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組前出現(xiàn)這樣的爭執(zhí),在他們團隊這是第一次。馬志民無語,霍綺雯也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了。她原本是抱著了解清谷雨的情況,為了后面的工作不出錯來問的。卻不想因為心中的怒氣出言不善,把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她想努力補救,卻找不到補救的方法。就算見到李樂天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她也沒有絲毫痛快。
“李樂天,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有什么讓你不舒服的地方,我道歉?!被艟_雯努力找回自己正常說話的語調(diào)干巴巴說道。
樂天吸了一下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不管你什么意思,你只是不尊重我而已。我覺得這件事是可以討論的,但原本你可以先私下問他,搞清楚狀況之后再提出來。但你為了讓我難堪,為了表達你對我的不屑,所以你選擇在這個場合忽然提出來?!?p> 樂天的話一出,原本想和稀泥的馬志民也不出聲了,其他人都沒想到樂天會這么直接強硬的把話說出來。
“那現(xiàn)在你想怎么辦?讓谷老板開了我嗎?”霍綺雯問道。
“雯姐,你太小看我了。我只是他的助理,我沒有資格也沒權(quán)利讓老板開人。至于感情,我們還沒到那份上。就算是到了,你是他的總監(jiān),他看重的是你的工作能力。就因為你對我不滿,而把他的工作伙伴拆散,我不會做那么下作無理的事?!?p> 下作無理,霍綺雯抽了一口冷氣,“那這么說我真是我小看你了,我得謝謝你心胸寬廣不跟我計較?!鳖D了一下她接著說:“我在不恰當?shù)膱龊嫌貌磺‘數(shù)姆绞教岢鰜聿磺‘數(shù)膯栴},我可以為這個再次道歉,但我依然認為谷老板的感情不是私事?!比缓笏D(zhuǎn)向谷雨,“谷老板,你怎么說,還用我嗎?”
谷雨頓了頓,說道:“在我心中,我希望你永遠是我的宣傳總監(jiān)。”
谷雨說完,霍綺雯站了起來,她雙手拄在桌面上瀟灑地說0:“我保證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我先走一步?!闭f完便站起來離開了會議室。
霍綺雯一走,馬志民見方方和幺幺一幅為難的樣子,便也說:“那今天的事就過了,我和谷雨有事要聊,你們先散吧!”
除了樂天其他人都迅速起身很快消失在會議室里。吵架是一件費力的事,樂天頭腦有一點空白,起身便慢了一些。就在她要離開房間的時候,谷雨忽然叫了一句:“樂天。”
樂天有些茫然地回過頭去看他,谷雨已經(jīng)起身走了過來?!澳銢]事吧?”他握住她的手臂問道。
“沒事。”樂天努力撐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道。
“真沒事?”
樂天點了點頭,“沒事!”
谷雨的手忽然從手臂移到她掌中,谷雨覺得她手有點涼,便把另一只手也伸出了握著她。頓了頓他說:“可是我有事?!?p> 從谷雨拉她手那一刻開始,樂天所有的委屈都沒了,一聽谷雨有事,她忙問:“你怎么了?”
“我肚子餓了!”谷雨的話落在她耳邊,樂天收了收思緒,“那你要吃什么?”
“明天就進組了,你讓我吃頓好的可以嗎?”
“吃什么嘛?”
“牛排大餐可以嗎?”
樂天點了點頭,可谷雨依舊拉著她的手,她便也沒掙開。就這樣站了一會兒,馬志民從喉嚨里面咳嗽了一聲。他坐著不動,嘴上卻說:“要不然我先回避一下,一會兒再回來?!?p> 谷雨這才松開了樂天的手,轉(zhuǎn)身問馬志民:“你吃什么?”
“你們安排什么,我就吃什么了,只要不再是狗糧就行?!瘪R志民一臉無語地說道。
霍綺雯、幺幺和方方因為不住在這屋已經(jīng)走了。樂天到脆脆屋里問她吃啥,她正在收東西,她把一個粉色的娃娃放在床頭,這個娃娃和脆脆的男性化的外形形成巨大反差。單看外表,總覺得脆脆喜歡的東西是機械和搖滾。可相處久了,她才是內(nèi)心住著一個小女孩的那個人。
脆脆聽說谷雨要要吃牛排,便道:“我也要牛排大餐,好久沒宰老板了!還得加一瓶酒。”
“我也要吃牛排。”樂天把服務(wù)單遞給脆脆,讓她幫著點餐。
“谷老板就吃菲力,這個脂肪少。我要吃T骨,馬哥的牛排永遠是戰(zhàn)斧。你呢?”
樂天看了看菜單上夸張的價格,她以前在學生時代吃最貴的牛排自助餐也就九十八塊,如今看著一份便翻了近十倍價格的菜單,便也狠心要了和谷雨一樣的菲力牛排。
谷雨自己說肚子餓,卻吃了一半便停下來。之后便慢慢地喝著紅酒聽著馬志民和脆脆閑聊。他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不出開心還是不開心。樂天和谷雨相處久了,越發(fā)覺得他不是一個喜歡發(fā)泄情緒的人。他的情緒起伏很小,遇到事情便覺得有些壓抑??伤齺砉扔旯ぷ魇抑埃傆X得他是一個很陽光的人。她不知道這份壓抑是是因為這段時間的遭遇還是他本來的性格。
樂天把配菜都吃光了,見他們?nèi)齻€人在隔空碰杯。她忽然也想喝酒,卻只能把果汁像喝水一樣滑進喉嚨。
晚餐過后,谷雨和馬志民便又開始聊工作。脆脆也出去了,她工作四年了,在劇組認識的人多,說是要去找朋友,樂天只能無聊地在沙發(fā)上消磨時間。
她終于有時間和空間來想今天的事了,她的戀愛尚未開始便困難重重。雖然馬志民一直都表現(xiàn)得很支持她的樣子,除了霍綺雯,大家對她都沒有敵意。但是,總是有什么事情是不可控的,就像是她一直以來的不踏實一樣。
她覺得不能細想,在客廳里面?zhèn)鱽砉扔旰婉R志民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因為他們沒讓她參與,她便刻意不聽。想了想回她想回自己的房間,起身卻見谷雨的兩只大箱子還在走廊上放著。
她便把箱子拖到他的房間去,谷雨的房間比其他房間大得多,有沙發(fā)有電視和獨立衛(wèi)浴。是標準的酒店擺設(shè),毫無生活氣息。
她把箱子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掛在衣架上,牙刷洗浴用品也拿出來擺到洗臉臺上。東西很快收拾完畢,大概是谷雨沒有帶多余的東西,房間依然還是很冷清,就像他在家里面的臥室一樣。
樂天收拾好之后便準備出去,她從里面推門的時候們從外面被拉開了,和谷雨裝了個滿懷。
“你干什么?”谷雨的話輕聲在她耳邊響起,樂天忙著往后退了一步,谷雨便跟了進來順勢帶上了門。
她忽然非常非常地緊張,指著掛出來的衣服說:“我?guī)湍闶帐皷|西呢!”
谷雨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說道:“我以為你想找我聊天呢?難道你就不想單獨和我相處一會兒?”
現(xiàn)在的谷雨總感覺有點輕佻,樂天深吸了一口氣,看見他掛出來的衣服,便問:“你明天開機儀式穿什么?”
“你幫我選,你選什么我穿什么?”
他的衣服款式都非常簡單,襯衫、T恤、打底衫,毛衣,牛仔褲,沒有任何花哨的款式。他只帶了一套西裝,樂天作勢想把西裝從西裝套里面拿出來給他。谷雨卻勢拉過她,讓她坐在沙發(fā)上。他也拉過一個小方凳坐在她面前,并伸出雙手來拉著她。
樂天心下緊張,問道:“怎么了?”
“我看看你?!惫扔暾f。
“看我什么?”樂天心慌慌地問。
“李小猴。”谷雨忽然叫她。
“嗯!”
“李小猴?!惫扔暝俳?。
“嗯?!?p> “李小猴。”谷雨又叫了她一聲。
“怎么了嘛!”
“以后我就天天叫你小猴了?”
樂天道:“這又不是你第一個叫的?!?p> “那你說我叫你什么好呢?獨一無二的?!?p> 樂天想到了,然而那太遙遠了,她便道:“我喜歡你叫我李小猴?!?p> “那你叫我什么?”谷雨又問。
樂天覺得谷雨的名字雖然簡單,卻很拗口,不管怎么叫他總是有些別扭,反而是谷老板最順口。“谷老——”她話未說完,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樂天一緊張,老板的板未能出口。
“谷雨你在里面嗎?”馬志民在門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