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兩步,文彘和邵武像是夢魘了一般,在原地打轉(zhuǎn)。文豹眼前頓時騰起一層白紗狀的薄霧。白羊的身影也消失在不遠處,看也看不清楚。
只聽白羊低沉的嗓音道:“文豹,冤有頭債有主。你犯不著要這些小輩來送死。我找的是你,你找的是我,咱們手上見真章!”
文豹怒道:“老白羊,休要挑撥離間。你的事就是我離火宗的事,哪怕是一個不入流的弟子面對危險都會義無反顧的?!?p> 原來,白羊洞里一直就布置了迷蹤法陣,不是白羊洞嫡系,要走進這洞里只怕要費一番周折。邵武剛才就看出了蹊蹺,他和文彘故意犯傻沖上前來,就是要自陷迷陣,免除被文豹當槍使的命運。
近在咫尺,文豹看不到陣內(nèi)情形,同樣邵武和文彘也假做被困,就地坐了下來。邵武道:“看清了沒有,你這個便宜師叔是讓你老蔡當炮灰呢!”
文彘點點頭道:“我當然知道,文豹賊子,處處算計與我。他們彭氏一直和我們蔡氏不對付,我留著小心呢!”
邵武道:“就怕文豹的暗箭陰招,令人防不勝防。咱們且看看他們兩人如何打斗。”
文豹此時已是怒火中燒,白羊膽敢當著文彘編排他的不是,還把自己克扣鹿茸草的丑事抖出來,這是不給他留面子了。既然撕破了臉皮,那就沒有退路,只有送白羊老兒去死了。
文豹眼前一面茫茫霧氣,他也不敢擅入,在儲物戒里摸出一枚劍符惡狠狠的道:“白羊老兒,不要以為你借著地勢之利就給老子下馬威。我讓你嘗嘗離火宗劍符的厲害!”
白羊沒有回應(yīng),文豹更是氣惱。他銀牙一咬,隨手就把劍符彈射了出去。劍符猶如一束橘紅色的火焰,在白霧中穿梭飛行,盤旋。白色的霧氣被火焰劃開,割裂,沖出一條條通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大功夫,山洞上層的白霧就被劍符滌蕩一空。而山洞的形狀面貌也顯露了出來。
“白羊老兒,還不顯出真身!”文豹大聲吆喝,他凌空而起,手提薪火劍,只見劍刃之上紅芒閃動,劍尖烈焰吞吐,煞是威風凜凜。
文豹是筑基修為,自然習得離火宗烈火劍罡的神通。他此刻猶如飛龍在天,氣勢輝煌,看得腳下的邵武咂舌不已。
“大丈夫生當如此,好功夫,好身手!”
文彘撇撇嘴道:“少見多怪,一個筑基你就看得眼饞,那要是金丹你小子得跪舔吧!”
邵武呵呵一笑道:“見賢思齊,這個看著容易!”
文彘道:“文豹不過是一個法修,要說到快意恩仇,縱橫天下,那還得是劍修。像文虎師兄那樣。你別高看文豹,文豹就一拿著薪火劍的垃圾法修!”
邵武文彘兩人在地下神識交流,卻都假作迷糊不上去幫忙。文豹此時怒火攻心也懶得理他們,他左手捏一個劍訣,薪火劍向前一刺,劍尖上的赤紅劍芒就激射而出,轟的射中白羊洞洞壁,大片的山石嘩啦啦的掉落了下來。壓壞了一片鹿茸草。
文豹猶不解恨,大聲喊道:“白羊老兒,你是縮頭烏龜嗎?再不出來,我就搗毀你的白羊洞,滅了你白氏一族!”
白羊洞內(nèi)洞中不見任何動靜,文豹有意發(fā)泄,又是一劍劈出,赤色光焰像一柄巨大的戰(zhàn)斧,轟然一下,又是砍掉了洞壁上大片的碎石。砸毀大片鹿茸草。
正當文豹趾高氣揚,肆意橫行之時,突然從他背后射來幾束尺許長冰刃。文豹大驚,匆忙間轉(zhuǎn)身閃躲,還是著了對方的道。一枚細小的冰晶擦著他的后背飛過,劃傷了他背部的肌膚。
文豹打了個激靈,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洞口處站著的是哪個老態(tài)龍鐘的白羊。邵武文彘看得有些驚訝,原來這老頭竟然十個隱藏的筑基高手,不是說白羊洞沒有筑基嗎?
文豹惱羞成怒,大聲呵斥道:“白羊老兒,你主動出擊,是要毀掉當日的誓言嗎?”
白羊當空而立,聲音厚重而低沉,不像在大宅里見到的猥瑣神情,臉色凝重的道:“是你文豹道友逞兇在前,意圖毀了我白羊洞基業(yè),老夫才不得不奮力自救。你要搗毀了白羊洞,我白氏一族就失去了賴以生存的資源,你這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好,你說的好。有什么本是你盡管使出來!文彘,別裝煞筆了,你去內(nèi)洞,逼白氏兄弟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廢物一個!”
文彘最聽不得別人說他傻逼、廢物,一怒氣就提著薪火劍往里撞。邵武一把抓住他道:“小心白羊的迷陣,咱們現(xiàn)在還身陷迷陣。要是白羊突下殺招,那就活該送死。莫如還是原路返回,剛才不是在地上留下了劃痕嗎!”
文彘聽得有理,拍拍腦門道:“我是氣糊涂了,差點著了文豹賊子的道。咱們還是小心的好,別的落入他的圈套?!?p> 邵武剛剛進來時就留了一手,在地上拖槍留有劃痕,現(xiàn)在他倆順著劃痕又退了出去,頓覺得眼前視野開闊,胸中一股濁氣吐出,深深覺得舒暢。
兩人還沒站穩(wěn),只見大片的碎石向他們砸來,趕忙躲避,卻見文豹御氣騰空,一把薪火劍劍氣激蕩,劈山石,如切豆腐,易如反掌。練氣、筑基,元氣的運用,修為的深淺、攻擊的犀利真乃天壤之別。
文豹氣勢洶洶,白羊且戰(zhàn)且退,大約是怕文豹毀了白羊洞,所以白羊想把戰(zhàn)場引到洞外。見到邵武二人退了出來,文豹怒斥道:“文彘,看你真是愚蠢膽小至極,不知道攻進洞里去嗎?怎么能退出來!”
文彘辯解道:“洞里迷霧重重,敵情不明,我可不像你有門中的星火劍符!”文彘這話,是笑話文豹膽怯,不敢冒進,而是取巧使用了劍符逼敵現(xiàn)身。
文豹氣得吐血,他不愿這時候和文彘爭執(zhí),他還得一心對付白羊,無奈大聲道:“那你就大膽施放各類符箓,將這窩縮頭烏龜都炸出來。毀了他的白羊洞,看他們出不出來!”
這絕對是最陰毒無比的主意,白羊聽了,臉色大變,轉(zhuǎn)身頻頻向文豹施放冰刃。只見他兩手翻飛,信手拈來,一支支冰刃猶如一支支飛劍刺向文豹。
文豹揮舞薪火劍,在身前劃出一個圈,左一圈,右一圈,圈子越劃越多,他的身前三尺之地形成一個赤紅色的弧面,這正是文豹催發(fā)烈火劍罡織就的一面劍盾。
用此招數(shù)對付白羊的冰刃可謂恰如其分,以火克水。等到冰刃刺中劍盾,就化作了絲絲縷縷的水氣。
邵武看到這種奇妙的對敵之策,大感驚訝,對離火宗筑基修士的烈火劍罡有了更深刻的印象。原來劍氣也可以這么玩的,變攻為守,攻守兼?zhèn)?。這種神通,元氣需要精純,雄厚,才能撐起一面劍盾。
反倒是文彘嗤之以鼻道:“法修就是愛賣弄,看著神威煌煌,不過爾爾。全憑一把劍,激發(fā)了劍罡盾陣方有這般威能,你太抬舉他了!”雖然文彘如此解釋,可是邵武還是覺得神奇,自己知之甚少,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