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發(fā)病
文睿軒撲了撲扇子,那香味變得刺鼻起來。他生生地忍住了不要打噴嚏,還要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他的目光落在晚吟身上,略帶嬌羞道:“大哥,你這是來給我和晚吟小姐說親的么?哎呀,真是害羞呢。”
晚吟剛到口的茶水差點(diǎn)噴出來。
蘭兒也差點(diǎn)笑出聲,還好她死死掐著自己的大腿,忍??!
文哲軒蹙眉道:“什么說親不說親的?”
文睿軒一個蘭花指,扭著身子嬌聲道:“大哥~這不是明擺著呢嗎,你就不要再裝不知道了啦。”
文哲軒看他那樣子,俊眉擰成一團(tuán),眼前的一切越發(fā)辣眼。
一個大男人,穿紅著綠的,腰肢還軟的很,扭得像一個麻花。偏生那聲音還嬌滴滴的,也不知道打哪兒學(xué)的!
看來這個二弟,真的是皮癢了…
他逼著自己不要再看,冷聲道:“睿軒,晚吟小姐和蘭兒姑娘是來替你看病的,你這樣子成何體統(tǒng)?”
文睿軒媚笑的臉一僵,不可置信道:“看、看???”
文琳軒拍著他的肩膀道:“對啊,不然呢?”
文睿軒頓時漲紅了臉,臉上的脂粉擰在了一起…媽呀,這可是個天大的誤會!
“我…我…”他頓時尷尬到說不出話。特別是低頭看到自己那一身衣裳,更是覺得無地自容。
文哲軒冷著臉道:“還不快回去把衣裳穿好?”
文睿軒立刻去了,那身子瘦弱得好像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若不是那張臉太過俊朗,倒還真覺得像高挑些的姑娘呢。
文哲軒歉意地道:“抱歉啊,遲小姐,我二弟平時不這樣的?!?p> 晚吟道:“我看二公子雖瘦弱了些,但說話也是有力氣的,不知他的病…”
文哲軒望著文睿軒離去的背影微嘆一聲,“他啊,平日里倒還好,只是每個月都要發(fā)病,一病就是七八天。我們請了好多個大夫來看,卻也沒查出病因,只說是娘胎里帶的弱癥?!?p> 晚吟思考了一會兒,問道:“發(fā)病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
文琳軒搶答道:“我小時候見過,二哥發(fā)病總在半夜,他全身都會劇烈的抖動,冒出很多冷汗,整個人都沒了血色。每次發(fā)病大概半個時辰,小時候二哥忍不住哭喊,總會驚醒府里的人,大了些后,二哥就硬生生憋著,挺過就過了?!闭f著,好似想到了文睿軒發(fā)作的模樣,他有些心疼。
晚吟想著,腦海里卻沒有關(guān)于這種病癥的印象。看來確實(shí)是疑難雜癥,普通的大夫連病因都查不出,更別說治好了。
說話間,文睿軒已經(jīng)換上了之前穿的青衫長衣,用白玉冠半束發(fā),兄弟三人都是儒雅溫潤的氣質(zhì)。
他臉有些紅,局促地給晚吟拱了拱手,“遲小姐,方才…是在下唐突了?!?p> 晚吟笑著,“無妨的,我倒覺得二公子很有個性呢?!?p> 文睿軒一怔,顯然沒想到晚吟會這么想。他還以為,自己嚇到她了。
這下他尷尬地?fù)蠐项^,“呵…”
幾人走進(jìn)內(nèi)室,晚吟從藥箱里拿出一個軟墊和手帕,讓文睿軒把手放在軟墊上,她才開始診脈。
她的手?jǐn)R著手帕搭上去,細(xì)細(xì)診斷起來,蘭兒在一旁看著。
奇怪,這脈象很健康?。∶}搏跳動有力,而且…好像還是個練武奇才!
她奇異地看了文睿軒一眼。
文睿軒也在期待地看著她。
她歪著頭,繼續(xù)診脈,因?yàn)檫@文睿軒確確實(shí)實(shí)是有病的,只是不是身體上自帶的病。
那么…就有可能是外物所為!
“文公子,你這病是從何時開始有的?”
文睿軒凄然一笑,道:“從我半歲時就有了,大夫們都說這是娘胎里帶來的?!?p> 晚吟搖搖頭,“若是從娘胎里帶來的,為何幾位公子還有文小姐沒事,反倒是你有事?足以見得,這不是娘胎里帶的弱癥?!?p> 幾人眼底都露出驚喜之色,因?yàn)樗麄儗け獒t(yī)生,都說這是天生的,沒得救。
如今乍一聽說跟其他人不同的診斷結(jié)果,他們好像都看到了希望。
“那…是不是代表有救?”文睿軒急切地問道。
晚吟皺著眉頭,很是苦惱。她目前還診不出是什么病,但至少知道這是外物的。
可能是中了慢性毒,但是文睿軒的癥狀根本不像普通中毒,倒像是…蠱毒!
她稍正神色,從藥箱里拿出幾根銀針。
“為探公子的病癥,需要用到銀針,可能會有些疼,還請公子忍著些?!?p> 文睿軒道:“無妨,我不怕痛?!?p> 晚吟先把一根長針扎到他的虎口處,文睿軒覺得一陣酥麻刺痛難忍,倒吸一口冷氣,但還是忍住了。
接著,一根根銀針分別扎到了他的后腦勺、脖頸處,一時間,文睿軒覺得自己渾身發(fā)熱,有些難忍的刺痛。
“你現(xiàn)在有什么感覺?”晚吟問道。
文睿軒如實(shí)回答,“感覺全身發(fā)熱,刺痛,酥麻?!?p> “再等等?!?p> 過了約莫一刻鐘,文睿軒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
他額頭上冒著冷汗,起先他還是抓著桌角忍著,可到后面就再也受不住,開始低吼。
文琳軒急了,忙跑過去扶著他,轉(zhuǎn)頭看向晚吟,“你對二哥做了什么?怎會提前發(fā)病?!”
晚吟端坐在椅子上,仔細(xì)觀察著他發(fā)病時的樣子。
全身痙攣抖動,冒冷汗。
“文公子,能聽到我說話嗎?”晚吟輕聲道。
文睿軒雖疼,但還是聽得到說話的,他艱難地點(diǎn)點(diǎn)頭。
“好,我問你事情,若是點(diǎn)頭就代表是。你感覺頭疼嗎?”
文睿軒點(diǎn)頭。
“頭疼的時候是不是伴有嗡嗡的響聲?”
他點(diǎn)頭。
文睿軒的情況越發(fā)不好,文琳軒急了,對著晚吟吼道:“我二哥都這么難受了,你還問那么多東西,這是成心的嗎?”
文哲軒怒聲打斷,“琳軒,注意言辭!”
晚吟并沒有計較文琳軒的失禮,她繼續(xù)開口問道:“除了嗡嗡聲,是不是還有陌生的聲音在腦袋里?覺得自己的神志漸漸不清,情緒暴怒但卻無力?”
文睿軒點(diǎn)頭,再也受不住,仰著天長吼了一聲,直接倒了下去。
這次的發(fā)病,比以往要難受得多,難忍得多。他從前還能生忍住,可先下他只覺得頭痛欲裂,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