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兒引路,言菀前往供香客休息的院落。
劉氏正數(shù)落言菀:“娘,那小蹄子要反天了,瞧把我身旁的春藕給打的。我若知道她這么潑辣,萬不會同意勝頤娶她。真是家門不幸啊?!?p> 老太太較為理智,以她對言菀的了解,那孩子不可能干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馮氏眼珠子一動,口不對心的附和:“娘,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啊。”
劉氏攥著袖口,豎著眉眼:“能有什么誤會?我親眼看著她打的,春藕,你說。”
被換作春藕的丫頭按照劉氏的示意,在老太太面前添油加醋的復述了一遍事情的經(jīng)過。
高勝清聽得饒有興致。
那女孩兒就像只貓,溫順的時候特別溫順,亮起爪子,也絲毫不含糊。
這事,她還真做得出來。
此時,言菀踏進了院子。
彩枝眼尖:“三少夫人回來了,春藕,你有什么委屈,同三少夫人當面對峙一番?!?p> 春藕被言菀甩那兩下子,此時十分懼怕她,看到她來了,脖子縮了縮。
言菀彎著眼睛笑:“和我對峙什么呀?彩枝姐姐,你說什么呢?!?p> 言菀在老太太暖閣也住一段時間了,早就把老太太院里的丫頭婆子性格摸透了。
老太太是個講道理的人,為人處事較為公正。有時候說話不那么好聽,但人大體上不錯。
彩枝是她院里婆子生的,是家生子。不比外面買來的那些婢子,給點好處就出賣主子。
她平日里只聽老太太的話,手腳頗為麻利,非常得老太太心意。
言菀看準了這一點,經(jīng)常讓阿禪、屏兒與對方套近乎,小恩小惠不停,又幫做這幫做那,彩枝對她的印象,比剛進門時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沒有親眼見到,應該不會相信她會親自出手教訓人的。
春藕:“.......”
劉氏情緒起伏的厲害:“你這死丫頭,你在我跟前打了春藕,還想抵賴嗎?”
“打人?娘,您別冤枉媳婦,媳婦平時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毖暂液诤诘难壑樽樱M無辜。
劉氏:“.....”
“三少夫人,您出手打奴婢,好些人都看見了?!贝号杭t著眼眶,底氣不足的說。
一家人等言菀回話。
言菀面色十分鎮(zhèn)定,她嘴角甚至還微微勾了勾:“衙門里頭的大老爺辦案子都要講求人證,物證,你們空口白舌的,想冤枉我?。磕棠?,您要給孫媳做主啊,孫媳是冤枉的。孫媳的確是打了人,但打的是自己的婢女屏兒。孫媳連春藕的衣角都沒碰。娘,您不會是記著前些日子被奶奶懲罰的事情,怪罪于兒媳,所以才.....”
剩下的話,言菀沒直說,老太太也會意了。
劉氏是想借著春藕被打之事公報私仇。看劉氏的眼神漸漸有了質(zhì)疑,再看屏兒的臉,的確是紅腫的。
言菀沒錯過高老太太流轉的目光。
來的時候她仔細問了屏兒。
這丫頭發(fā)現(xiàn)她和阿禪一塊兒不見了之后出去找一圈沒找到,回頭遇到劉氏和春藕才被打的,老太太她們當時不在邊上。
所以她才敢這么說,就是看準了他們不能提供證人,證言。
劉氏:“.....”
春藕:“.....”
劉氏氣的站了起來:“好你個死丫頭,敢在我面前抵賴,我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不可?!鄙锨熬鸵蜓暂摇?p> 言菀是真想躲,可在老太太跟前,她不能。
還不等閉上眼,高勝清擋在她前面:“娘,莫要沖動,弟妹所言不無道理,您想讓她心服口服,起碼的人證得有罷?”
劉氏被高勝清攔著,惱極了:“你竟護著她?”
“孩兒幫理不幫親?!?p> “你個逆子,我.....”劉氏作勢改打高勝清。
老太太這時候拍了一下桌子:“夠了!吵吵嚷嚷的,被人看笑話。菀菀,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二哥辦完了案子,你就同他一塊兒回去,勿要久居?!?p> “是。”
劉氏吃了個啞巴虧,心里憋屈極了。
回去的路上試圖說服老太太找言菀打人的證人,老太太不耐煩了:“上哪兒找?菀菀若真如你所言動手打了人,你當時便應該把證人帶來,讓她百口莫辯?!?p> 劉氏噎了噎。
馮氏不敢摻和,她已經(jīng)長了見識了,憑她是不可能斗得過言菀那個小賤人的,她只能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出手整治。
......
閻風的效率很快,不到一個時辰,便準備好了言菀要求他置備的藥材,親自送過來。
三個丫頭圍在院里逗弄鴨子。
見了來人,阿禪先作出反應:“少主的藥,交給奴婢罷?!?p> 閻風嗯了一聲,轉頭走了。
彩枝盯著閻風的背影,向阿禪打聽:“那男子是誰???送藥過來做什么?說到藥,這院子里一股子藥味兒,這兒是藥房么?”
阿禪點點頭:“少夫人在此祈福,經(jīng)常會幫著寺里熬藥。”一早主子也是這么交待的。
彩枝沒作他想:“剛剛那個人,常來么?”
阿禪以為彩枝探她口風,搖搖頭:“第一次見,平日是寺里的師父送的藥?!?p> 言菀此時正在藥房,阿興已經(jīng)把藥材送了過來,她檢查了一下成色,味道,很符合她的要求。
她再一次對高勝頤,有了改觀。
他身邊的人做事都如此妥帖,他應該不會離譜到哪兒去。
之前的紈绔,輕浮,說不準也是裝的。
不過她依舊保留對他之前的看法。
誰讓他裝的那么像?也許有兩幅面孔呢。
阿禪提了藥進來:“少夫人,那位少主送了藥來,這會兒走了,回頭奴婢去尋他?”
“到時候再說吧,彩枝在,你和屏兒都要注意些,被她知道我會治病,那可太麻煩了。”
“是?!卑⒍U應聲退下。
言菀留在室內(nèi)熬藥。
彩枝進來過兩次,看了一會兒又走了。
晚膳的時候,屏兒在彩枝膳食了下了點安神藥,她早早犯困睡下了。
言菀熬好了湯藥,正要讓阿禪去找閻風,他自己來了。
阿禪引他進屋。
言菀指著案子上的湯碗:“這是喝的,你體內(nèi)還余些毒素,光憑施針除不干凈,要用藥物調(diào)理?!?p> “需要調(diào)理多久?我在此不會耽擱太久。”
“少則兩天,多則三五天。既然你不能耽擱,為何不聽醫(yī)囑呢?本來我一次就能給你治好,是你自找的。整得我也很麻煩。”言菀說著,取出另一個碗中的棉布?!昂韧炅搜鲱^靠椅子上?!?p> 閻風:“.....”
放下藥碗,依言坐到言菀對面的椅子上仰頭。
言菀用木質(zhì)的鑷子將沾了藥水的棉布貼在他眼皮上,“會有些刺眼。若是疼的時候第一時間告訴我,嗯?”
“好?!?
卿九藝
我為啥沒有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