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了石茂山下,石茂山的弟子前來迎接。
“師傅特地拜托我們下山前來協(xié)助各位?!比f恒策揖禮著說道。
“那好,你們同我們一道走吧?!碧K卿說道。
只見街上每個(gè)人的臉色蒼白,清晨的陽光也朦朧至極,整個(gè)街道沒有一絲生氣。
“怎么街上的人都沒有男子?”祐音問道。
“我們找家客棧先住下,順便打聽打聽這里的情況?!碧K乙說道。
“沒錯,而且這一片地帶青鴛的靈氣極強(qiáng),有可能在鬼新娘的身上附著?!倍骱陶f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先找個(gè)地方住下吧。”蘇卿說完便帶著他們?nèi)チ艘患铱蜅!?p> 只見客棧老板一看到他們神色慌張,急忙將他們趕了出來說道:“男子太多,男子太多啊!”
“為何如此?”蘇乙問道。
“那鬼新娘專門吃男子,你們這么多男子,我是萬萬不敢收的?!笨蜅@习逭f完便將房屋緊閉。
問了幾家客棧屢屢遭拒。
“前面有一個(gè)廢棄的戲臺,我們先就在那里住一晚吧?!碧K卿說道。
“那破舊的戲臺子,看著都覺得陰森詭異,還是別去了吧?!背扳f道。
“楚姑娘怕什么,我們這么多人,難道你是不相信我們嗎?”蘇卿瞪著她說道。
“我也覺得陰森詭異,可是那么多客棧都不收留我們,我們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啊?!钡v音說道。
那破舊的戲臺子,門外紅色的門柱干裂脫皮,門前上寫有欲醉魂的三個(gè)字的匾額也搖搖欲墜,上面的草垂了下來遮擋著匾額。
他們走到門前,只見他們踉踉蹌蹌、推三阻四不敢踏進(jìn)戲臺子一步。
“我去!”恩禾說完直接走進(jìn)了戲臺子里面。
只見里面黑暗幽森,蘇卿他們在后面慢慢緊跟著過去。
“啊,什么東西!”只見楚馨怡大叫了一聲。
“我們先點(diǎn)燃蠟燭,這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楚?!钡v音說完便將手中的蠟燭點(diǎn)燃取亮。
點(diǎn)起蠟燭,火苗從墻上的洞穿進(jìn)來的風(fēng),隨風(fēng)搖曳。
“原來是幾個(gè)骷髏頭?!碧K卿說道。
戲臺子欄桿旁的桌子上放著殘破的酒杯,桌子上一層厚厚的灰塵,上面有一個(gè)很久很久沒有人管的戲臺,木頭邊是一片雜草叢生,里面空蕩得很,而且昏暗。戲臺上時(shí)不時(shí)傳來空靈的唱戲聲,回旋在周圍。
“這戲曲唱的如此悲涼。”蘇乙說道。
“簪粉胭淡,像是在訴說等了一個(gè)人好久?!碧m憶說道。
“我們會不會……被鬼新娘吃了啊。我們這么多男子。”眾人惶恐著。
“別怕,我們這有兩個(gè)女子,只有她們能保護(hù)我們。”
“對對對,鬼新娘只食男子,不食女子,我們跟著她們兩個(gè)人就好了。”
“這有幾間房大門緊閉著,時(shí)不時(shí)發(fā)出吱吱聲。”萬恒策說道。
“我先上去看看?!碧K卿說完便慢慢走了進(jìn)去。
“啊——————”
突然一聲大喊,只見蘇卿捂著胸口,神色慌張地跑了出來。
這時(shí)那些弟子腳步有些后退,害怕著緊緊靠在一起。
“怎么了,沒事吧?!碧K乙上來抓著她的胳膊問道。
“里面太恐怖了,有……有死人?!碧K卿慌張的說道。
這時(shí)那些人更加害怕,額頭上滲出滾滾汗珠,嘀咕著:
“啊,死人。”
“這個(gè)地方果然陰氣太重?!?p> “好詭異的唱戲聲。”
“我們進(jìn)去看看?!倍骱陶f完便拿著蠟燭走了進(jìn)去。
這時(shí)那些人都急忙跟在身后。
只見上面有濕濕的液體掉落下來,滴在他們的身上。拿燭光一看:
“啊————————”
許多人尖叫著。
只見上面懸掛著許多男子的頭顱,男子的臉部都被刮花,血肉模糊,已經(jīng)扭曲了五官,血還在流。
“別這樣叫,不然鬼都被你們叫過來了?!钡茏诱f道。
“這就是那些男子的頭顱,都在這里?!倍骱陶f道。
“全是男子的頭顱,我們會不會也……”弟子說道。
每個(gè)人背后涼颼颼的。
只見屋子里有一個(gè)木桌,木桌上面放著一面鏡子,旁邊放著一把梳子。旁邊有一個(gè)站立的紅色戲服,上面精美的綢緞面料,繡著許多龍鳳的圖案,衣服上還掛著鳳冠。
“這是什么啊,怎么會站立起來呢?!钡v音走了過去,撩開戲服:
“啊————————”祐音被嚇了一跳。
“怎么了?”楚馨怡問道。
這時(shí)所有的弟子都踉踉蹌蹌的圍了上去。
“一名女子的尸體。”蘇卿說道。
“這名女子丹鳳一筆,猶記紅妝,一指朱胭,打扮的如此精致。”蘇乙說道。
“怎么沒穿鞋子?”蘭憶說道。
這時(shí)一陣?yán)滹L(fēng)呼嘯而過,唱戲聲越來越高昂,回蕩在整個(gè)房間里。
最后一滴蠟油懸在燭臺上燃盡后,破舊的臺子上發(fā)出核桃碾碎的聲音,戲臺幽暗唱腔低婉,破舊的窗戶上,血染紅的窗幔開始不安分地飄動,蜘蛛在墻上四處逃竄,慘白的月色陰森森地滲進(jìn)來,影子漂浮不定游蕩在空中。
“感覺好恐怖?!钡茏诱f道。
每個(gè)人背后陣陣發(fā)涼,流著冷汗。
一陣涼風(fēng)掠過他們的衣服。
“你別揪我?!钡茏诱f道。
“我沒揪你?!?p> “那是誰揪我?”
突然戲臺上紅光搖曳,只有一雙鞋子在臺上舞動著。
越角亭,穿紅廊。
一陣笑意綿長,滲入皮膚,每個(gè)人的毛孔都緊繃著,汗毛豎起。
看著戲臺上舞動的紅鞋,伴隨著戲臺上的唱戲聲,每個(gè)人背后發(fā)涼。
突然戲臺上紅色的光消失了。
這時(shí)一個(gè)長發(fā)的頭顱,發(fā)著綠光從天而降,停落在萬恒穿的眼前。
“啊——————”
那頭顱的臉,五官模糊,鼻子上的肉已經(jīng)扭曲,殘破不堪,只有一雙大眼流著血,眼神釘入骨髓,直直的掉在萬恒穿的面前。
突然敲門聲不止,每個(gè)人都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這什么破地方啊,好嚇人啊?!钡茏诱f道。
“對啊,我們要不然離開這里吧?!?p> “不在這里還能去哪里。”蘇卿問道。
“我們先畫陣法,這里怨氣太重?!倍骱陶f道。
“好。”
于是他們畫陣避免怨氣侵入。
……
天黑了,只見街上空無一人,煙霧彌漫,詭異的風(fēng)吹動著街上殘破的燈籠。
慘白的月光照射在這條長街,破舊不堪的匾額,分叉的樹枝伸手無力的呻吟著。
突然身穿黑色衣服,臉色慘白,伴有紅色圈圈,胸口上面寫有紅色喜字的四名男子抬著一頂花轎,走在這空無人煙的街道上。
涼風(fēng)肆虐而起,坐在轎子里的便是人人皆稱的鬼新娘。
身穿紅色的戲服,鳳冠粲然,雙眸殺伐果斷,劍如刀鋒,身上散發(fā)著戾氣,怨氣極為深重。
四名男子微笑著抬著鬼新娘走進(jìn)了一家院子里,腳步輕盈,步步寒栗。
“鬼新娘來了,鬼新娘來了!”那些人落荒而逃大喊道。
煙霧彌漫,大風(fēng)狂襲。只見那四名男子微笑著將轎子放了下來。
轎子落地,風(fēng)聲鶴唳。
鬼新娘帶著紅蓋頭,撩開簾子,光著腳慢慢從轎子里走了出來。
鬼新娘慢慢向一名男子走去。
只見那名男子一直后退著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鬼新娘微微一笑,瞬間飄到了他的跟前。
那名男子臉色蒼白,汗珠不斷地從臉上流下來。
“救命啊,救命啊?!?p> 鬼新娘微微一笑說道:“公子,拜堂吧?!?p> 那名男子哽咽到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哆嗦著跪在地上與鬼新娘成親。
鬼新娘將喜秤遞到那名男子的手里,笑著溫婉細(xì)語的說道:“相公,掀開。”
那名男子哆嗦著接過喜秤,慢慢掀開了紅蓋頭。
只見鬼新娘暗紅的雙眸,如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滿是甜甜的笑,嫵媚動人,集萬千風(fēng)情與一身,傾國傾城,風(fēng)華絕代。
那名男子見鬼新娘的容顏如此迷人,便放下了戒心。
這時(shí)鬼新娘的雙手慢慢撫摸著那名男的的脖子,慢慢摸到了臉,突然鬼新娘微微一笑,指甲變的無比鋒利,將那名男子的臉刮花,只見那名男子痛不欲絕的大叫著。
突然一只手伸向那名男子的胸口,用力將他的心挖了出來,流著許多鮮血。
男子大喊著,最后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之中,鬼新娘拿著他的頭顱站在雷鳴交加的夜里。
……
到了第二天。
“我們在陣法里待了一夜,現(xiàn)在出去看看是什么情況。”蘇乙說道。
“好。”
說完他們便走了出去。
只見大街上人慌慌張張的跑著。
“發(fā)生什么了?”恩禾抓著一名女子問道。
“昨天鬼新娘又來了,又死了一名男子?!蹦敲诱f道。
“走,我們?nèi)タ纯??!碧K卿說完便跟著那些人走了。
只見那戶人家大門開著,走了進(jìn)去發(fā)現(xiàn)慘死的一名男子倒在地上。其余的人都被嚇瘋了。
蘇乙慢慢的走了過去,看著那名沒有頭顱的男子。
“這名男子的心臟也被挖走了。”蘇乙說道。
“這鬼新娘究竟是何等仇恨,竟然如此兇殘?!比f恒策說道。
“那些男子的頭顱不是在舊戲臺里面嗎?說不定鬼新娘的窩就在那里?!毙M玥說道。
“我們昨天守了一夜,也沒有等到鬼新娘?!比~楠說道。
“那鬼新娘會在哪里呢?”祐音說道。
“你都不知道,我們怎么會知道?”蘭憶看了他一眼說道。
“不如我們先問問那些人這名男子的來歷?!碧K卿說道。
“他們都瘋了,能問出什么話?”楚馨怡說道。
“不然還能問誰?”蘇卿瞅了她一眼說道。
這時(shí)蘭憶將其中一名女子抓住。
“別殺我,別殺我?!蹦敲哟蠼械馈?p> “別怕,我們只是想問問你,關(guān)于這名男子的來歷?!倍骱陶f道。
“那名男子原本是我們府上的二公子,生前搶了大公子所愛,最后將其拋棄,那名女子便上吊自殺了。”那名女子說道。
“看來是一個(gè)負(fù)心漢啊?!碧K卿說道。
“負(fù)心漢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蘇卿妹妹說這話的語氣好像是在說死有余辜啊?!背扳f道。
“我說了嗎?你哪只眼睛看見了?”蘇卿生氣的說道。
“誰人不知蘇卿妹妹一向膽大妄為,今日一見果真如傳聞一般?!背扳f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gè)就別吵了?!毙M玥說道。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鬼新娘。”恩禾說道。
“死的都是男性,而且還是負(fù)心漢,我看鬼新娘之所以這樣做,應(yīng)該是在報(bào)復(fù)。”祐音說道。
“這鬼新娘戾氣極為深重,怨氣沖天,恐怕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碧K乙說道。
“那我們只能等晚上鬼新娘出現(xiàn),再將其抓獲。”楚馨怡說道。
“等她出現(xiàn),那不然我們又要去舊戲臺里待一夜嗎?那個(gè)地方極為恐怖,我寧可睡大街,也不想待在舊戲臺里?!钡茏诱f道。
“舊戲臺那個(gè)地方,怨氣沖天,我們還是另找地方吧?!碧K乙說道。
“客棧不收我們,我們能怎么辦呢?”葉楠說道。
“我有辦法!”蘇卿看著他們壞笑著說道。
蘇卿掏出她的行李,拿出了胭脂水粉
……
過了一會……
只見那些男子的臉被胭脂水粉打扮了一番,粉嘟嘟的小臉蛋,紅色的嘴唇,藍(lán)色的眼影,滿臉白粉涂抹,長長的頭發(fā)垂了下來帶著頭飾。
“你確定這樣可以嗎……”蘇乙說道。
“還差點(diǎn)東西。”蘇卿說完便從行李掏出許多饅頭,塞進(jìn)了他們的胸口里。
“這樣就差不多了。”蘇卿拍了拍手滿意的說道。
偉岸的身材,前凸后翹。瞬間二十幾名男子被活生生打扮成嬌羞可愛的女子。
“哪有女子這般高的?”萬恒策嫌棄的說道。
“你懂什么?我們這是高個(gè)女子團(tuán)體,一看你就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碧K卿說道。
“好了,我們先去客棧再說吧?!倍骱陶f道。
只見二十多名“女子”走在街上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身材偉岸,走路外八。許多人都呆呆的望著他們,其中有一個(gè)人的糖葫蘆掉在了地上竟渾然不知。
“你有沒有覺得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很奇怪?!毙M玥小聲說道。
“不會看出來我們是男子吧?!比~楠小聲說道。
“都是那個(gè)蘇卿出的什么餿主意,讓我們扮成女人?!毙M玥小聲說道。
“你們兩個(gè)嘀嘀咕咕說什么呢,要不然你們兩個(gè)就去舊戲臺住幾天吧?!碧K卿說道。
“咳咳咳?!毙M玥尷尬的咳嗽了幾聲。
……
到了客?!?p> 只見老板推開門的那一刻,發(fā)現(xiàn)那些“女子”臉上的妝容很是奇怪。
這時(shí)蠱玥走了進(jìn)來對客棧老板眨著眼睛說道:“老板,我們不美嗎?”
客棧老板仔細(xì)端詳著蠱玥,看了看他突出的胸。
蠱玥立馬用雙手捂住胸口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好討厭!怎么可能看人家的胸呢?”
老板無奈的說道:“這位姑娘真壯?!?p> 老板又看了看蘭憶說道:“這位有耳朵的姑娘生的真是傾國傾城,風(fēng)華絕代。”
“咳咳?!毙M玥咳了一聲。
“這位姑娘嗓子怎么了,莫非是肺癆?”
“去你大爺?shù)?,什么肺癆?!毙M玥生氣的說道。
“這位姑娘著實(shí)粗鄙啊?!崩习宀亮瞬梁拐f道。
“你趕快點(diǎn)的?!毙M玥不耐煩的說道。
“老板,給我們安排幾個(gè)房間吧?!碧K卿說完變將錢放在柜臺上。
老板數(shù)了數(shù)錢說道:“姑娘,這些錢不夠?!?p> “??!”蘇卿尷尬的說道。
“我來吧。”蘇乙說完掏出了一把錢遞到老板手里。
“請姑娘們隨我來吧?!崩习逭f道。
……
“就是這里了?!崩习逯钢菐组g屋子說道。
“啊,就這幾間,讓我們擠在一起睡?”萬恒策說道。
“姑娘之間一起睡有何不妥?況且本店其他房間都住滿了,就剩下這幾間了?!崩习逭f道。
“可是……”就在這時(shí)萬恒策胸口里的饅頭掉了一個(gè)下來。
老板聽到聲音準(zhǔn)備低頭看,蘇卿連忙站在萬恒策的面前笑著說道:“就這幾間吧,夠了?!闭f完,蘇卿用腳悄悄將饅頭踢到自己的衣服下?!澳呛茫銈冃?,我先下去了?!崩习逭f完便走了下去。
“嚇?biāo)牢伊耍瑒偛挪铧c(diǎn)露餡了?!比f恒策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先將東西放進(jìn)去吧?!碧K卿說道。
“四間房子,我們二十幾個(gè)人怎么分???”弟子問道。
“蘇卿和楚馨怡兩個(gè)人一間房,剩下的我們自己分?!倍骱陶f道。
“我才不要和她一間房子呢,我寧可和你們一起睡?!碧K卿瞪著她說道。
“蘇卿姑娘這話說的未免太生疏了,我與你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背扳f道。
“你別給我裝,我就是不想和你住同一間屋子?!碧K卿說道。
“那就自由組合吧?!碧K乙說道。
這時(shí)所有的人都起身往里走去。
蘇乙和蘇卿去了中間的位置。
“老大,你住哪間?”蠱玥問道。
蘭憶瞪著他沒有說話。
“是是是,老大我明白了,我們和蘇卿住一間屋子?!毙M玥說完連忙將行李拿進(jìn)去了。
“我倒要看看你蘇乙對蘇卿到底p有什么想法?!碧m憶心里想著便走了進(jìn)去。
“哥哥,我們也去這里吧?!背扳f道。
“里面不是住著蘇卿嗎,況且她對你一直不是很友善?!睆浻淖谡f道。
“哥哥,沒事,反正里面又不是蘇卿她一個(gè)人住,這么多人她也不好說什么?!背扳χf道。
“那好吧,我跟你住一塊?!睆浻淖谡f完便將行李拿了進(jìn)去。
蘇卿狠狠的盯著楚馨怡。
“不知道是誰,非要死皮賴臉的和我擠同一個(gè)屋子?!碧K卿嘲諷著說道。
“蘇卿,夠了,現(xiàn)在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都要互相體諒一下?!睆浻淖谡f道。
“嗯嗯?!碧K卿敷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