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瀾笙
洛悠推開門的時候,我能夠很明顯地看出來,她情緒幾乎淡的表現(xiàn)不出來了。
“這些日子怎么樣?”
洛悠沒笑,整個人有些陰郁。
“我去了學(xué)校,問了很多人,都不認(rèn)識一個我認(rèn)識的人。我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在海里,他跟我說以后我不會是一個人。但是我朋友也說沒有見過他?!?p> 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我一下端坐了身體,按了一下內(nèi)部通訊,“今天上午所有的預(yù)約都改時間?!?p> “方醫(yī)生,這……”護(hù)士遲疑。
“按我說的做?!?p> ——
……
“你最近幾次見他分別是什么時候?”
“我主持完迎新晚會,后臺?!?p> “那時有別人嗎?”
“沒有?!?p> “他說了什么?”
“他說,我有病。不是開玩笑的語氣?!?p> “然后呢?”
“還有一次我在家里,一夜沒睡,天剛亮的時候他來敲門。”
“有別人嗎?”
“……沒有……”
“然后呢?”
“在海里?!?p> “說了什么?”
“他不會讓我一個人……”
“有別人嗎?”
“……還是……沒有……”
……
——
“洛悠。”
洛悠輕聲嗯了一聲。
“尋過死是嗎?”
洛悠不回答。她溫柔婉約的眉目間卻又見不到一絲一毫的陰郁,好像是一個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人。
可是,洛悠在我這兒接受了四年的抑郁癥治療,沒有一點兒好轉(zhuǎn)。
“母親去世了,暗戀的人結(jié)婚了……就能讓你連生命都不要了?”
“你這是在砸我方瀾笙的招牌啊……洛悠……”
我把診斷結(jié)果推給她,最后的地方清清楚楚地寫著:
抑郁癥重度、人格分裂初期。
——
洛悠走后,其實我還有一絲疑惑。
按理來說,抑郁癥重度不應(yīng)該還能這么平靜,縱然她的微笑抑郁與一般情況不同,可微笑抑郁不可能是重度抑郁。她情緒為什么能這樣穩(wěn)定?
——
八.洛悠
“學(xué)姐,你喜歡什么花?”夏槭白用手捂住我的眼睛,輕聲詢問。
“玫瑰……黃色的……”
“學(xué)姐,黃玫瑰的花語是對不起,你要給誰道歉?”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應(yīng)該要給誰道歉?
……
誰又要接受我的道歉呢?
——
尾聲.
蕭寧羽跪在洛悠的墓碑前,眼里含著淚水卻倔強(qiáng)的沒有流下來。
上一次,他還可以砸墻來發(fā)泄心中的無力,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什么都做不了……
“我還是想問,為什么啊……洛洛,總之你想死,現(xiàn)在死了,如愿了,你高興了嗎?”他伸出手撫摸墓碑上女孩絕美溫柔的容顏。
“真的就只有死才能讓你解脫嗎?”
蕭寧羽還是控制不住,淚流滿面。
一束金黃色的玫瑰花從他的背后被放在洛悠的墓碑前,蕭寧羽回頭看去,一個清俊的男人穿著送葬的黑西裝,帶著無框眼鏡,顯得很斯文。
“我是她的心理醫(yī)生,方瀾笙?!?p> “洛悠是我最特別的一個病人,她的抑郁,被稱作‘微笑抑郁’,也就是說,她笑得有多溫柔多開心,她心里就有多孤獨,情緒就有多壓抑。你問她為什么會死,我告訴你答案,她是被你們逼死的!”
仿佛晴天霹靂,蕭寧羽不可置信地盯著方瀾笙。
蕭寧羽站起身來,雙手緊抓方瀾笙的肩膀,“你把話說清楚!”
“她都要靠分裂一個人格來安慰擁抱自己,來對她說‘從今以后她不再是一個人了’……你說,她要不是被逼到了窮途末路,怎么會變成這樣?”方瀾笙的話蕭寧羽聽不懂,但是方瀾笙也沒有解釋。
“我請你永遠(yuǎn)記住,她是被你們逼死的!”
蕭寧羽頹然地松開方瀾笙,脫力地坐在了地上,望著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玫瑰花沒有了花刺,還可以活著嗎?”
方瀾笙留下最后一句話,向墓碑上溫柔笑著的女人鞠了一躬。
瑜江
這篇文是我高中時寫的。 當(dāng)時心情很差,寫文除了發(fā)泄自己的心情,還有可能,能在虛幻的世界里給自己一點心理慰藉。 接下來會用大概一個月的時間磨大綱開新文。 古言,耽美。 保證是甜文(我閨蜜資深腐女,說看不得虐文)?。。。。?! 書名《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