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你怎么現(xiàn)在才走?”洛迎問。
“昨天起大風(fēng),航班取消了?!被粜兄拚f。
“哦。”洛迎有些手足無措,呆呆看向窗外。
夜色沉迷。
“洛迎。”身后傳來男聲。
“嗯?董事。”
好嚇,這應(yīng)該是第一次聽見董事叫自己全名。
“謝謝你?!?p> 應(yīng)該就是指的曲雅的事情吧,但是自己也沒幫上什么忙啊,頂多就是幫忙說了幾句,要說起道謝。她還沒小胡勸得多呢。
“沒事啦,董事。其實是胡姐提出來要幫忙勸勸曲雅。而且以后也是她幫忙照顧,說起來胡姐的功勞大。”
“嗯?!被粜兄蘅粗逵樕细∑鹨唤z笑意。接著說:“她很熱心仁義,回來應(yīng)該給她漲工資?!?p> “對呀哈哈哈,這樣好人的心才不會變冷嘛,以后大家才會更加多幫助人?!?p> “洛迎?!彼僖淮谓谐鏊娜?。
“怎么了董事?”
霍行洲垂眼看向她,眼神里一片溫情,半晌,他終于說道:“我們在一起吧。”
“愛要怎么說出口,我的心里好難受?!甭逵÷暢旖菈褐撇蛔〉男σ狻K涯抗鈴拇巴庥忠葡蛐∽腊迳铣了幕粜兄蕖?cè)顏線條分明,睡著的他沒有那種鋒利又冷峻的氣場,整個人都柔和下來。
她拿出手機看日期—10月6日。這是他們開始交往的日子。
回想起二十分鐘以前。
她以掩耳不及之勢頭一口答應(yīng)下來。想在想想
太不矜持了。
但是,還好自己答應(yīng)的快,不然人家下一秒改變主意了怎么辦?有錢人的心思捉摸不定,說變就變。
嗯,這樣想想,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十幾個小時之后。
“你回家嗎?”霍行洲把自己的圍脖掛在了洛迎的脖子上。
“回我自己家,不會別墅了?!甭逵f。“我一會兒去醫(yī)院,我姐姐要生寶寶了。”
“嗯?!闭f完,兩人一路無話,小王先是把霍行洲送回了別墅。接著把她送回洛家。
“洛小姐,您回去收拾不用急,我一直等在這里。等你收拾好了,我再送你去醫(yī)院?!毙⊥跽f道。
“不用啦,我打車去就好了。你忙自己的事去吧?!甭逵泼摰?。
“不必客氣,這是霍董交代的?!毙⊥醍吂М吘吹恼f道??催@架勢今天這個醫(yī)院他是非送不可了。
小王依舊是敬業(yè)的一天!
諾大的客廳里,只有她爸爸一個人在喝茶。
洛迎虛情假意的客套了一番,洛父則思念女兒眉開眼笑,歡喜不已。
“你媽媽去醫(yī)院照顧你姐姐了。我在樓下等你,你收拾好了咱們一起過去?!甭甯刚f。
洛迎編輯信息給霍行洲,但是那邊不知道在忙什么沒有回復(fù)。洛迎撇嘴,有點失望的收拾了一番,心情不是很美麗。
洛月住的是私立醫(yī)院,也號稱是G市最高檔的婦產(chǎn)醫(yī)院。坐落于市中心南面的沁水湖畔,裝飾的美輪美奐。
“這環(huán)境,配得上高檔兩個字?!甭逵谲嚿蠒r嗆了水,嗓子有點沙啞。
“是啊,你姐夫會挑地方。咱們家多少年都沒有新生命出生了,這么好的地方我居然都不知道?!甭甯敢惶崞鹚暮门觯D時眉開眼笑,贊不絕口。
“嗯,你女婿好。什么都好。”
“那是當(dāng)然。”洛父興奮之余,忽略了洛迎的超級大白眼。
電梯直上五樓。
洛月應(yīng)該是最近一周就要發(fā)動了,大著肚子靠在床頭正在接受洛母的投喂。洛迎環(huán)顧一圈,病房里還有三個護工。除此以外,再無他人。
寒暄流程裝模作樣走下來。懷孕的、尤其是孕晚期的、從小就有公主病的、女人特別容易浮躁,沒有耐心。洛月嚷嚷著去衛(wèi)生間,在兩人離開后。洛迎才有機會和洛父偷偷咬耳朵。
“高霆不在?他家里人不在?”
“他忙,再說了這里有你媽呢。誰照顧都沒有自家人照顧的放心,用不著他們。再說了你媽在這里,還能多包容你姐的小脾氣?!?p> 洛迎“我知道了,也就你倆能夠忍耐我姐了。”
洛父:?????我有這個意思嗎?
因為不確定最終是哪一天生產(chǎn),這段時間洛家人都要待在醫(yī)院里。在洛母的心里,一切都是以她心愛的大女兒為主。可憐洛迎,還沒來得及倒時差,就要駐扎在醫(yī)院里。
“那不是有三個護工嗎?還要我來干嘛?”洛迎有點蒙圈。
“人再多,也比不上自己家的人細(xì)心,放心?!甭迥缸谝巫由喜林o手霜?!澳憬憬悻F(xiàn)在做什么都不方便,我一個人有時候也顧不過來。你爸有的忙幫不了,你這段時間就辛苦辛苦。我的好女兒?!?p> “好吧好吧?!?p> 洛迎只好答應(yīng)下來。這時手機里傳來一條信息
—剛才在開股東會,你在醫(yī)院?
迎:是啊,媽媽要我留在醫(yī)院照顧姐姐,我只能在醫(yī)院里倒時差了QAQ
—照顧到什么時候?
迎:大概也就這一周了吧
—需要什么我?guī)兔Φ模?p> 迎:沒有啦,這里準(zhǔn)備的都挺充分的。我媽把我姐照顧的特別好。什么都不缺。
—嗯,好。
剛合上手機,洛月躺在大床上吩咐道:“洛迎給我削個水果?!?p> “好嘞姐姐?!?p> 洛迎開始在醫(yī)院寫論文。每天和和霍行洲在手機上聊天,跟著洛月蹭吃蹭喝,有錢就是好,好多她沒有見過的零食。
洛月的日子很準(zhǔn),在一周后的夜里開始覺得肚子痛。洛迎睡的正香,正做著滿漢全席的夢,口水流了半枕頭接著被人搖醒。
醫(yī)生護士一堆人開始在病房里忙來忙去。
洛月是大小姐脾氣,平時趾高氣昂、目中無人慣了。懷孕后脾氣更大,護士們平時被嚇得
戰(zhàn)戰(zhàn)兢兢,此刻洛月疼的上氣不接下氣,活脫脫一個炸藥桶。
“你們看什么啊,沒事兒做了嗎?我好疼怎么辦???”洛月喊道。
“那個,洛月小姐。這個是沒有辦法的。就算是打了無痛還會痛的。請您忍一忍?!毙∽o士說。
“我怎么忍啊?”一包紙巾飛過來,砸到小護士額角,愣是不敢吭聲?!澳憬o我滾開?!?p> 洛月挪步到洛迎坐的小板凳旁,暴躁說道。洛迎連忙站起來讓出空地,洛月發(fā)泄似的一腳將小板凳踢開。
小板凳撞上墻壁,發(fā)出沉悶聲響。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
高霆和他爸媽終于在洛月被推進手術(shù)室才匆匆趕來。
高霆的媽媽是一身貴婦人打扮,白色長裙外面套著黃色的針織長衫,發(fā)型也精心收拾過,珍珠耳環(huán)和鉆石項鏈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耀眼光澤,一雙Salvatore Ferragamo高跟鞋更顯得她身材纖細(xì)修長,手持著白色包包一臉優(yōu)雅的挽著丈夫走來。
您是來選秀嗎?您有事嗎?
洛迎看向洛母,后者臉上并無多余的表情。她的心此刻都為手術(shù)室里的女兒提起,根本無暇顧及別的事情。
“親家,月月現(xiàn)在怎么樣了。”高媽媽優(yōu)雅詢問道。
“剛進去,疼的夠嗆。你們怎么才來?”洛母沒好氣說。
“外面記者多,從我家門口一直堵到醫(yī)院門口。這個點趕過來就很不錯了?!备邒寢尳又f:“都很關(guān)心月月呢?!?p> “真是麻煩了?!甭迥咐淅浠氐馈?p> “啊......唉,親家,別站著了,來坐?!毖劭粗鴼夥沼行┎粚Γ甯赣懶Φ馗鷥扇苏f。
半夜的手術(shù)室外寂靜冷清,眾人各懷心思,無人吭聲。
高霆一臉不耐煩掏出手機瀏覽著信息。洛迎則是困到睜不開眼,坐在塑料椅子上打瞌睡。
“洛迎,你去給媽拿瓶水?!备觳餐蝗槐慌?,耳邊傳來低音。
洛迎揉揉眼睛,冷白光刺的眼睛一痛。等緩過神來,電梯在頂層沒下來,洛迎直接走了扶梯。剛下一層就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這個洪淑美擺臉子給誰看呢,我們的孫子我們能不著急?就晚來一會兒,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當(dāng)初她家里遇到困難了,迫不及待把女兒嫁過來?,F(xiàn)在過得好了,開始對咱們有意見了?要不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誰愿意跟她搭親家?根本就不門當(dāng)戶對。洛月也不是個適合做媳婦的,又懶又嬌氣愛耍小聰明,這些年咱們真是抬舉他們了?!备邒寢寷]好氣的說道。
洪淑美,我媽嗎?
洛迎又一想,不是我媽還能是誰。
“行了別生氣了,為了他們家那種人犯不上。那畢竟是她的女兒她能不著急嗎?”
“著急就能亂咬人嗎?一家子暴發(fā)戶嘴臉。洪淑美這些年可是拖洛建勛后腿拖習(xí)慣了,怎么打也不長記性。洛建勛那張老臉這些年被熬得,再過幾年骨頭都剩不下了?!?p> “我看他們那個小女兒洛迎一聲不吭,看著怪老實的。”高爸爸說道。
“他們那一家人都一個味。有洪淑美和洛月做榜樣,小女兒又能好到哪兒去。不過我聽說他家小女兒去霍行洲家做保姆?說起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他那個小女兒在學(xué)校成績都很不錯的,而且現(xiàn)在還在霍氏集團實習(xí),我看她比洛月強。上半年那部戲的張導(dǎo),就我那老朋友。他跟我說,洛月大部分戲份都是替身完成的,總共也沒去片場幾回?,F(xiàn)在咖位上去了,也不能這么胡來呀?!?p> “就是唄。從小就被慣壞了。養(yǎng)成現(xiàn)在這種脾氣,貓一陣狗一陣的,我看了都心煩?!备邒寢寷]好氣的說。
高總趕緊把自己的老婆摟進懷里細(xì)聲慢語的安慰。
洛迎只好轉(zhuǎn)回電梯等待。電梯又卡在了10樓。高爸高媽也跟了上來,洛迎聽到聲響,對他們禮貌的笑了笑。
高爸高媽也同樣回笑,只是這笑里包含了多少虛情假意,直笑的人心里不舒服。
洛迎拿了水回去,洛月還在手術(shù)室里聲嘶力竭。洛母眼眶已經(jīng)哭紅,在病房外給她的寶貝女兒祈禱。
終于從產(chǎn)房里傳出一陣響亮的哭聲驚醒眾人。
小護士眉眼彎彎抱出來“恭喜您,是個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