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是你干的
他唯有用這樣的方式,去一次次確認,她還在他的身邊。
盡管這樣的方式下作,不堪。
可唯有如此,他才能感受到屬于她身體的溫度,感受到她的呼吸,還和他粘連在一起。
一夜的狂風驟雨。
慕煙再醒來的時候,葉靳洲已經(jīng)不在她身邊。
旁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連床單都一絲不茍,好像壓根沒有人在這張床上躺過。
看著枕頭邊,慕煙抿著唇,不做聲。
昨天她懷揣著報復的心理,也在葉靳洲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那一口她咬的很狠,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甚至都覺得自己咬下了葉靳洲肩膀上的一塊肉。
他在她的身上留下這么多傷口,給他添一道,又何妨?
她快意的想著。
至于葉靳洲為什么昨晚會發(fā)瘋來問她那個問題,她不在意,也不關心。
神色木然地整理了一下被子,慕煙從床上爬了下來。
樂詩這幾天都坐立不安,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后,林嫣兒就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整個人變得神神叨叨,躲在家里不出門,其他那兩個名媛更是銷聲匿跡。
樂詩不怕葉靳洲來對付他,只是怕葉靳洲再也不理她。
她原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卻沒想到對于葉靳洲來說,慕煙竟還是非同尋常的那個!
她這幾天不知給葉靳洲打了多少個電話,他從來都沒有接過。
如果他以后都不見她了,她該怎么辦?
在樂詩十分惴惴不安的時候,她接到了葉靳洲的電話,讓她現(xiàn)在去他的辦公室。
這是這么多天來,葉靳洲主動給她打的第一個電話。
樂詩喜出望外,連忙好好地打扮了一番,趕去了溫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靳洲,你找我?”
推開那扇門,樂詩看到了這段時間以來,她朝思暮想都想見到的那個人。
葉靳洲穿著黑色的西裝,一只手的中指跟食指,夾著半根還未燃盡的香煙,修長的雙腿筆直,僅僅只是一個背影,便透著獨屬于上位者的矜貴跟強勢,讓人移不開眼。
樂詩小心翼翼地走到葉靳洲的身后,兩只手不安的絞著:
“靳洲,關于上次的事情,我想我應該代替嫣兒她們,向你道個歉……”
“我找你來,不是為了這個事?!?p> 沒等樂詩把話說完,葉靳洲就打斷了她。
煙霧繚繞間,他轉過頭來,輪廓分明的臉隱在煙霧中,有著一絲獨特的性感,可是那雙深邃的黑瞳,透出的,只有無窮的冷意。
樂詩咬唇,神色不解:
“那你找我,是想……說什么?”
說著,她的表情竟然變得有幾分羞怯,會不會是因為,靳洲想她了?
她心里有幾分小激動,正要開口,就見男人薄唇微揚,吐出一口煙霧。
“為什么要買通我的家庭醫(yī)生,誣陷慕煙懷孕?”
此話一出,樂詩的臉色瞬間一僵,像是被重錘狠狠擊打,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這件事,他怎么會知道?
上下牙齒都在打架,手心也開始發(fā)寒,樂詩臉上還勉強維持著笑容,故作懵懂:
“靳洲,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p> 葉靳洲薄唇微涼,抿成一條弧線。
他沒有多說,而是拿起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那是陳特助派人去找到金醫(yī)生,毆打他的時候錄下來的。
錄音鍵一打開,金醫(yī)生慘嚎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不是我,真不是我,是樂詩小姐給了我五百萬,叫我這么做的,我只是一時財迷心竅??!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
緊接著,又是一陣凄厲的哀嚎。
那叫聲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而于樂詩來說,還不止于此,是足以宣判死刑的程度。
她的嘴唇都開始顫抖,眼底掠過一抹驚慌,只忙去抓葉靳洲的手:
“靳洲,不是這樣的,你相信我,我沒有買通金醫(yī)生,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對,有人陷害我!”
因為過于激動,她的聲音都有些走調,眸子也變得猩紅。
“是誰?對,是慕煙,是她不滿我那天那樣對她,所以才故意報復我!”
她聲音拔高,口不擇言,卻不知道在這時候還向慕煙潑臟水,完全是撞在了葉靳洲的槍口上。
還沒等她說出別的話來,她的脖子便被人一把掐住!
葉靳洲出手很快,樂詩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被男人掐住脖子,狠狠地貫在了桌子上!
“咚!”
樂詩的頭砸在了桌角上,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幾乎讓她流下了眼淚。
她只覺得頭暈眼花,想要掙扎,可扼住她脖子的手,片刻都沒有松開。
“因為你的誣陷,慕煙險些喪命,你竟然還敢把責任推給她?”
葉靳洲面無表情,眉眼間都凜冽著刺骨的寒氣。
他夾著半支煙的手,離樂詩的臉很近。
那冒著的紅色火光,好像下一秒就會撲在她的臉上,留下丑陋的瘡疤。
“樂詩,以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毒?”
冷冷地嗤笑一聲,他的眼底卷起肅然的殺氣:
“跟了我這么久,你應該知道算計我,會有什么樣的下場?!?p> “咳,咳咳……葉靳洲,你不能這么對我……”
樂詩眼眶猩紅,淌下兩行眼淚來,她的臉色青紫,一雙瞪大的眼睛卻寫滿了不甘:
“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咳,這么多年來,我,一直,一直都在你身邊,陪著你,幫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你,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那支滾燙的煙,距離她的臉,還有不到一毫米的距離,再近一點,樂詩這張還算漂亮的臉,就徹底毀了。
葉靳洲睨著她,停滯片刻,忽然收回了手。
下一秒,樂詩就被扔到了地上,像是被厭惡的垃圾。
她匍匐在地,覺得全身都快散架,喉嚨卻痛的厲害,讓她半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你說的沒錯,這些年你幫過我不少。”
整理了一下衣衫,葉靳洲冷淡地看著她,神色疏離:
“同樣,你背后算計我的事也沒少干,只是我懶得跟你計較罷了。”
聞言,樂詩只覺得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