你還有何手段都使出來吧,哈哈哈,沒了哪些狗屁道符你還有什么?你的烈火劍罡呢,使不出來了。哈哈哈!”
一步一個血印,邵武看得是步步驚心。這廝現(xiàn)在也是拼命支撐了。小太爺這時候方便出去干掉他嗎?這個練氣士好歹也是宋國人啊!他有點猶豫。
不等他做出選擇,那練體士已挨近一丈距離,他跨出一大步加速,直撲上去,毫無花哨招式,就是劈頭蓋臉的一刀,力劈天山。鬼頭刀一刀將練氣士劈成兩半,而他額頭也是一個拇指粗細(xì)的血洞,血漿橫流。練氣士臨死前終于發(fā)出了他的飛劍。
邵武吐吐舌頭,看得清清楚楚,兩人都翹辮子了,小太爺可以小賺一筆了。特別是練氣士臨死前驚鴻一擊,令他嘆為觀止。若非修煉了《遐視術(shù)》,只怕看不到那細(xì)微的動作。那驚鴻一擊,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飛劍之術(shù)?
邵武實在是想看看那小小的東西是何物,便從巖壁后跑了出了,撿拾戰(zhàn)利品。他記得那東西好似貫穿了練體士的后腦飛射到他身后十多丈的地方。礫石滿地,絲絲的血跡卻依稀可見。那劍坯帶出一蓬血漿,自身卻纖毫不染,靜靜躺著礫石之間,透著晶瑩的微光。
“原來是一枚玉劍!”邵武自言自語,撿起那把短劍,卻又不知是何物。非金非玉,非鐵非石,材質(zhì)看不清楚。
邵武正要裝進(jìn)乾坤袋,只聽一個聲音道:“留下劍坯,要不留下你的小命!”
邵武嚇了一跳。奶奶的還真有一只黃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