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結(jié)社最終都派出了強大的龍子為眾人扛住了詛咒。
「你可是要小心一點?!?p> 「血無忌為人睚眥必報,之后一定會找方法報復(fù)你們,要多加小心?!?p> 日曜走到衛(wèi)曙面前,看了血無忌一眼。
「他的能力隱藏得很深,目前只知道他可以控制他接觸到的血液。」
「如果他的血液進入了你的身體,便會同化你的血液,并徹底控制你的身體。」
「我現(xiàn)在還可以庇護你,但之后就不一定了。」
衛(wèi)曙先是露出擔(dān)憂的表情,然后感謝了他。
「謝謝你提供了他的情報。」
「如果他敢來侵犯我們,我就斬下他一只手。」
「來一只手,斬一只手?!?p> 話說得擲地有聲。
日曜這時認(rèn)真地看了他一眼,的確沒有在他臉上看出任何畏懼退縮之意,再次露出笑容。
「有趣?!?p> 「我就看看你會不會死在他手上?!?p> 「我好久沒有看過如此有趣的人了?!?p> 在日曜大笑離開后,姜瑤來到他面前。
她臉上有著愧疚之情。
「對不起,我想不到會拖累…」
「你不用道歉,該道歉是那個瘋子,你只是受害者。」
「出手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絕不會坐視我的隊友就這樣在我面前被人殺害。」
姜瑤盯著他數(shù)眼,才默默離開。
如果他有拯救姜瑤的能力卻屈服于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不出手,之后一定會后悔,他將會日夜受到自己的良心拷問。
他們走入了眼前這個異常宏偉巨大的宮殿后,發(fā)現(xiàn)宮殿的兩側(cè)都擺滿了一張張石椅,石椅背后有一雙石頭羽翼張開來,就像椅子要飛起來一般。
衛(wèi)曙可以想象到這個城池還未被唐軍攻破時,這里兩側(cè)都坐滿了這個城池的大貴族﹑羽士,任何進入這個宮殿的人都會被他們的目光注視著。
只是這些人都在唐軍攻入城池時紛紛被殺死。
地上也有不少盔甲﹑刀刃,不少箭矢釘在石椅上,同時也有不少羽士的羽袍隨意散落在地上。
但他們卻看不到任何骸骨,他們只看到了覆蓋了地面的羽毛。
宮殿地面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白色羽毛,夾雜著刀刃﹑盔甲,十分詭異。
哪怕是鄭世杰也明白了那些骸骨都變成了現(xiàn)在在他們腳下的羽毛。
姜瑤走路時都先撥開那些羽毛,踩在堅實的地面上,她走在羽毛上就像踩在一具具尸體上。
這個宮殿十分巨大,眾人走了十多分鐘才走到盡頭。
宮殿的盡頭是一個有數(shù)米高的巨大石椅,白色的大理石構(gòu)成了石椅,一雙白色的大理石羽翼從石椅背后張了開來,足足有數(shù)米長。
他們彷佛可以看到坐在石椅上高高在上俯視著他們的王者。
那個王者一動也不動地盯著他們,而那雙大理石羽翼也似乎在活動,像在下一刻就會對他們發(fā)動最嚴(yán)厲的懲罰。
眾人都停下了步伐。
日曜向前走了一步。
王者虛影立即消失,但日曜身上也開始長出了白色的羽毛。
一些三相堂的龍子正要驚呼,一道金光在日曜身上一閃而過。
那些羽毛都脫落在地上。
他們這時才看清了眼前有兩具白骨。
王座上的確坐著一具十分高大的白骨,足足有三米高,身上穿著華麗的白色羽袍,但胸膛上卻釘著一把長劍,長劍大部份劍身都死死釘在石椅中。
而王座前的石階上坐著一具白骨,身穿仍然十分明亮的明光鎧,頭戴兜鍪。
相信這就是昔日帶著唐軍打上天山的王忠嗣了。
一陣搔癢感在皮膚上傳來,而且這種感覺深入他們的骨頭內(nèi)。
衛(wèi)曙可以感覺到那種搔癢感不停傳入他腦海中,而且有搔癢感的地方越來越多。
他低頭一看,自己左手手臂上有很多白色的小點。
「這是…什么東西?」
他把手臂湊近了看,很快便看到是什么東西。
這些白色一點點是羽毛,十分細小的羽毛。
羽毛取代了原本的毛發(fā),而且還在不斷生長。
「有羽毛!」
一個龍子嚇得呱呱大叫。
他們甚至不知何時染上了這個詛咒。
不少人用力搔自己的皮膚,拔下了一根又一根的羽毛,甚至搔得鮮血淋漓,皮膚也被搔破,但他們卻察覺不到。
「不要搔?!?p> 「這是這里的詛咒太過強烈,波及了你們?!?p> 日曜轉(zhuǎn)過頭來低喊一句,同時臉上再次長出一層厚厚的羽毛,只是又在瞬間脫落在地上。
龍子立即停止搔癢的動作,一些忍受不了的人直接被打暈。
這時王座傳來了一陣陣硬物摩擦的聲音。
只見被長劍釘在王座上的白骨竟然開始移動起來,白骨上竟然長出血肉。
拿著長刀的養(yǎng)吾會龍子二話不說,就要上前把白骨一刀兩斷。
鋒利的長刀在一剎那間甚至劃破了空氣,就要把白骨連同巨大的石椅斬開。
拔刀聲才剛進入眾人的耳中,刀鋒已即將碰到白骨。
只是白骨突然看著來襲的利刃。
一陣聲音突然在空氣中響起,而且是一種他們未曾聽過的古老語言。
大量羽毛在白骨面前憑空生出,形成了一面盾牌,遮蓋了整個王座。
刀光一閃而過。
一直向前沖的龍子卻停了下來。
他手上的長刀竟然被看似柔軟的羽毛擋了下來。
金屬互相碰撞的聲音在宮殿中回蕩著,而那個龍子也隨之而加強自己手上的力度。
「破!」
一股氣流從龍子身上爆發(fā)出來,一些比較弱的龍子都被這肢氣流迫得連連后退。
甘羅被鄭世杰一手拉著。
姜瑤也躲在衛(wèi)曙身后。
衛(wèi)曙雙眼只能張開一條小縫,用力盯著那個龍子的背影,手上的長劍已經(jīng)插進了地磚,但身體仍在向后滑動。
「我才不會因為別人的氣勢就后退!」
他眼睛通紅無比,被吹得向后滑動的腳向前踏出一步,反而迎風(fēng)而行。
剛才血無忌的行為和日曜的話涌上心頭。
「血無忌可是會就此恨上你?!?p> 「而養(yǎng)吾會的人也會因此敵視你?!?p> 「我沒錯。」
「我做的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p> 「我所作所為皆是正義之舉!」
這時氣流也消失了。
養(yǎng)吾會的龍子也斬破了由羽毛組成的盾牌。
而衛(wèi)曙的眼睛也變得明亮起來。
血無忌的行為令他認(rèn)清了自己,他一直堅持正義的行為不是父親施加在他身上的枷鎖,不是他為了融入社會的虛偽外表,而是發(fā)自他的內(nèi)心。
只有他親自受其他人的性命威脅,對自己的理念的懷疑達至最顛峰時,他才察覺到自己對正義的信念堅如盤石。
「我將會化作眾人的曙光!」
他身后的姜瑤彷佛看到了衛(wèi)曙身上正在燃燒,燃起了這個世界最為熾熱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