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這話里有話,明章略一遲疑訕笑道:“在下初來銅仁府,在米會長府上四門不出,八門不邁能有什么事!”他倒是沒想到明路已經(jīng)和邵武遭遇了,還在榮寶齋的牛頭山鹽礦上折了幾只嗜血蝠。
邵武道:“如此最好。不過榮寶齋鹽礦是在下和文狐師兄關(guān)照的。要是有人手伸的長,我們也不吝和他過過招!”
明章哈哈笑道:“這個我看兩位得多多動動腦子了。榮寶齋做著偌大的生意,榮氏四杰各立門戶,卻都打著榮寶齋的招牌。不知道兩位是幫哪一位爺辦差的?!?p> 這一點(diǎn)邵武倒是沒想過,他一愣,隨即道:“萬事逃不過一個理字,當(dāng)下榮寶齋的肖管事早已盤下銅仁牛頭山巖鹽礦的采賣權(quán),我們當(dāng)然是支持他的。白鶴門不管是站在哪位榮氏哪位少主子后面,要逞強(qiáng),也得過了我們這一關(guān)!”
話說到這份上,擺明了,邵武和文彘是支持榮家七爺?shù)?,白鶴門明章心里明的燈似的。他是榮家老六轄下梁國店鋪的供奉,早就想染指銅仁鹽礦的。可是米綱滑不留手,自己手里的礦山是一座也舍不得給,推說要他先拿下七爺手里牛頭山鹽礦再說。他則與明章虛與委蛇,籌謀應(yīng)對之策。米綱也愁,都是大門大派的,背后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钤趭A縫中難,真難!
明章無奈,只得先依著米綱的提議行事。自己就先拿下老七的牛頭山鹽礦:一則可以破壞榮七爺在宋國的生意,打擊他在宋國的聲譽(yù);再則也是立威,有了這一座鹽礦,看你們一個個還給我臉色看。哼哼,到時再慢慢蠶食你們米家的所有鹽礦??v然米家背后有丹霞宗又如何?一群只會燒火煉丹的伙夫而已。
明章這般想著,就緊盯榮寶齋的牛頭山鹽礦和邵老二的金雞山鹽礦。邵老二在銅仁府為官日久,各種社會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更和米家的利益糾纏在一起。明章和他們暫時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至于牛頭山鹽礦,必須不擇手段拿下!方顯自己的實力!
現(xiàn)在邵武明顯擋著自己的財路,正所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明章淡淡笑道:“憑兩位,真要替榮七爺出頭只怕分量不夠!文狐師弟練氣十二層,可是在下已經(jīng)練氣圓滿,一步就能跨過筑基。至于文彘小弟,練氣六層的水平還敢出來混,嘿嘿,沒死已經(jīng)很難得了!”
文彘越聽越是氣,他是最討厭別人看不起他的。大聲嚷道:“照明章師弟這么說,我離火宗誰才夠分量?”
明章道:“要說是文虎師兄嗎,我還可以給他這個薄面,至于你嘛,怕是狐假虎威了!”
“你,你放肆!”文彘現(xiàn)在冒充文狐,明章的這個比喻,明明是羞辱他,文彘氣得漲紅了臉怒道:“你敢小覷我文……”
他本想說文彘的,邵武忙攔住他道:“文狐師兄,你何必和他做口舌之爭!難道修為高就一定能勝?照這么說,咱們的各種術(shù)法比試那就算了。只要讓師長們看看修為層次不就能定出勝負(fù)了!嘿嘿,簡直是笑話!”
明章也不和邵武爭,他看得出這個叫文彘的雖然修為低,遇事卻很冷靜,遠(yuǎn)比哪個修為高的文狐要沉得住氣。不過就算他沉穩(wěn)冷靜又如何?和明路師弟比,差距不是一星半點(diǎn)兒,不信明路斗不過他。想到這里明章道:“既然文彘小弟有這份自信,那么在下就給你們這個機(jī)會。咱們就二比二比試一場如何。要是你們贏了,牛頭山的那片鹽礦我白鶴門碰都不碰。要是兩位輸了,煩請肖老頭卷起榮寶齋的鋪蓋卷,滾出銅仁府。兩位以為如何?”
“比就比,誰怕了你了!”文彘搶著應(yīng)承了下來?!拔业挂纯茨惆Q門有些什么手段!”
“師兄!”邵武只想以頭撞墻,文彘這廝真是笨啊!憑什么白鶴門在離火宗的勢力范圍內(nèi)經(jīng)營礦山!鹽、鐵,那可是國家之根本。再說了,賭注太輕??!贏了就不能讓白鶴門出點(diǎn)水?都怪這廝嘴賤!
明章道:“怎么?文彘小弟怕了?想反悔?哈哈哈!”
邵武冷笑道:“當(dāng)然不是!比就比,可是這時間地點(diǎn)得我們說了算!畢竟你們在宋國,在我離火宗的地盤上!”
明章想了想道:“好,我就依你!只要在這銅仁府地界,你選哪里都行!”反正他有必勝的把握,還怕他們嗎?憑著自己的乙木青羽功,明路師弟豢養(yǎng)的九頭嗜血蝠,殺他們,十拿九穩(wěn)!
再說大廳里肖管事和米綱二人交流完感情,一直未見到雙方的修士現(xiàn)身,也都心里忐忑不安。米綱的笑臉已經(jīng)有些僵硬,小心的道:“肖老哥,您請的這兩位莫非是七老爺手下的郭氏兄弟?聽說在楓葉郡,郭政郭五爺可是個厲害角色!”
肖管事知道這米綱在套自己的話,微微笑道:“這兩位,雖然不是姓郭的,可是和郭五爺也有些關(guān)系。他們,正是郭五爺請來的?!?p> 肖管事看著米綱,眼珠一轉(zhuǎn),嘿嘿道:“不過我看剛才陪米會長進(jìn)來的那位爺,也不像是您米家的老祖。感情米會長手眼通天,人脈廣泛啊!”
米綱一愣神,哈哈干笑道:“朋友,都是朋友介紹來的。幫我做點(diǎn)事。”他現(xiàn)在也有些迷茫,盼望著白鶴門把榮寶齋趕出銅仁府,但又怕白鶴門事成之后調(diào)轉(zhuǎn)身來對付他。他倒是希望榮寶齋就這么和白鶴門耗著,自己坐山觀虎斗才好。最好雙方斗得兩敗俱傷,他米綱坐收漁利??墒乾F(xiàn)在看來,雙方投入的力量越大,事情鬧得越大他的擔(dān)心也就越大。
米綱搖搖頭道:“肖老哥,兄弟我也是有難言之隱。你榮寶齋六爺、七爺神仙打架;我們這些做小本生意的全要遭殃。你說我這是虧不虧!”
肖管事道:“米會長言重了,您老哥有丹霞宗在后面撐著,就是齊云宗來了還不得給點(diǎn)薄面。只是縣管不如現(xiàn)管,七爺經(jīng)營者宋、趙、燕、楚、秦幾國的生意,米會長要是有什么想法,七老爺一定會幫著你的!”
“當(dāng)然、當(dāng)然,老米我是知道的。七爺在榮家恩寵日隆,榮老爺子對他寄予厚望。我們這些商賈是看在眼里的。嘿嘿,容老米我再和家族的長老們合計合計,這個鹽礦一定能搞出點(diǎn)氣色來!”
兩人打著機(jī)鋒,一個人威逼利誘,步步緊逼;一個人玩轉(zhuǎn)太極,走一步看一步。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等著兩撥人馬決斗一場再看看走向吧。到那時,這個注才下的準(zhǔn),下的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