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書鵬住院的第二天,按照他的意愿,在住院期間,公司所有的事務(wù),全部交由春虹打理。
公司里的幾位有異心的員工,在得知唐書鵬住院期間,公司所有的事務(wù),全部由春虹打理之后,立刻開始了蠢蠢欲動的苗頭。
作為同為公司的元老級員工,他們并不滿意唐書鵬的這一決定。都曾經(jīng)為公司的成長立下了汗馬功勞,憑什么讓一位女性全權(quán)管理公司。為什么自己不能插手到公司的事務(wù)中去。
當(dāng)然,因為程華亮一直在春虹身邊保駕護航,那幾個人,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程華亮的厲害,他們都是非常清楚的。而且,他們也都知道,這個年輕的保鏢和這個春虹,都是唐書鵬的左膀右臂,是整個公司的第二把交椅。
更重要的是,唐書鵬只是暫時住院,只是暫時把權(quán)利交給了春虹。
“唐叔,你感覺怎么樣???”
就在唐書鵬住院的第三天下午,程華亮又來到了醫(yī)院。
這天中午,春虹特意回到唐書鵬的那座別墅內(nèi),精心熬了肉湯。讓程華亮帶到醫(yī)院,送給唐書鵬喝。
“感覺好多了,現(xiàn)在舒服多了。”
坐在床上,一邊喝著春虹為他煲的肉湯,唐書鵬一邊笑呵呵地看著電視節(jié)目。
“阿亮,今天過來檢查的那些人,沒有挑咱們的毛病吧?!?p> “沒有,唐叔。他們都非常滿意咱們的工作,完全合格。今天下午,虹姐就要公布下一階段的工作計劃?!?p> “嗯。阿亮,一定要陪在你虹姐的身邊,幫著她留意身邊的那些人。阿虹的心腸太軟了,很容易被那些人算計了。”
“放心吧,唐叔。我一定會保護好虹姐的,不讓她受到那些人的欺負(fù)?!?p> 看著喝得津津有味的唐書鵬,程華亮心中,卻是異常的難過。
就在今天下午來到醫(yī)院之后,唐書鵬的主治醫(yī)生,跟他交代了一個很不好的事情。
由于常年的勞累,唐書鵬的腦袋里面,長了一個很大的腫塊兒。正是這個腫塊兒,引起他的頭痛。
更嚴(yán)重的是,這個腫塊兒的位置,如果依靠手術(shù)摘除,是非常危險的。最保險的辦法,只能是每天利用藥物,一點一點地消除。
“阿亮,我的病情怎么樣,應(yīng)該不是很嚴(yán)重吧?!?p> “沒事的,唐叔。你就好好的養(yǎng)病,不要再去考慮公司的事情了。醫(yī)生說你就是天天操心的事太多了,睡眠嚴(yán)重不足,所以才引起頭疼。只要調(diào)整一下睡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p> “嗯,我覺的也是這樣。從我十幾歲出去打工的那一天,我的睡眠,就完全不正常了,幾十年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再加上這些年,和那些競爭對手的競爭,心煩氣躁的,身體肯定就會慢慢地出現(xiàn)毛病了。
在醫(yī)院這兩天,我總是在回想,這幾十年的拼搏,真是太不值得了。掙這么多錢有什么用啊,身體垮了,錢在多,也沒力氣花啊。有再多的錢,也不如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是啊,唐叔,你說的太對了。”
聽著唐書鵬的感慨,程華亮點著頭,笑呵呵的看著他。可是他的每一句話,聽得程華亮異常難過。
醫(yī)生已經(jīng)讓自己做好思想準(zhǔn)備了。
唐書鵬腦袋中的那個腫塊,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病變了,隨時都會引起更壞的情況。即使這樣,也只能是依靠藥物,一點兒一點兒地消除。
“唐叔,你一點兒不舒服的感覺也沒有嗎?”
“就是頭還是稍微疼一點兒,其它的感覺,沒有?!?p> “唐叔,這次出院之后,你干脆就退休吧,好好在家調(diào)養(yǎng),公司就徹底讓虹姐去打理吧。”
看著穿著病號服的唐書鵬,程華亮依舊是一臉的笑容。他可不敢讓唐書鵬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難過。
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那就更麻煩了。
“說實話,我還真是不想管理這個公司了??墒?,自己幾十年奮力打拼下來的江山,讓我一下子放手,我還真是舍不得啊。”
看著在病房內(nèi)一直在忙活的那位護工,唐書鵬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我相信虹姐有這個能力,肯定能替你把公司撐起來的。”
“阿亮,別看你虹姐在我身邊已經(jīng)幾十年了,為了這個公司,她付出的心血,也很多??墒?,你虹姐的性格,根本不適合管理這么大的公司”
“唐叔,其實,虹姐的這種性格,也是挺好的。這么好的女人,管理公司,其他人也不會忍心去欺負(fù)傷害她吧?!?p> 一聽到唐書鵬這樣評價很善解人意的虹姐,程華亮立刻就說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
“唉,怎么說呢……阿亮。你沒做過生意,不懂得這里面的利害關(guān)系。其實,幸虧有你在,我才敢把公司的事務(wù),全權(quán)交給你虹姐去打理。我相信你會保護你虹姐的。在整個公司,我只相信你們兩個人。其他人,我根本不信任?!?p> “我有什么啊,唐叔?!?p> 唐書鵬給了自己這么高的一個評價,程華亮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起來。
“阿亮,其實你和我年輕的時候,還是挺像的。我年輕的氣候,也挺痞的。平時,遇到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就想去揍他一頓。
那時候,在外面打工,為了搶一份更多報酬的活兒,我經(jīng)常會和那些……。”
正說著話呢,一名護士,推著小車走進來了。
“唐老板,該打點滴了?!?p> “嗯,好的?!?p> 看了一眼年輕的護士,唐書鵬笑了一下,很自覺的躺在了病床上。
“這位大哥,以后盡量別再給唐老板喝肉湯了,這樣對他的病情不好。他的日常飲食,我們都做了一份很詳細(xì)的計劃。平時,家屬過來看看就行了,別再帶吃的喝的過來了。他的日常飲食,護工會做得很好的?!?p> 看了一眼桌子上還沒完全喝完的肉湯,年輕的護士,看著程華亮,很溫柔的說道。
“嗯,知道了,護士?!?p> 在病房內(nèi),僅僅待了半個多小時,程華亮就被唐書鵬攆走了。
這么大的一個公司,完全交給一個軟心腸的女人去打理,周圍還有幾位蠢蠢欲動的元老。如果沒有一個強勢的男人,在她旁邊保護著,唐書鵬還真是不放心。
雖然一個軟心腸的女人和一個對房地產(chǎn)一竅不通的年輕人,可能對付不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元老,不過也只是暫時的。
只不過就待在醫(yī)院幾天而已,有程華亮在公司鎮(zhèn)著,那幾個人,應(yīng)該興不起多大的風(fēng)浪。
雖然唐書鵬想象的很美好,可是,天意誰也改變不了。就在唐書鵬住院的第六天,一切都改變了。
這天上午九點多,和往常一樣,程華亮開著車,來到唐書鵬的那座別墅,載著虹姐,開始一起去公司。
可是,就在快要到達公司的路上,程華亮接到了醫(yī)院來的電話。
早晨吃完飯后,還非常樂呵地和護工聊天的唐書鵬,在起來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突然暈倒在了衛(wèi)生間。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送到手術(shù)室,進行緊急搶救了。
在辦理住院手續(xù)的時候,按照唐書鵬的意思,在親屬一欄,只填寫著程華亮和春虹的聯(lián)系方式。雖然有很多親屬,但是唐書鵬,并沒有告訴他們自己住院的事情。
“虹姐,我在前面那個路口停下來,你自己走著去公司吧。”
看到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十字路口,程華亮看著后視鏡中的虹姐,說道。
那個路口,離公司已經(jīng)很近了,走上五六分鐘就到了。
“阿亮,咱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我不去公司了?!?p> 一聽到唐書鵬被推進手術(shù)室進行搶救了,虹姐的雙眼中,立刻出現(xiàn)了淚花。
“別墨跡了,虹姐。你去公司,我自己去醫(yī)院。有什么事,我會打電話給你。記住了,虹姐,現(xiàn)在整個公司,都得靠你了。你必須得震的住那些人?!?p> 沒有給虹姐任何考慮的時間,程華亮一腳油門下去,就把車開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停在了路邊。
“快下車,虹姐?!?p> 看著后視鏡中的虹姐,程華亮用著不可商量的語氣,催促道。
“行,阿亮。有什么事,馬上打電話給我?!?p> 看著后視鏡中程華亮的神情,虹姐只能無奈地接受了他的提議。
沒辦法,她很了解這個年輕人。平時,只要他決定好了要做什么,別說是她,即使是唐書鵬,都完全無法讓他改變自己的決定。
“知道了,虹姐?!?p> 看著虹姐下了車,程華亮又是一腳油門下去,發(fā)動機一聲嘶吼中,轎車迅速調(diào)了個頭。
看著快速掉頭離開的那輛轎車,虹姐眼中的淚花,終于落了下來。
“唐老板,你一定要挺住啊,不能有事?!?p> 一邊朝著公司的方向走過去,春虹的心中,一邊默念著。
“唐叔,你醒了啊。”
來到醫(yī)院,在手術(shù)室外焦急等待了五個多小時之后,手術(shù)室門上方的那個紅燈,終于滅了。
被送到病房之后,又是一個多小時的煎熬之后,唐書鵬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看著蘇醒過來的唐書鵬,坐在病床前的程華亮,輕輕地說道。
也許是太累了,唐書鵬看了幾眼程華亮,并沒有開口,而是又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剛做完這么大手術(shù),他根本就沒有力氣說話了。
“醫(yī)生,唐老板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嗎?”
趁著唐書鵬處于昏睡中,程華亮來到了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
在走出手術(shù)室之后,這個醫(yī)生,就已經(jīng)把所有情況都告訴程華亮了。
唐書鵬腦袋中的血管,因為那個腫塊的多年壓迫,已經(jīng)變得非常狹窄了,血液很難及時供應(yīng)到大腦,這也是非常致命的。
可是,要是手術(shù)切除了那個腫塊兒,周圍的血管,也會瞬間擴張破裂,同樣是致命的。
“小兄弟,唐老板的情況,我已經(jīng)很詳細(xì)地跟你說了。而且,按照你的要求,我們請來了全國最著名的醫(yī)師,負(fù)責(zé)唐老板的病情??墒?,實在是太遺憾了?!?p> 看著坐在對面的那個年輕人急切的神情,這個醫(yī)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唐老板,你感覺怎么樣啊?!?p> 晚上八點多,完全清醒的唐書鵬,在醫(yī)生的建議下,開始慢慢地喝稀飯了。
春虹坐在病床旁,看著非常憔悴的唐書鵬,眼中的淚花,若隱若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