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豹師叔好,文彘有禮了!”文彘低聲下氣,對著文豹深深施了一禮,邵武看著他明顯的有些憤怒與不滿。
文豹輕輕哼了一聲道:“還算懂點(diǎn)禮數(shù)!來見,過兩位師叔!”文豹身后的兩個年輕人邵武看不透修為,但他們絕對不是筑基。
文彘杵著沒動,冷笑道:“原來是贏浩和贏澤師弟,傍上大腿了!”
贏浩年長一些,冷哼一聲道:“我以為小豬出去游歷了幾年總要有些長進(jìn)的,看來還是老樣子啊。筑基不成,還帶兩個拖累,這是要把蔡氏老祖氣死的節(jié)奏嗎?”
文彘怒道:“贏浩,你的嘴還是那么臭!你們哥倆沒出息,就只能當(dāng)文豹的走狗,到處亂咬人!”
贏澤年輕一些,伸手就要抽腰間的薪火劍,文豹一把摁住了他的手道:“文彘,真看不出,幾年沒見本事沒見長,嘴上功夫倒是見長了不少?。 彼麙咭暳艘幌律畚淙死^續(xù)道:“沒大沒小的,在師叔面前沒一點(diǎn)規(guī)矩!”手一揚(yáng),一巴掌抽了過來。
文彘只覺得全身氣機(jī)被文豹禁錮,雙足寸步難行,眼看著文豹這一巴掌就要抽在文彘臉上,邵武身子一動,將文彘撞了開去,躲過了文豹的一巴掌。
“嗯?你是齊云宗的!好大的膽子,離火宗長輩教訓(xùn)人哪里輪到你來搗亂!”文豹又怒又驚,十拿九穩(wěn)的一巴掌居然落空了,讓他十分的氣惱。
邵武這一式《躡空步》拿捏的恰到好處,撞開了文彘,自己也完全置于文豹的攻擊范圍之外,在這鳳凰聚里,文豹不好大施拳腳。只得冷冷地盯住邵武。
邵武毫無懼色,嘿嘿笑道:“邵某來自小門小派,那會是齊云宗的高手,閣下未免太抬舉我了!”他知道在這里,動動嘴還行,要動手,隱身幕后的金丹高手只怕會分分鐘將他們挫骨揚(yáng)灰。所以他有恃無恐。
文豹自然也懂得這個道理,他收起怒容,淡淡笑道:“好,好手段!”他看著有些緊張的文彘又道:“文彘,你來的真是時候,我正打算要文貂、文貍?cè)プ咭惶税籽蚨吹?,正愁人手不足,你來了剛剛好!我也借機(jī)看看你近幾年的修為長進(jìn)如何!”
文彘婉拒道:“我這幾年在外游歷,身心需要沉淀,正打算回宗門靜修。白羊洞白氏兄弟我只怕力有不逮,文豹師叔還是另找他人吧!”
文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道:“師叔我就看好你,有你和文貂、文貍二人同去,一定能凱旋歸來。就這么定了,無需多言。宗門的任務(wù)榜上,我會讓他們替你記上一筆的!”
“這,這不是強(qiáng)……”文彘惱怒的要爭辯,卻生生的被文豹打斷了。
“強(qiáng)什么強(qiáng)?宗門的任務(wù)師叔安排你去做難道會害你不成?再說了,為宗門分憂,也是你們這些弟子義不容辭的責(zé)任。豈能推三阻四!”
文豹說得振振有詞,文彘明知道這是個坑卻又不得不跳。他望著邵武,臉露難色,邵武撇撇嘴,有些無奈。要是自己,邵武一定要裝病、耍賴不去,只是不知離火宗規(guī)矩大不大。
回到住處,文彘一肚子的臟話想罵人,只能對著墻罵,對著米富數(shù)說。邵武獨(dú)自住了一間大屋緊閉門窗,設(shè)置法陣,安安心心的沖擊足太陽膀胱經(jīng)最后一個穴竅絡(luò)卻穴。
旺財蹲在邵武對面的窗臺上,經(jīng)心經(jīng)意的把守警戒,邵武徹底地沉浸在沖擊絡(luò)卻穴的過程中。量變引起質(zhì)變,積蓄了多天的元?dú)庠谧闾柊螂捉?jīng)中前后沖撞。紫色的電弧像一條細(xì)小的銀蛇噬咬著他的經(jīng)脈,壓抑許久的元?dú)庀胍獓姳《觥?p> 邵武緊咬牙關(guān),經(jīng)脈里元?dú)夤氖?,想要爆炸開來。他的身體上顯出一個個扭曲的小蛇,四處亂竄。特別是足太陽膀胱經(jīng)絡(luò),一股股躁動的元?dú)獠煌5嘏で?、擺動、沖撞,邵武正經(jīng)歷著自修道以來最痛苦的折磨。
邵武聽大家都說第七層是個坎,邁過去了,后面順風(fēng)順?biāo)?,邁不過去,終生只能止步與練氣六層了。更有甚者墮境、乃至身死道消。他不同別人,他還修煉果天輪宗金剛護(hù)體神功,經(jīng)脈緊致、氣血旺盛,或多或少的都在影響著穴竅的沖擊。他只能厚積薄發(fā)。
三個時辰過去了,聚靈陣上的靈石已經(jīng)化為齏粉。邵武神念一動,旺財就乖巧的叼起一邊的靈石整齊地擺放在聚靈陣上。它自己又跳上窗臺警戒。
聚靈陣上翻動著氤氳的靈氣,如絲絲縷縷白霧直貫邵武身體。邵武額頭的汗珠一滴滴滾落下來,如雨淋水潑。邵武精赤的身體上,一股股鼓動的元?dú)猓煌5嘏で?、盤旋、像銀蛇亂舞。
在鳳凰聚的某一處靜室里,金丹祖師眉頭一皺,他不信有人在鳳凰聚里筑基。因為沒那么大的氣勢,可是波動的靈機(jī)去還是讓他有所心動?!盎蚴切≥呝u弄法器吧!”他自言自語,隨即眉頭又漸漸舒展。
文彘終于不再罵人了、說話了,隔壁不知道干什么。文彘好奇的想著,邵武總是神神秘秘的避著他修煉,他就是個修煉狂。別人一天煉三個時辰,他肯定是六個時辰;他練槍、練氣、練步伐、練對戰(zhàn);他即使是坐在金翅雕上手里還攥著靈石。沒法和這樣的人,他比你勤奮,比你天賦好、比你抱著更大的熱忱投入進(jìn)去,你和他怎么比?
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了,邵武身體表面的變化漸漸趨于平靜,可是他經(jīng)脈中的沖突已經(jīng)達(dá)到炙熱化的程度。那是經(jīng)脈被撕裂的感覺,每一寸都像是萬蛇噬咬。不錯,那股紫色的電弧和青色的真元已經(jīng)攪在了一齊,慢慢的變粗、拉長,像一條大蛇在他的經(jīng)脈里翻滾,膨脹,伸展,舞動。
“啊——”邵武長長的嘶吼一聲,像長長的喘息,整個鳳凰聚都被邵武的吼聲驚醒了。伴隨著他的吼聲一起響起的那是打更的聲音。五更了,邵武在聚靈陣上足足熬了五個時辰。有一種豁然開通的感覺在邵武的身心中自然流淌。
“終于練氣七層了!”邵武哈哈大笑,“小太爺可以練習(xí)躡空步的第三層移形換影了!”邵武推開門,迎著冷冷地長風(fēng)踏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