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重返大悲寺
來回折騰了幾天,邵武又回到了大悲寺。他這次回來,實(shí)際是想見見文彘,詢問離火宗的事。助拳大悲寺對付白骨門,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枯水,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
圓明不這么想,他看到邵武回來了格外高興?!吧坌值?,你回來真是太好了!我們又多了一位生力軍!呵呵,文彘、圓懷也已經(jīng)蘇醒了,他們的身體正在恢復(fù),這都要感謝你!”
邵武客氣道:“沒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嘛。不過圓明大師,前幾天聽你說白骨門枯水近日會來,咱們可有對付他的策略?聽圓通大師說此人乃是筑基修士,只怕我力有不逮,不一定幫得上忙啊!”
圓明笑道,“這個,邵兄弟不必?fù)?dān)心,圓通師兄正在聯(lián)絡(luò)大相國寺的高手。白骨門枯水要來,嘿嘿,就看他能不能全身而退了!”兩人邊走邊聊,繞過幾道長廊就來到了文彘、圓懷養(yǎng)傷的靜室。
邵武看到他們兩人都能起身走動,應(yīng)該沒有大恙,心里也略感安慰。圓懷見了邵武客客氣氣,連連致謝;文彘見了邵武卻神色閃爍,疙疙瘩瘩的。他們在一起也算經(jīng)歷了幾場生死,邵武一直壓著他一頭,讓他耿耿于懷。這一次若非邵武拼死相救,他只怕早已成了一具骷髏。
文彘一直好面子,以師叔自居,自不會屈尊紆貴去討好邵武。可是邵武滿不在乎,面子是自己爭取的,別人給不了你,只有自己強(qiáng)大了,面子才能掙得更大!
邵武有求于文彘,自然不在乎折了身份。他看向文彘道:“文彘道友,邵某有些事相向你請教不知道你肯不肯教我!”
文彘總算還知道進(jìn)退。知道找臺階下,淡淡道:“有什么事你盡管問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圓明圓懷知道這兩人平日里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算得上是有故事的人。便推辭要上藥,回避一下。邵武笑道:“算了,你們還是在這兒上藥吧,我剛好和文彘道友出去走走,順道看看大悲寺的風(fēng)景?!彼D(zhuǎn)向文彘道:“你看還行嗎?”
文彘笑笑,表示隨意,他也早就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在這大悲寺里晨鐘暮鼓的,好不凄涼。
兩人出了靜室,信步而行。邵武問起文彘這幾日飲食住行的瑣事;隨口又問了傷病治療之事。
文彘道:“大悲寺和白骨門勢同水火,一些功法互相克制,所以也準(zhǔn)備有治病療傷的丹藥。我被白骨碧炎灼傷,也不是什么致命的傷勢。圓通大師對癥下藥,估計(jì)七八天就能痊愈。”
邵武道:“離火宗也算南贍洲頂級的大門派,此次白骨門來犯,為何單單就你前來馳援,怎么不見其他高手來助拳?”
這話像是問到了文彘的痛處,文彘憋了半晌才道:“一言難盡,你還是不要問的好?!?p> 邵武笑笑道:“我就隨口一問,沒什么意思。好歹咱們也是老相識了,不敢高攀?!?p> 文彘看四下里無人,苦笑道:“你也別那么客氣,蔡某這條命是你救的,我領(lǐng)你的情。有什么話你盡管問吧,只要不涉及門派機(jī)密,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無須那么多客套!”
邵武拱手道:“文彘道友客氣,邵某的出身根基你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邵某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就開門見山說吧。邵某得了真武觀洪八師傅的舉薦信符要去離火宗學(xué)道,可是離火宗距離這兒十萬八千里,我所知聊聊,所以向文彘道友求教,想聽聽你的指點(diǎn)?!?p> 文彘皺眉道:“真武觀洪八?憑他的面子我離火宗肯定是不會答應(yīng)的。更何況你還是真武觀棄徒,名聲早臭了。檢審司這一關(guān)你肯定是過不了的?!?p> 邵武知道這是實(shí)情,自己一個真武觀棄徒,到哪里都會被人詬病。不過這是假相,說不得準(zhǔn)。他微微一笑道:“不是還有文彘道友和文虎、文狐等一干人嗎,他們應(yīng)該知道我的苦衷!”
文彘道:“如果有文虎師兄出面,這件事自當(dāng)別論??墒俏幕熜謩倓傊瑤啄暌詢?nèi)他深居簡出,你要見到他怕不容易!”
“那么文狐道友呢?要不,還有你嗎!你應(yīng)該是最清楚我的事了。你替我解釋,你離火宗會信嗎?”
“我?文彘搖搖頭。你要是讓我?guī)湍憬忉?,只怕你會倒大霉。?p> 邵武瞪著文彘,想從他臉上找到答案,卻發(fā)現(xiàn)文彘一臉自嘲。邵武搖搖頭苦笑道:“沒想到這離火宗擇徒這么大的規(guī)矩,那么敢問你是怎么混進(jìn)去的?”
“我,你是笑話我資質(zhì)一般,怎么就混進(jìn)離火宗了是嗎?嘿嘿,這一點(diǎn)我比你幸運(yùn)。我祖上就是離火宗的修士,自然是靠著他們的余蔭進(jìn)入宗門的。當(dāng)然這也是一條路。”
邵武道:“照你這么說,我說不定也行。你看,我這里有一枚離火宗的火焰令符,你看能不能憑著它混進(jìn)去!”邵武說著,掏出了那枚離火宗的令符。
文彘仔細(xì)端詳了一番,思索片刻道:“你這個是不是離火宗的施恩令,如果是施恩令應(yīng)該沒問題能進(jìn)離火宗。不過可惜了!”
“可惜什么?”邵武一驚。
文彘道:“你要在練氣入門時拿出這個令符,拜一個筑基修士為師,你的修為只怕比現(xiàn)在更高!現(xiàn)在嘛,你的修為不高不低,還學(xué)了他派功法,出身就會被質(zhì)疑,師傅不好找,上進(jìn)的路就不通達(dá)?!?p> 邵武道:“現(xiàn)在說這些也是沒用的。你只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吧!”
文彘道:“人體十二條經(jīng)脈,你最低也得貫通七脈,達(dá)到練氣七層。這樣你才有機(jī)會學(xué)習(xí)離火宗的烈火劍罡??墒俏铱茨悻F(xiàn)在才練氣六層,在那些天縱奇才面前毫無優(yōu)勢。就算有施恩令,勉強(qiáng)被錄入門墻,也不會被重視。”
邵武道:“那要是我很快達(dá)到練氣七層呢?是不是機(jī)會就多些!”
“可能吧!不過練氣七層是一個坎,很多人卡在這道坎上過不去,道途就中斷了。你有信心?”
“不試一試肯定不行!”邵武道,“我有信心很快貫通第七條經(jīng)脈!”
文彘道:“如果那樣,你的機(jī)會肯定會更多些。不過這個事,我?guī)筒涣四悖∥乙矝]有多少靈石!”
邵武笑道:“我不會問你借靈石的,你不要怕!好,入門的事算是有些眉目了。還有,我去離火宗,路途遙遠(yuǎn),人生地不熟,怎么去?你有好的建議嗎?”
文彘瞅了瞅邵武道:“還記得你訛了我的飛天梭嗎?你要靈石多,就駕著他飛著去。一月時間就能趕到?!?p> 邵武嘿嘿道:“你還挺記仇嘛!等我那一天搞到好的還給你就是了!”
文彘嘿嘿一笑道:“也好,你先用著,我現(xiàn)在也沒那么多靈石驅(qū)動他。那可是燒錢的家當(dāng)!”
邵武道:“那么還有其他便捷的方式嗎?”
文彘撓撓頭道:“各國大京城的傳送陣也可以用,不過憑你現(xiàn)在的修為,還有你的身份只是個練氣士,肯定不行!那傳送陣,最低的是給筑基修士用的。至于這最后一條路,就是你騎馬或步行去了?!?p> 邵武急道:“不是有接引道人嘛,怎么離火宗沒有?”
文彘道:“這個我也不確定有沒有。不過你至少要到各國都城之地才行,現(xiàn)在佛誕**近,你要去宋國京城,來得及嗎?”
邵武苦惱道:“是來不及,就算來得及圓通圓明大師也需要我留下幫手。那么我就只能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
文彘笑道:“你也別怕,我剛好也要回去。咱們還能做伴呢!”
邵武轉(zhuǎn)愁為喜道:“這是我最近聽到最好的消息。不過你有飛舟嗎,不會就這么一步步量回去吧!”
“飛舟文虎師兄他們帶回去了。我在楓葉郡值守,現(xiàn)在職守期滿,我也得回去復(fù)命了?!?p> 邵武一陣頭痛:“奶奶的,十萬八千里是不是真的,就是騎馬,也得一半年!”
文彘看出他的表情,安慰他道:“修士修行,動輒幾年,幾十年,一年時間真的不算什么。行走在凡塵俗世,何嘗不是另一種修行?邵武你著相了!”
邵武點(diǎn)點(diǎn)頭,忽然覺得山林里格外清靜,靜得蟲鳴鳥聲也沒有了。
“文彘老兄,情況不妙,你趕快往回走!”邵武抽出長矛,急急給文彘神識傳音。他們倆走著走著,已經(jīng)走到了大悲寺外的山林中。邵武長期在野外生存的警覺性讓他覺得危險(xiǎn)已經(jīng)逼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