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她沒有懷孕?
“你把我叫過來,不就因為你心里不舒服,因為你還在乎她?”
墨承軒那雙眼仿佛已經(jīng)看透一切,淡定地睨了葉靳洲一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而且不是一般的在乎,是很在乎?!?p> 葉靳洲握著酒杯的手一緊,用力到露出泛白的骨節(jié),可他抿緊了唇,最后一個字都沒有回答。
他心里真的還那么在乎她么?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不知道。
墨承軒后來又跟他聊了很多,說了很多安慰他的話,無外乎是要讓他認清自己的心,想明白他到底要什么。
對于這些的概念葉靳洲都是模糊的,墨承軒說了那么多,他也只有最后一句話真的聽了進去。
墨承軒對他說:
“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慕煙,想要跟她重新開始,就要學會割舍過去的一切。忘掉過去,才能新生,著眼于以后,你們才會有未來?!?p> 這句話像是鐘聲一直在葉靳洲的腦子里回蕩,讓他不得不開始思考。
他究竟想跟慕煙走到什么地步?
如果他真的只是想折磨她到死,為什么在看著她快要死的時候,他心痛的無法呼吸,他緊張的比自己快要死了還要難受。
他甚至從來沒有去想過,自己身邊沒有她的日子……
難道真如墨承軒所說,從頭到尾都是他錯了?
他不應該抓著過去的那些陳年舊事不放,他應該去展望他跟慕煙的未來?
回到溫宅的時候,葉靳洲徑直走向了慕煙的房間。
臥室里靜悄悄的,房間的燈已經(jīng)關了,慕煙看起來似乎已經(jīng)睡了。
葉靳洲深吸了一口氣,擰開了門把手,放緩了腳步,輕輕地走到了床邊。
床頭燈還是開著,慕煙側(cè)著身躺在床上,她的睡顏恬靜,長長的睫毛在小巧的鼻子上投下一片陰影,精致地像是一個洋娃娃。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洋娃娃,身上卻布滿了傷疤。
眸色黯了黯,葉靳洲盯著慕煙的臉,鬼使神差地低下了頭,在她的額頭上淺淺地印下了一個吻。
從前兩個人交往的時候,每天晚上慕煙都會撒嬌纏著他給她一個晚安吻。
那時候他會把她抱在懷里,像是進行一個最虔誠的儀式,在女孩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淺吻。
而這樣的儀式,已經(jīng)多久沒有過了?
如今的他跟慕煙,哪怕是接吻,也像是殘忍的凌遲。
沒有感情,更沒有心動。
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葉靳洲看著慕煙的眼神很復雜,大概真是到了一個時間,他該仔細考慮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靜靜地看了慕煙一會兒,葉靳洲終于起身離開。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慕煙睜開了眼睛。
其實她剛剛一直都沒睡,只是靠在床邊看書,是聽到了葉靳洲回來的動靜,她才立刻躺下裝睡,因為她根本就不想面對他。
可葉靳洲的那個吻,像是在她的心里掀起了一陣海嘯,甚至差點就讓她露餡!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又是新的折磨套路,亦或者是假惺惺的同情么?
眨了眨眼睛,慕煙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角竟然有些潮濕。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扯著嘴角,無聲地笑了一下。
她在心頭反復地告誡自己:不要動搖,也不必多想,無論葉靳洲想要干什么,都與她無關,她只要保全自己就好了。
可就算是這樣的心理暗示,慕煙還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差點失眠,直到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她覺得頭疼欲裂。
揉著太陽穴,慕煙緩緩睜開眼睛,一睜眼,卻發(fā)現(xiàn)葉靳洲的臉就在眼前。
那雙深不可測的墨瞳,正定定地看著她。
心神都為之一震,慕煙大駭,差點從床上滾了下來!
一雙大手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她,順勢把她摟到了懷里。
“就算是剛睡醒,看到我也不必如此害怕吧?”
慕煙的心臟跳動的厲害,她幾乎是手腳并用,才把葉靳洲推開。
“溫總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我不過是溫家的一個低等下人而已,什么時候也值得溫總紆尊降貴來叫我起床?”
低垂著眉眼,慕煙的聲音不大,卻每個字都帶著扎人的刺。
葉靳洲眸色一凝,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對慕煙發(fā)火,而是淡聲道:
“醫(yī)生來給你做康復治療,快起來吧?!?p> 聽到這話,慕煙詫異地抬頭看了葉靳洲一眼,只見葉靳洲神色平靜,似乎真的沒有要生氣的模樣。
這才真是讓她滿頭問號了。
她寧愿這男人一臉憤怒地沖她發(fā)火,也比現(xiàn)在的樣子好。
總不會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還是說目睹了她差點被人掐死起了同情心?
想到這,慕煙諷刺一笑,她覺得,大概還是自己想多了。
葉靳洲這種人連良心都沒有,又怎么可能會有同情心?
家庭醫(yī)生給慕煙進行全身檢查和康復治療后,表示她恢復的很不錯,只要再休息幾天,就可以正常作息了。
“就是慕小姐這身體底子實在是太虛弱了,大概跟三個月前的那次流產(chǎn)有關,流產(chǎn)是很傷身體的,一定要好好調(diào)理才行……”
出了臥室門,慕煙并沒有跟出來,家庭醫(yī)生一邊下樓,一邊對葉靳洲說道。
葉靳洲的腳步一頓,有些疑惑地挑起眉眼:
“你確定是三個月前?”
慕煙上一次流產(chǎn),明明不過是一周前……
思及此,葉靳洲的眸色黯了黯,甚至染上了一層冷色。
也正是因為這一次,他們之間的關系才會分崩離析到現(xiàn)在的樣子。
“就是三個月前啊,我不會看錯的!”
家庭醫(yī)生一臉認真地回答。
“那,在那之后,她還有沒有懷孕過?”
聽了家庭醫(yī)生的話,葉靳洲的心一沉,就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語調(diào)中竟然莫名多了一絲緊張。
“三個月之前的那次流產(chǎn)讓慕小姐的身體傷了根本,又沒有得到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所以才會一直虛弱,在這樣的身體條件下哪有那么容易懷孕???就算要懷孕,也得好好調(diào)理,一年之后了!”
家庭醫(yī)生的回答,徹底讓葉靳洲的心沉入了谷底。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現(xiàn)實。
心臟在一瞬間,跳動的厲害,他不甘心地再問了一句:
“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