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風吹過,一輪血色的殘月懸掛于夜空之上,時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悲啼。
唐前雁換了一身黑色皮質(zhì)戰(zhàn)衣裝備,臉上戴了一副面具,她有一段時間沒有執(zhí)行特別任務了,今晚好不容易可以再次出發(fā),心里還有點小小的興奮。
穿過救助坊的高墻,唐前雁悄悄溜進院子,這時她發(fā)現(xiàn)了剛剛站在太保身邊的黑衣壯漢,有兩個嘍啰正向他匯報。
“家禽都回巢了么?”黑衣壯漢問道。
“回稟都尉大人,家禽都已經(jīng)全部歸巢!”小嘍啰答道。
黑衣都尉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客人們都到了么?”
“回稟大人,客人已經(jīng)到位,游戲馬上開始!”小嘍啰答道。
家禽?客人?游戲?唐前雁心里充滿了疑問。
她神不知鬼不覺的跟在黑衣都尉身后來到了救助坊背靠的那座小山跟前,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類似監(jiān)獄的隔間,里面鋪滿了席子,有三三兩兩的改造犯人住在里面。
“看好這些家禽們,有出現(xiàn)不良反應的,立即處理掉!”黑衣都尉吩咐道。
“是,是!小的明白!”嘍啰回應道。
原來如此,這些改造犯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家禽”!唐前雁沒有多看這些人,繼續(xù)跟蹤黑衣都尉往前走,到了一間辦公間,只見黑衣都尉走到書柜跟前旋轉(zhuǎn)了一下柜子里的一座瓷器,書柜立刻從中間移開,露出了一個暗道!
唐前雁跟隨黑衣都尉順著暗道向上沿著石梯往上爬,來到了第二層,這里的氣氛明顯和一層不同,空氣里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唐前雁沒有繼續(xù)跟隨黑衣都尉的腳步,她一個人偷偷的四處觀察。這時兩個身穿牛皮外套的人推著一輛木質(zhì)小推車走了過來。
唐前雁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他們中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叫老潘,小一點的叫小王。
小推車上面擺著兩個大陶罐、一個針頭很長的針筒還有一些小型的針筒,針筒上寫著“一區(qū)制造”,看來針筒應該是從一區(qū)進口的。另外還有一大缸米粥樣的粘稠糊糊以及一小袋棉花。
兩個人從一大串鑰匙里找到一把打開了其中一個房間,走進房間里面的場景讓唐前雁都吃了一驚!
只見陰暗的小屋中擺了兩排像豬籠一樣的東西,每排豬籠又分割成幾個小隔間,每個小隔間都住著一個活人!
這些全身赤裸的男性被粗大的鐵鏈捆住手腳,由于營養(yǎng)不良加上缺乏運動,他們一個個面黃肌瘦,四肢萎縮無力,肚子腫的鼓鼓的,像是得了肝腹水一樣。
看到推著小車的老潘和小王走了進來,屋里的人表現(xiàn)的驚恐異常卻只能發(fā)出細微的恩恩聲,仔細一看,這些人的舌頭都被割了去!
老潘和小王從屋子里面找出一塊特制的木板,將其平放在地上,然后他們打開隔間的門一起將一個籠子里的人抬了出來,并把它仰面朝上平放在木板上。那個人驚恐異常似乎想反抗但又沒有力氣,只能任人擺布。
老潘:“快點把血豬綁好!”
小王聽到老潘的吩咐馬上將那個人的四肢死死的綁在木板上。
這時老潘將那個大號針尖細長的針筒拿了出來,“看好嘍!好好學著點,以后這種事就交給你了!”說完老潘將針頭對準可憐的家伙胸前的一個記號處,猛的使勁垂直身體插了進去!只見地上那個人渾身一哆嗦,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擠出來,頭上冒出豆子般大的汗珠,看起來異常痛苦。
老潘一邊插一邊給小王解說道:“這個標記的地方就是心臟的位置,只要按這個點插進去就行了!”
小王有些疑惑:“那插到什么地方停下來呢?”
老潘:“插透胸腔的時候你會感到針尖遇到的阻力忽然消失,然后是肺臟,很軟的,再往下能感到針尖的跳動,說明插到了心臟。繼續(xù)插直到第二次感到針尖阻力消失的時候就可以停下來了,這時針尖已經(jīng)插到了心房里面,然后就可以把血液抽出來了?!?p> 小王點著頭,舉起大拇指:“厲害呀,老潘!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老潘得意的一笑,“這個活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一開始的時候插一個死一個,被都尉一頓臭罵,工資都沒給!”
說話間大號的針筒已經(jīng)抽滿了鮮血,足足有1000毫升左右!躺在地上的“血豬”面色煞白,渾身哆嗦。
老潘將針筒里面的鮮血倒入陶罐里,然后拿出另一個小針筒從一個藥瓶里吸了一些藥水沿著剛剛大針插過的路徑再次插進入然后將藥水注射進去。
“這是什么?”小王問道。
老潘:“這個是傷口愈合劑,可以快速修補心臟的針眼!”
小王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在一旁的唐前雁觀看了他們的全部虐待過程,并用針孔攝像機把整個過程拍了下來。
太可怕了!真沒想到,堂堂的救助坊背后居然干這種勾當!把活人稱為“血豬”真是不把人當人看??!但是他們抽取了血液是為了什么?帶著這個疑問,唐前雁離開了這間黑暗的屋子,現(xiàn)在她要繼續(xù)看看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唐前雁繼續(xù)向上爬,到了這座隱藏在小山中建筑的第三層,這里是一整個非常寬闊的屋子,墻壁上熊熊燃燒的火把將房間照的明亮,房間的正中是一個巨大的籠子,籠子里幾十個光溜溜只穿著肚兜的女子偎依在籠子的一角。
籠子周圍擺了十幾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酒肉佳肴。每個桌子上坐著三四個身穿便裝的年齡不一的男人,年輕點的二十來歲,年紀大的有七八十歲左右。這些人看起來一個個身上有少許華貴飾品,他們神態(tài)輕松,頗有氣場且儀態(tài)談吐舉止不凡,不像是尋常百姓。
唐前雁仔細掃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中間一張座子坐著的正是那天在議事大堂看到的義王——黑魁!那天黑魁在議事堂昏昏欲睡,一點精神都沒有,此刻卻精神抖擻,活躍異常。
義王穿了一件老虎皮制作的外套,配上他那狂野的外貌,儼然一副野獸的模樣。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坐在他的大腿上不停的給他灌酒。
這時一個年青的男人怯怯的問旁邊的長者:“陽伯爵大人,義王剛才口中的游戲指的是什么?”
旁邊的陽伯爵回道:“小趙,我看你比較面生,你是第一次來吧?”
小趙說:“是的,伯爵大人,義王的局不能不來??!”
陽伯爵笑了笑:“今晚義王給我們準備的游戲叫餓狼搶肉,看到了沒有?眼前的籠子里一共二十個美女,而客人有三十多個,可謂狼多肉少,至于剩下的事情你明白了吧!”
小趙頓時面露羞愧,紅著臉說:“我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圣賢之學,禮義廉恥的教條怎可違背!”
陽伯爵哈哈大笑:“年輕人,有的時候自然要禮義廉恥,有的時候也需要寡廉鮮恥!古人也說變則通,不變則壅,這里面的訣竅要學會掌握!”
小趙還是放不下說道:“可是我新婚不久,妻子此刻正在家中等待我,我實在是......”
陽伯爵開導他:“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是過來人,說實話家里的妻子總歸會看厭煩的,偶爾出來玩玩兔子調(diào)解一下也不錯么!女人么不過是男人的衣服,可隨時如敝履般棄之!”
小趙搖頭似乎不認同陽伯爵的說法但卻并未反駁:“你說的兔子是指那些女人?”
陽伯爵:“沒錯!你仔細看一下籠子里的那些兔子,有沒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她們是另一種品種叫做“裸兔”指的是來自一區(qū)的走私的克隆人!”
小趙一聽大吃一驚:“克隆人?也就是那種人工飼養(yǎng)的長得和人一樣的畜生?”
義王聽到了小趙的話,扯著嗓門大聲說道:“你們這些喝了點墨水的文人就是太講究!什么畜生不畜生的,大家衣服一脫不都是畜生么?”
眾人一聽頓時哈哈大笑,小趙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方鉆進去。
義王接著說道:“我看大家都已經(jīng)酒足飯飽,那下面我們就開始游戲了!這里沒有任何規(guī)則,大家各顯神通吧!預備......開始!”
很多人早已饑渴難耐了,義王一聲開始,眾人歡呼著沖向籠子。
一個年紀大的老者滿臉猥瑣的流著口水顫顫巍巍的快步走過去,只剩下小趙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咬著嘴唇不斷搖頭。
這時義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發(fā)出“嗯?”的聲音。
小趙深知此刻自己再不去籠子里會惹怒義王,“也罷!”說完他最后也走向了那個籠子,而里面早已充滿了淫笑和哭喊聲。
唐前雁看著眼前的一幕氣的直跺腳,差點忍不住去砍了義王,但是最后的一絲理智讓她停了下來。畢竟義王位高權(quán)重,而且是神行大帝的兒子,要對他動手必須要考慮到嚴重的后果!唐前雁想到,放棄了這個想法,于是她迅速離開了這里繼續(xù)往上爬去。
第四層,一上來唐前雁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她走進一間屋子,只見這里擺了一排藥柜,藥柜由幾百個小格子組成,每個小格子都裝著一種藥材。
屋子中間擺了一個巨大的煉丹爐,里面不知道在煉制什么藥材,一股怪異的氣味從爐蓋周圍的縫隙冒出來。
唐前雁發(fā)現(xiàn)了一摞記錄本,她隨意翻了翻,看到其中一頁記載了某日的丹藥試驗情況,上面寫著:試驗對象:小白鼠一共五只,年齡十周歲左右,均為男性。試驗試劑:最新研制的丹藥名為生化狂暴丹,是一種將普通小白鼠變成生化狂鼠的猛藥。試驗結(jié)果:四只小白鼠承受不了藥物反應當即斃命,最后一只小白鼠耐受住了藥物不良反應,但是神智不清,最后失控暴走,我們不得已只好將其清除,試驗最后以失敗告終??偨Y(jié):生化狂暴丹確實可以幫助小白鼠發(fā)生強化變異,但是藥性過于濃烈,某些藥物成分需要降低濃度。
唐前雁偶然又翻開另外一頁,上面寫著:今日抽取主人的血樣進行研究,發(fā)現(xiàn)主人體內(nèi)的毒素積累的異常嚴重,情況不容樂觀,需要......
唐前雁正在翻閱著,這時門忽然打開,只見一個胖胖的人走了進來,后面跟著兩個壯漢,壯漢拉著一個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小孩。
唐前雁趕忙虛化身體,她走進一看,沒想到那個胖子正是工部侍郎李季!而那個小孩正是盜跖!
他們要做什么?唐前雁好奇的在一旁觀察,并隨時錄像,當然他們幾個對唐前雁的存在渾然不知。
李季吩咐兩個手下將盜跖的手腳用鐵鏈拴住,并放進一個特制的鐵籠子里面。
隨后,李季從一個標簽上寫著“生化狂暴丹”的藥盒里拿出一顆藥丸,準備將藥丸送到盜跖嘴巴里,“嘿嘿,小白鼠,這可是我最新調(diào)制好的丹藥,只要你吃了它,一定會力大無窮,無所不能的!相信我好么?”盜跖驚恐的使勁搖頭,李季用左手試圖掰開盜跖的嘴巴,但是盜跖使勁閉著嘴不肯就范。
李季氣急敗壞準備讓手下人幫忙,忽然盜跖用驚恐的眼神朝向李季身后望去,李季也聽到身后有點不對勁,他一回頭剛要開口,忽然一把冰涼的刀刃抵住了他的脖子!他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手持利刃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蒙面人,而自己的兩個手下此刻捂著冒血的脖子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噓!”唐前雁做了個閉嘴的手勢示意李季和盜跖不要叫喚。
李季早已嚇得屁滾尿流,滿是脂肪的雙腿開始打顫,不住的點頭。
“小聲回答我的話,知道么?”唐前雁說道。
李季哆嗦的點頭道“好,好!”
“你是工部侍郎李季吧?”
“我......對,對,我就是李季!你要多少錢,跟我講,我馬上拿給你!姑奶奶我求求你,千萬不要殺我!”
“別怕,別怕,既然你是朝中大臣,而且是人民愛戴的良臣,我怎么敢殺你呢?”
“多謝,姑奶奶,我給您磕頭!”李季腿一哆嗦竟然直接跪在地上了。
唐前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過,把你手中的那顆藥丸給我!”
李季趕忙將藥丸交給唐前雁。
“我問你,這是什么?”唐前雁厲聲問道。
李季穩(wěn)定了一下思緒,答道:“奧,這個丹藥是我新研制的保健藥,可以顯著提升孩子的智商!”
“那好,張開嘴!”
李季陷入兩難的境地,這張嘴也不是,不張嘴也不是!焦急的滿頭大汗。
“姑奶奶,求求你放過我吧!這個藥剛剛研制出來,可能有副作用,而且不適合大人服用!”
唐前雁笑了笑說道:“別裝了,你的實驗記錄我剛才都看到了!這個丹藥叫做生化狂暴丹,對不對?”
李季一聽,知道瞞不下去了,便死命的磕頭,結(jié)果磕的頭破血流。
“姑奶奶,我錯了,都是主人讓我研制的這些藥!我也是身不由己,您大發(fā)慈悲,饒了我吧!”
“那你們主人是誰?”
“這個不能說呀!說了我會死的!”李季哭喪著臉說道。
“那天你在朝堂之上公然嘲笑我姐姐,你還記得么?”唐前雁質(zhì)問道。
李季思索了一會說道:“姑奶奶,您指的是那位女大夫夏莉?”
“沒錯!”唐前雁點點頭。
李季這時面如死灰,嚇得剛想認錯,忽然唐前雁一把抓住李季的嘴巴,一下子將藥丸塞了進去!李季驚恐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脖子咽了一下,隨即那顆藥丸便落到了他的胃里!
“死豬!讓你嘲笑我姐,哼!”唐前雁站起來,這時李季使勁扣自己的舌頭根部,試圖將藥丸吐出來,但是為時已晚,只見他痛苦的掙扎了幾下便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這時唐前雁才想起一直在呼救的盜跖,她打開鐵籠子,將盜跖放了出來,然后用利刃切斷了盜跖身上的鐵鏈。
“你快逃走吧!不要被他們發(fā)現(xiàn)!”唐前雁摸著盜跖的腦袋。
“姐姐,謝謝你救我,你不跟我一起逃走么?”盜跖如獲新生,感激的問道。
“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你自己悄悄的走,好么?”
盜跖在地上朝唐前雁磕了三個響頭,“姐姐的今日救命的恩情我日后必將誓死相報!”說完如電光火石般消失不見。
唐前雁嘆了口氣,忽然躺在地上的李季身體變異了!只見他青筋暴起,原本滿是脂肪的身體忽然之間轉(zhuǎn)變成了肌肉棒子!他痛苦的嚎叫,暴漲的肌肉將表皮撐破而裸露在外面,血淋淋的很是嚇人。他的眼睛呈暗黑色并布滿了藍色的血絲,此刻的他性情大變,充滿了暴戾和兇殘的氣息——“生化李季”誕生!
生化李季大吼著,唐前雁的存在吸引了他的仇恨,巨大化的手臂撲向唐前雁!
不好!算了,不跟他糾纏了!這間屋子應該可以困住他一段時間,即便困不住也可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這樣也能方便我的調(diào)查!唐前雁想到這,便立即跳躍至屋頂躲開了生化李季的攻擊然后順勢爬向上面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