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瑞恩還是沒有拿那三袋行李。他不知從哪個角落里摸出一個黑色塑料袋,對著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弗萊迪一行人說到,別搬了,路上的車費我出了。
沃爾驚奇地看著瑞恩,說到:“你哪來的錢?不會又去做老本行了吧?”
“怎么可能,我要是能做,會只有這點錢?”瑞恩說到,“這是我來這里之前攢下的一些錢,都是兄弟們接濟(jì)的。本來是想著給大家買圣誕節(jié)禮物的,既然現(xiàn)在要搬家,我也得出點力不是嗎?”
弗萊迪看著瑞恩義正言辭的表情,笑了笑對著身邊的瑞雯說到:“看來我們給他的壓力還不夠啊,鬼知道這小子還能從什么地方掏出錢來?!?p> 一旁的瑞雯則是有些氣憤,“這家伙,天天吃我們的喝我們的,還不出去工作,竟然還敢藏私房錢,看我不去教訓(xùn)教訓(xùn)他。”說完,就準(zhǔn)備放下行李。
弗萊迪見狀連忙攔住瑞雯說到:“別啊,你看他不這是主動貢獻(xiàn)出來了嗎,再說了有點私房錢也不是什么錯誤吧?!?p> 瑞雯聽了弗萊迪的話,突然轉(zhuǎn)過頭看著他說到:“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也有私房錢?”
弗萊迪看著瑞雯,突然感覺天降一口碩大的黑鍋,連忙搖頭解釋:“怎么可能,我每個月的薪水都是你去取的啊,你是知道的。”
“你不說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你是在餐廳打工,薪水只是收入的很小一部分,你主要是靠小費賺錢的吧?說你把小費藏在哪里了?”瑞雯宛如開了智慧光環(huán)般,有理有據(jù)地分析到。
“怎么可能,你是知道,我那是個中餐廳,老板不搞收小費這一套,都是在菜單里加了小費的費用的?!备トR迪意識到自己錢包可能不保,一口否定道。
“真的嗎?”瑞雯有些懷疑的問到。
“真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弗萊迪認(rèn)真地看著瑞雯說到。
被弗萊迪直接盯著臉,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瑞雯撇過頭,說到:“這樣就好,算了不和你計較了,去叫車吧?!?p> 弗萊迪看著似乎不再追究的瑞雯,松了一口氣,心中卻在小本本里給瑞恩畫了一筆,好你個瑞恩,有私房錢不早說,這個時候拿出來,差點我就替你頂鍋了。
一旁看著走去叫車的瑞雯,沃爾悄悄走到弗萊迪邊上,悄咪咪地說到:“幸好你激靈,不然咱兩今天估計都難逃一劫?!?p> “別說了,再說她又該懷疑了,趕緊把東西搬過去吧?!备トR迪拍了拍沃爾的肩膀說到。
因為眾人行李過多,沒有選擇乘坐弗萊迪前世比較熟悉的出租車,而是直接去租車行租了一輛小型皮卡,將行李都裝載皮卡后面,弗萊迪爬上車的后座才發(fā)現(xiàn)一個很關(guān)鍵的問題,向眾人問到:“你們有駕照嗎?”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搖了搖頭。瑞恩說到:“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開開。”但很快這個決定就被眾人否定了。
這時,一直在邊上默不作聲的烏瑞恩說到:“上車吧,車?yán)项^子我還是會開的?!闭f完便直接上了駕駛室。
沃爾吃驚地看著烏瑞恩熟練的發(fā)動引擎,拉開手剎掛擋,說到:“爺爺連吃飯的錢都快沒了,還有錢去考駕照?”
弗萊迪只能解釋到:“或許是以前在軍隊里學(xué)過吧?!?p> 最后,在烏瑞恩的帶領(lǐng)下,眾人紛紛爬上汽車,讓有開車經(jīng)驗的瑞恩坐在副駕駛,以免老頭子太久沒開車,有些生疏。弗萊迪則和瑞雯,沃爾一同坐在皮卡后面,和行李坐在一起。
離開的時候正好是中午,看著慢慢遠(yuǎn)去的貧民窟,一道道炊煙升起,弗萊迪突然有些懷念這個地方了。在這里生活了7年多,雖然這里條件多么簡陋,多么不堪,但總歸給了他一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現(xiàn)在卻因為一場意外而不得不離開。弗萊迪心里,總歸還是有些唏噓的。
一旁的沃爾倒是沒什么想法,而是極為興奮地和弗萊迪說到:“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弗萊迪你說,我們加下來去的地方條件怎么樣?再怎么差也不會比貧民窟差了吧。”
弗萊迪想了想他們要去的目的地,烏瑞恩父母住過的房子,按照輩分算得上是他爺爺奶奶的房子了,雖說以前是烏瑞恩弟弟在住,但總歸是老房子,條件估計不會太好,只能說到:“肯定是比現(xiàn)在要好的,但能好多少,我勸你也不要抱什么太大的幻想?!?p> “為什么不能有幻想?我一直覺得我們的父親,烏瑞恩爺爺是個有故事的人,你說他是不是隱藏在貧民窟的超級大富豪?把我們養(yǎng)在這里,只是為了考驗我們?好讓我們之后繼承千萬家產(chǎn)?”沃爾不禁幻想起來。
弗萊迪看著陷入幻想的沃爾,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這個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太愛幻想了,不過這也不全是壞事,畢竟對于一個青少年,就少了一只胳膊,如果沒有強(qiáng)大的心臟很難在貧民窟這樣的地方生存。
沃爾是家里的第三個孩子,是兩年前才加入進(jìn)來的。烏瑞恩把他撿來時,他的手臂就斷了,說是斷其實也不準(zhǔn)確,他的四肢還是完好無損的,但左胳膊卻完全使不上力氣,甚至沒有感覺。醫(yī)生說他這種情況,可能是手臂神經(jīng)斷裂導(dǎo)致的,以洛城的醫(yī)療水平,只能開一些恢復(fù)神經(jīng)的藥物,但想要根治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是那種恢復(fù)神經(jīng)的藥,也不是烏瑞恩靠拾荒能夠付當(dāng)?shù)闷鸬摹?p> 不過沃爾本人倒是對這種情況沒有特別在意,反而極為活潑,而且是個自來熟,沒到一周就和弗萊迪以及瑞雯混的很熟了。后面他又自學(xué)了許多醫(yī)學(xué)知識,在醫(yī)館找了份工作。
弗萊迪對沃爾是極為佩服的,他自認(rèn)如果他們兩個交換身份,他不可能有沃爾這種心態(tài),至少也會沉淪一段時間。但弗萊迪也明白,沃爾看似開心的外表下,其實也藏著許多痛苦,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罷了。弗萊迪他們也知道,不過也不會說破。
說起來,烏瑞恩領(lǐng)養(yǎng)的前三個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身體上的毛病,沃爾斷了一只胳膊,瑞雯臉上有傷,只能用頭發(fā)遮住,以半邊臉示人,弗萊迪呢,姑且認(rèn)作失憶吧。畢竟他確實不記得他這個身體小時候的事情了。
“到了。”皮卡緩緩?fù)O?,弗萊迪手一撐皮卡后面的欄桿,跳了下去,看著他們的新家。這是一棟兩層樓高的美式別墅。房子周圍雜亂的植物和破舊的圍欄,顯示這屋子有許多年沒有人住過了。弗萊迪走到一塊掉漆的門牌上,擦了擦上面的灰,門牌露出了烏瑞恩的字樣。果然,這里就是烏瑞恩的老家。
不得不說,烏瑞恩的老家從外面看,還是很不錯的,雖然略顯破舊,但有一個小院子,若是好好打理,弗萊迪相信這會是一個十分溫馨家。想到這里,弗萊迪也把心里那點對于貧民窟木板房的那點懷念瞬間拋棄了。
“爺爺,你有這種房子,為什么不早搬過來住,還要帶我們在貧民窟受苦?”沃爾也下了車,看著眼前的房子,有些抱怨地對烏瑞恩說到。
“這不是我的,或者說曾經(jīng)不是我的,只是最近才到了我的名下。我本來也想著等這邊房子,請人重新裝修一下,就把你們接過來的?!睘跞鸲髅嗣譅柕念^,說到,“怎么?老頭子我沒虧待你們吧?!?p> “沒,怎么可能,我做夢都想住在這樣的房子里,這可比我以前在孤兒院住的房子要好多了?!蔽譅栭_心地說。
“孤兒院?沃爾,你以前是在孤兒院的嗎?我怎么不知道?”弗萊迪好奇的問到,他一直以為沃爾和他一樣,是在大街上被烏瑞恩撿回來的。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了,走瑞雯,我們進(jìn)去看看。”沃爾打了個哈哈,跳過了弗萊迪的問話,反手拉著還沒下車的瑞雯,直直地跑向房子。
烏瑞恩看著孩子們開心的樣子,也極為滿意,走到弗萊迪邊上說:“這里離你和沃爾工作的地方也不算太遠(yuǎn),走路的話半個小時可以到,你們今天簡單收拾下就休息吧,明天改上學(xué)的上學(xué),改上班的上班,老頭子我自己整理就行?!?p> 弗萊迪才想起今天還沒有跟老板請假,就直接曠工了,不過現(xiàn)在趕過去,估計也晚了,索性翹個班,明天向林先生解釋一下,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畢竟弗萊迪在他那工作以來,可是從來沒有休過假的,偶爾翹一次班應(yīng)該不會被扣工資。
想著,弗萊迪注意到瑞恩也從副駕駛上下來,目瞪口呆地看著烏瑞恩的房子,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心中念頭一轉(zhuǎn),弗萊迪上前將瑞恩拖到烏瑞恩邊上,說到:“不是還有他嘛,爺爺,明天就要他來收拾,反正他天天在家也什么事情都不做。”
“弗萊迪,快過來!看看這是什么!”沃爾的聲音從房屋后傳來,弗萊迪連忙跑了過去。剛一越過房屋,弗萊迪入眼就看到一片一望無際的大型淡水湖。
“弗萊迪,你看,我們這新家居然靠著這么大的一座湖泊!哈哈,看來以后有的玩了?!蔽譅栭_心的說到。
弗萊迪看著這巨大的湖泊,感嘆到,好家伙,我們這是從海景房搬到了湖畔別墅嗎?這可是豪華待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