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太子侍妾
遲晚吟絲毫沒有慌張的意思,不卑不亢道:“大姐,我方才也喝了那杯酒,為何沒事?況且那酒是宮女遞給我的,大家都看著呢,我又如何放東西進去?若是你不信,那便查一查吧?!?p> “還請陛下查一查!”遲千千悲憤地說著,就認定那杯酒有東西!
皇帝立刻傳來了幾位太醫(yī),宮女把那壺酒呈上來供太醫(yī)查驗。
就連景王,也派了身邊的心腹一同上前查看。
一陣檢查下來,幾位太醫(yī)簡單地交流了一下自己的結(jié)果,由太醫(yī)院院正道:“稟陛下,此酒里并未摻任何東西?!?p> 遲千千雙目圓瞪,“怎么可能!庸醫(yī)!那酒一定放有媚藥之類的東西!”
皇帝臉色更是不好了,說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是庸醫(yī),將皇家的顏面何顧?
當(dāng)即道:“好了!不要再為你犯的錯事找借口了!”
“陛下,大姐她雖然有錯,但是還請您念在她一片情深,饒恕她吧?!边t晚吟跪下道。
景王站在后頭,見自己的心腹也朝他搖搖頭,他半瞇著眼審視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是出自遲晚吟之手!
但是卻沒有證據(jù)!
“父皇,此事,想必也不是遲小姐本意,還請您…饒恕她?!?p> 皇帝氣得連說了三個好,驚得在場的人都嚇得不敢出聲,“左相,你教的女兒可真是好極了!”
遲輝一凜,忙走出來跪下道:“陛下,臣教出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是臣的過錯,還請陛下責(zé)罰?!?p> “是該罰?!被实鄣?。
大殿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只聽到皇帝不斷把玩著手里的翡翠珠串,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既然左相大小姐如此愛慕太子,如今做出這事也是丟盡了臉面,就賜給太子做侍妾吧。”皇帝沉聲道。
侍妾二字猶如五雷轟頂,炸碎了遲千千的自尊心。怎么可能只是侍妾?她是要做太子妃的!
她不甘心!
遲輝顯然也是有些意外,他的嘴長成了雞蛋那么大,支支吾吾道:“侍、侍妾?”
皇帝的眸光輕輕地落到遲輝身上,“怎么?覺得委屈了?”
遲輝看了看遲千千,最后還是違著心思謝恩。
遲千千絕望地閉上眼,一行清淚落到她微瑕的臉龐。如今母親被禁足,陛下震怒,皇后失望,有誰會幫她求情?就連一向疼愛她的父親,也沒有替她說話。
可是,她真的不想做一個低賤的侍妾,她可是左相的大女兒,又是徐家的人,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這一切,都是拜遲晚吟所賜!
她像瘋了一樣,轉(zhuǎn)身掐著遲晚吟的脖頸,她的眼底閃著殺意。
“遲晚吟,你去死吧!”她其實并沒有什么力氣,但是卻也是用盡了全力的。
遲晚吟被她掐得難受,留下了晶瑩的淚,“大姐,你為何要這樣…”
“住手!”凌蕭然從殿外出來,他快步上前,一把推開發(fā)瘋的遲千千,“你瘋了么?也不看這是什么地方,圣上面前,豈容你放肆!”
遲晚吟終于得了呼吸,她摸著自己的脖子,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暢意。
遲千千仰天一笑,“蕭然哥哥,你竟然互著她!”
凌蕭然劍眉微皺,“千千,你不清醒了?!?p> “大姐…”遲晚吟委屈地喚了一聲,眼里閃著淚光,可她的眼底,卻是得逞的笑意。
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其實遲千千中的藥,根本不在酒里,而是在那日送來的衣裳中,那件衣服的布料和金線,都是泡過藥的,所以有香味,一旦接觸肌膚,就會粘在皮膚上,發(fā)揮藥效。
但是這藥粉,需要引子,這引子便是酒。
遲晚吟故意用酒引出藥效,又利用了遲千千的心理,讓她以為藥放在酒里,迷惑她的視線,這樣也正好為衣服打掩護。
因為沒有多少人會往衣服上想,畢竟這是外頭成衣鋪送來的,別人無冤無仇為何害她?況且,今日宴席許多人都穿了云裳閣的衣裳,為何別人沒事就遲千千有事,顯然不是衣服的原因。
這藥是遲晚吟親手調(diào)配的媚藥,一旦引出藥效,便會覺得全身發(fā)熱,如針扎一樣刺痛,而且會讓用藥之人力氣大增,藥效過后卻四肢無力,同時也會讓人神志不清,脾氣暴戾。
這也是為什么遲千千突然發(fā)瘋攻擊遲晚吟的原因。
她的目的,就是讓遲千千徹底毀了名節(jié),順便把她丟出左相府,好架空徐云佩,這樣一來,就好辦多了。
況且,如今一看,凌蕭然對遲千千的情意也不過如此,也正好,侍妾之位遲千千一定很不滿意,入了東宮后一定會大鬧特鬧,兩個人互相折磨,讓凌蕭然頭疼去吧。
遲千千軟軟地倒在地上,耳邊只聽到凌蕭然謝恩的聲音,她才絕望地閉上眼,徹底昏過去了。
綠波和知雪顫顫巍巍地上前,替遲千千披上衣服,把她帶了下去。
好戲落幕,眾人當(dāng)作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喝酒吃肉,不過從今以后,遲千千就會變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了。
“這般水性楊花的女人,我看吶,那媚藥就是她自己放的,就想勾引太子,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呢?!?p> “我也這么覺得,聽說她一直想做太子妃呢,這下連太子側(cè)妃都沒當(dāng)成,反而成了侍妾,真是笑死人了?!?p> 議論聲越來越大,遲輝面上掛不住了,隨即起身告辭,揚長而去。
遲晚吟則與遲沁宛碰杯,含著淡淡的笑意。
遲千千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日了。
她睜開眼,便看到屋子里的侍女們正挑選著她的嫁衣,因為她過兩天就要入住東宮了。
“出去,都給我出去!”想到自己昨夜的恥辱,她恨得咬牙切齒。
知雪上前寬慰道:“小姐,您寬心,再不濟也是太子的人了,小姐與太子情深意重,還怕沒有出頭之日嗎?”
“呵,當(dāng)日之事,怕是被人算計,害我不能當(dāng)太子妃,甚至連婚禮都沒有,直接抬進宮里…”
知雪道:“奴婢也覺得蹊蹺,可是當(dāng)日在宮宴上,并沒有什么不妥啊。”
遲千千抓起一個花瓶就扔在地上,“不管怎樣,肯定是遲晚吟那個賤人!就是她!”
“二小姐?她沒有這個膽子吧?”
“她怎么沒有?你沒瞧見她當(dāng)時多裝模作樣了么?我說呢,她怎會那么好心替我求情,肯定是早有預(yù)謀。不行,她就是個禍害,必須盡快除掉!”
知雪道:“小姐預(yù)備怎么做?”
遲千千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她毀了我的清白,我便殺了她!”
她附在知雪耳邊,交代了她幾句,用毛筆寫了些什么,并且從妝匣里拿出幾件名貴的首飾,“記著,一定要今晚就行動!”
“是?!敝┠弥罪椣氯?,遲千千這才滿意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