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我要走了。”
日光透過樹葉打在他的頭發(fā)上,讓他的發(fā)絲染上了一縷金色。今天他穿的衣服領(lǐng)子有點低,一眼過去可以看到大半個胸膛。白皙的皮膚上是散落的光斑,一閃一閃的。
“嗯。要回家了嗎?”
桐生抬頭看著茂盛的大樹,森林中特有的清香都沒有掩蓋中那人身上的奶香。這是背著他偷偷喝了多少牛奶啊,也不知道家里還有沒有剩了,待會兒回去之后再買些回來……備著總比沒有好。
“嗯。我哥回來了,我要回去了?!?p> 我回去,向他們證明自己,然后我想帶你回家,讓他們羨慕羨慕,我找到了一個天堂留下的寶貝。這句話肖逸晨沒有說出來,他怕他做不到,還讓這個人空等著自己。雖然,可能當(dāng)時他根本就沒把他說要養(yǎng)他那句話當(dāng)回事。
沉默,兩人默契的沒有再說話,享受著最后的美好時光。
他就要走了,很快,他就又變成一個人了。空曠的房間里不會再有人喊他兔子了,也不會再有人炸他的廚房了。
吹皮可彈的皮膚,分外明亮的眼睛,懶散的樣子如同一只貓兒。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在這樣一個看似平靜實則兇險的世界把一個人保護(hù)的這么好。不過,他……真的好舍不得。要是,要是早點接受,是不是這樣美好的記憶會更多一點。
“兔子,我走了以后,你還會撿其他人回來給你當(dāng)助理嗎?”
胸口被人用手指不停地戳弄著,心口癢的想把那只罪惡的手指溶入骨血。桐生一把抓著他的手,冰藍(lán)色的眼睛深了許多。這一刻,他看到了那個桐葉口中粗魯暴躁的桐生,與他印象里那個溫軟的人截然相反的兔子。
“別鬧?!?p> 嘶啞的嗓音像是致命的毒藥,引的那人奮不顧身。不顧一切的想把他占為己有,將他的身體的每一處都打上自己獨有的標(biāo)記。
不知是誰先動了手,終是欲迷了心,或是心隨了意。纏綿悱惻,終是一人先在情中軟了身,陷了劫。
“兔子,我不想走了,你繼續(xù)養(yǎng)著我好不好?我現(xiàn)在會做飯了,以后我在家里給你做飯啊。而且我還會用家電了,然后……”
肖逸晨親了親懷里的人,笑的花枝招展。將他的長發(fā)束起,撫過他的臉,上面還有一層薄汗,以及淡淡的紅暈。
“……嗯?!?p> 掙扎著起身,腰間一絲絲的酸痛感傳來,險些沒讓他在摔了回去。
將人重新拉回懷里,幫他把衣物什么的穿戴整齊之后,肖逸晨赤手空拳的出去找尋剛剛就已經(jīng)瞄準(zhǔn)的獵物。
桐生見他離開之后,來到了兒時與兄長一同玩樂的溫泉。強(qiáng)忍著身上的酸痛感,清洗著身體。雖然之前也被肖逸晨幫著清理過,但總歸是不舒服。
晚上,兩人依偎在山頂,看著滿天繁星。有一個人在身邊陪著的感覺,是真的很好,讓他忍不住想依賴。但,不真實的一切,似夢。他……不能沉淪在夢里,夢終究會醒,醒來時他怕自己接受不了孤身一人。
“逸晨,明天……你還是回去吧!”
沉吟了許久,桐生還是說了出來。幸福的時光,他已經(jīng)有了,很多很多,足夠他回味一生,他很滿足了。
“為什么?”
肖逸晨不解地看著他,眼中有一絲委屈。他可是都決定好了,什么肖家少爺他也不當(dāng)了,準(zhǔn)備好跟他一起生活了的。而且,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
“回去吧!”
桐生執(zhí)著于此,不再看他。
穿上褲子就不認(rèn)人了!他家兔子變壞了。肖逸晨沒應(yīng)他,微微顫動的睫毛下,黑色的眼珠里似有漩渦般,深的嚇人。
第二天,天未明,人已不在。等到桐生醒來,桌上的飯菜還熱乎,人應(yīng)該剛走不久。
望著熱氣騰騰的一桌子菜,桐生愣了很長時間,隨后坐下來就是一頓猛吃。這樣挺好,不然太假。就是,最后一頓飯了,竟然都沒有做好,竟然這么咸,他白教那么久了。
清晨的朝陽下,一位青年男子坐在桌前胡亂的對著一桌子菜亂夾一通。冰藍(lán)色的眼睛微微泛紅,時不時有水霧顯現(xiàn)。
倒是一番美人垂淚的景象,看得讓人不忍心。
“阿生,這次任務(wù)完成的不錯。切忌,動情?!?p> 嚴(yán)重臨走了進(jìn)來坐到了他對面,遞了一張絲巾過去。
“讓嚴(yán)先生看笑話了,桐生明白。”
放下碗筷,桐生接過絲巾擦了擦嘴巴,抬頭再看他時,已然沒有了剛才的傷感。
“明白就好,這次的任務(wù)完成的很好,你之前說想去軍隊里是嗎?”
“嗯。”
桐生認(rèn)真的點頭。
“上面同意了,三天后就可以過去,你收拾東西,到時候有人帶你過去?!?p> 嚴(yán)重臨起身將一個袋子交給了他。
“這是你的身份編號以及個人信息資料,你看看有沒有什么差錯。這份資料到時候要交給你的軍官,一定要看仔細(xì)了?!?p> “嗯。麻煩嚴(yán)先生了,這事情還讓你親自來一趟。”
看著手里的資料,桐生眼神閃了閃。
“小事,那嚴(yán)某人就不打擾了?!?p> 嚴(yán)重臨朝著他點頭示意自己要走,沒想他倒是有了反應(yīng)。
“嚴(yán)先生,我能……”
桐生剛想開口問關(guān)于肖逸晨的事情,就被他打斷了。
“阿生,還記得之前做這份工作簽下的合同嗎?”嚴(yán)重臨看他時,眼神沒有絲毫改變,但他知道,他在警告他。
“……不能打探關(guān)于雇主以及任務(wù)的任何信息?!?p> “那嚴(yán)某人先行告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