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關(guān)進地下室
她挑高了下巴,瞟了慕煙一眼。
“給我盛一碗湯,我想喝湯?!?p> “好。”
慕煙機械地點著頭,走到餐桌的另一邊,給樂詩用小碗盛了一碗湯,然后端到了她的面前。
樂詩拿餐巾紙擦了一下自己新做的指甲,緋紅的唇卻噙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在慕煙把湯遞給她的時候,她的手忽然朝自己的方向撥了一下,那湯碗便一倒,整碗湯都潑到了她身上!
“??!你干什么!”
樂詩尖叫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湯碗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慕煙,你是故意的吧?就因為我剛剛說了你兩句,所以你就要這么報復(fù)我?”
樂詩眼中盈著兩汪盈盈的淚水,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把手伸到了葉靳洲的面前:
“阿沉你看,我的手都被燙紅燙腫了,要不是我躲得快,這碗湯肯定潑在我臉上了,好痛好痛,我好難受……”
若是以往,葉靳洲對于樂詩這樣的賣慘,看都不會看一眼。
可是今天,
他睨了樂詩的手一眼,抬眸朝慕煙看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
慕煙咬著唇,明知葉靳洲肯定不會相信她,可她還是搖了搖頭:
“我沒有……”
三個字還沒說完,她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剩下的話都被吞到了喉嚨里,她的臉被打到偏到一邊,火辣辣的痛感瞬間便開始蔓延。
唇角,嘗到了一絲腥甜,大概是嘴角被打破了。
慕煙的眼神暗沉,一個字都沒多說,甚至沒有喊痛,只是捂著臉木然地站在一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從今天開始,她很清楚,葉靳洲能找到一千種不重樣的方式來折磨她。
“今天晚上讓她睡地下室!”
葉靳洲攬著哭哭啼啼的樂詩,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別墅。
慕煙稍微抬眸,那兩個女工已經(jīng)上前,動作粗暴地把她押著,像押犯人一樣押到了地下室里。
“進去吧!”
其中一個人淬了一口,把慕煙往前一推。
慕煙就被推進了冰冷的地下室里。
“惹到了溫先生,你現(xiàn)在就只有等死了?!?p> 另一個拍了拍手,看著慕煙的表情滿臉厭惡:
“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香餑餑???之前溫先生對你那么好,你不知道領(lǐng)情,硬要作死,那太好了,這就是你的下場,活該!”
“可不是?照我說,她可是沒哪點能比得上樂小姐,樂小姐至少還是咱們先生的左右手呢?這個女人,死了才不礙眼!”
左右一句冷嘲熱諷,慕煙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冷冷地一笑。
這群人可真夠眼瞎的,哪只眼睛看到葉靳洲對她很好?
難道看不出來她們從一開始就是憎恨彼此的仇敵?
“看來樂詩給你們的錢不少,能把你們收買的這么徹底,不過既然你們這么想讓她當(dāng)你們的老板娘,應(yīng)該一開始就勸告你們老板,不要把我找回來,不把我找回來,就沒有這么多事。”
她的表情淡漠。
事實上她心里也真這么想,她寧愿不跟葉靳洲重逢,就當(dāng)他死在了五年前,多好。
“你說什么?”
其中一個勃然大怒,上前就踢了她一腳!
“現(xiàn)在可沒有溫先生罩著你,你算個什么東西,敢這么跟我們說話?”
那一腳踢在她的肋骨上,痛的慕煙抱著下腹整個身體蜷縮成了一團,倒吸了一口涼氣。
肋骨大概是被踢斷了。
那女人卻不依不饒,還想上前,被另一個給拽住了。
“你跟她置什么氣,看她那個樣子,也沒有多久活頭了,倒不如慢慢來,”
另一個女人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反正溫先生讓我們看著她,還怕沒有折磨她的機會?”
“說的也是,反正她現(xiàn)在就是溫先生的一條狗而已!”
女人從鼻孔里發(fā)出一陣?yán)浜?,干脆地拍了拍手,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砰!”
門被從外面鎖住。
整個地下室空空蕩蕩,又濕又冷,慕煙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的身體,盡量讓自己縮成一團。
現(xiàn)在的她,又累又冷。
從回來到現(xiàn)在,不知被葉靳洲折騰了多少次,她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沒吃一口飯,沒喝一口水,如今連肋骨處,都疼的厲害。
大概下一秒就會死掉吧?
她喃喃地想著,反倒生出一種欣慰的感覺,如果能就這樣死掉,那也挺好的。
只是心里唯一的遺憾,她還沒能再見沛沛一面,沒能讓她感受到媽媽的溫暖。
別的她都可以不理會,可是答應(yīng)過沛沛的話,她是真的不想食言。
她就這么抱著自己,不知過了多久,黑暗里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古怪的“吱吱”聲,有什么東西,朝著她的方向靠了過來。
神經(jīng),在瞬間緊繃。
慕煙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抬眼,抖擻著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朝那個方向一看。
竟然是老鼠!
幾只油光水滑,毛發(fā)濃密的大老鼠,正一邊發(fā)出吱吱的聲音,一邊朝她挪了過來。
尤其是看到了光源,他們的速度更加快了。
慕煙正移動身體,準(zhǔn)備往后退,一只老鼠忽然跳到了她身上!
“啊!”
饒是再冷靜,此時她也忍不住尖叫出聲,另外兩只老鼠也圍了過來!
在混亂跟恐懼里,慕煙從旁邊摸到了一塊廢棄的磚頭,狠狠地朝著老鼠拍了過去!
這一次,她一點都沒手下留情。
幾只老鼠被她消滅的干凈。
可是打死老鼠之后,她倚靠在墻腳,看著那零落在地上的老鼠尸體,心頭還是止不住涌上一陣又一陣的惡心。
她終究是個女人,一般女人會怕的東西,她也會怕。
冷汗浸濕了衣衫,慕煙頹然地閉了閉眼睛,兩行清淚從她的眼里滑下。
大概這就是葉靳洲想看到的吧?
看到她露出恐懼的表情,看到她一次被一次折磨的狼狽,痛不欲生。
垂下眼眸,慕煙發(fā)出了兩聲低低無望的自嘲笑聲。
眼前忽然開始變得模糊,就連腦子都迷糊起來。
慕煙踉蹌了幾步,忽的一頭栽在了地上,便再也沒有起來。
醫(yī)院里,樂詩的手被簡單地包扎了一下,醫(yī)生給她開了點治燙傷的藥,就告訴她沒事了。
對于這個結(jié)果她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