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去坐牢吧
葉靳洲進來的時候,她恰巧松開了握著慕煙的手,虛弱的從床頭倒了下去,栽倒在了地上。
“溫先生,您看到了吧?慕煙小姐已經(jīng)瘋了,剛剛就是她把老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的,還在爭執(zhí)中傷了阻止她的樂詩小姐,她真的真的瘋了!”
其中一個一臉驚慌地朝葉靳洲喊道。
另一個也連忙附和:
“樂小姐看起來傷的不輕啊,先生,我們還是快點把樂小姐送去醫(yī)院吧!”
凌亂又喧囂的人聲,在慕煙的耳邊形成混響,讓她的腦子都變得混亂。
此刻,她正坐在床上,手里拿著樂詩剛剛?cè)o她的那把水果刀,水果刀上的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了地板上。
葉靳洲朝她走過來,那森冷的雙眸,泛著無盡的寒意,冷意足以把人封凍。
那犀利的眼神,如最尖銳的刀片,像是要把慕煙一片片活剮。
慕煙臉色如紙一般蒼白,可迎上葉靳洲的眼,她卻沒有退縮,就那么定定地看著他。
葉靳洲面無表情,在她的面洽,把樂詩抱了起來,薄唇微啟,每一個字都像是噙著寒冰:
“我送樂詩去醫(yī)院,你們把她,也給我?guī)н^來?!?p> “是,溫總!”
兩個女傭像是得了什么重大的命令,在葉靳洲走出房間的那一剎那,便生拉硬拽地把慕煙從床上拖了下來,扯著她的頭發(fā)往外拖。
“慕煙,你的死期到了,這次看誰還能保得住你?”
“傷害了老夫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條,恐怕這次溫先生會親自對你動手了,真是再好不過!”
慕煙只覺得渾身像是撕扯一般的疼痛,她聽著這兩人顛倒黑白的言論,扯著唇角,忍著疼痛冷冷一笑:
“你們都很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怎么,樂詩在你們眼里就這么完美?就算做了殺人放火這樣不可饒恕的事,你們也覺得沒什么?”
兩人手上的動作一頓,過了片刻,阿蘭面色猙獰,直接一腳踹在了慕煙的肚子上:
“樂小姐這么做還不是被你逼的?要不是你一直賴在先生身邊,她也不用出此下策,你可沒有資格去評判樂小姐怎么做!”
肚子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慕煙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都消失了。
她的身體本就虛弱到了極點,再受不起任何一點打擊,一點摧殘,最后眼睛一閉,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她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刺骨的寒冷跟難聞的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讓她的腦袋一陣陣發(fā)疼。
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要散架,慕煙艱難地撐著身體,想從地上爬起來,才用了一點力氣,一只腳,就踩在了她肩膀上,硬生生地把她按了下去!
她的臉,重新貼在了地板上,以一種極為屈辱的姿勢。
“你醒了?”
腦袋上方,傳來葉靳洲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嗓音:
“我倒覺得,你就這么死掉,反倒是一種幸運。”
慕煙只覺得肩膀被踩著的那塊地方,如骨刺一般地疼,她抬不起頭,只能忍著疼痛開口:
“老夫人,現(xiàn)在怎么樣?”
一開口,她的嗓子便破損粗啞,像是被火燒過了一樣,難聽到了極點。
“奶奶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葉靳洲在她的面前蹲了下來,唇角掛著一絲諷刺的微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眼底的沉冷出賣了他此刻的心痛:
“不過醫(yī)生說,奶奶摔下來傷到了小腦,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了,這是你想看到的吧?”
聞言,慕煙心頭一梗,眼底,掠過一抹刺痛。
怎么會這樣?
“慕煙,我給你留過很多次余地,始終不相信你居然會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你想報復我,OK我歡迎,可奶奶并沒有做錯什么?!?p> 垂下眉眼,葉靳洲斂去眸底的一片冰寒。
雖然溫老太太并不是他真正的奶奶,但是相處這么多年來,老太太一直把他當親孫子一樣疼愛有加,兩人之間早已有了割舍不了的親情。
就算自己的身份被懷疑,不到萬不得已,他也絕不會動溫老太太。
可現(xiàn)在,慕煙害她成為了植物人。
垂著頭,慕煙的聲音有氣無力:
“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把老太太推下樓。”
“不是你,還會有誰?”
冷冷嗤笑,葉靳洲擺明了根本不相信她:
“你總不會說是樂詩吧?”
心臟狠狠地一跳,慕煙費力地抬起頭,正要張嘴,就聽到葉靳洲毫無溫度的嗓音透過她的耳膜,傳了過來:
“她肩上的傷再偏一寸就會刺入心臟,連活下來都困難,現(xiàn)在她還因為并發(fā)癥高燒不醒,醫(yī)生說,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p> “雖然我對樂詩從來沒有好感,但我不覺得她會冒著生命危險來陷害你?!?p> 葉靳洲俊臉罩著一層寒霜,眼角微垂:
“剛剛我找醫(yī)生看過你的腿,醫(yī)生說你的腿行動一切正常,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但慕煙,你沒有必要在我面前繼續(xù)偽裝?!?p> 心口,泛起萬層冰霜的寒意。
葉靳洲說的話,讓慕煙無法反駁,也不能反駁。
她的耳邊回蕩著樂詩在對自己扎了一刀之后對她說的話:
“慕煙,你沒有我狠,憑這一點你就輸給我了。”
是,她輸了。
輸?shù)囊粩⊥康亍?p> 沒有再解釋,其實慕煙也知道解釋沒有太大的用處了,她跟葉靳洲之間的糾葛,從來都不是解釋可以化解的。
她身心俱疲,也懶得再解釋。
“所以,溫總打算怎么處置我?”
好半晌,慕煙才緩緩開口。
葉靳洲的眸色一凝。
他沒想到慕煙真的解釋都不解釋,就這么承認了?
所以這一切,真的都是她做的。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的?!?p> 憤怒到了一個極點,反倒讓人心頭無波無瀾。
葉靳洲臉上沒什么表情,終于收回了落在慕煙身上的視線:
“你自己做的事,就要為之付出代價。”
慕煙沒有反應,也沒有看葉靳洲,她聽到他在她的身后說了一句:
“你去坐牢吧?!?p> 隨后,腳步聲便離她遠去。
原來她最終的歸屬是監(jiān)獄。
扯了扯嘴角,慕煙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后就笑了起來。
也許,她該為之高興,終于不用再呆在葉靳洲的身邊,就算是讓她死在牢里,大概也是值得的。
所有的一切,終于該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