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安父子談話后,王帆和賀蕭走出審訊室。
在警局門口就遇見了徐瑾在目送張大媽,賀蕭快步前去向徐瑾打招呼:“徐瑾,你和那位大媽的談話談的怎么樣,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徐瑾拿出了自己包里的筆記本,她把案件的始末,時間軸等等清楚地標記在上面,看了一會兒后對賀蕭說:“賀老師,張大媽對馬蘭英這個人的印象是十分好的,從頭到尾這個大媽都止不住夸贊馬蘭英,像什么‘如果她是我的好兒媳就好了;我那無能的兒子要是可以娶到這么賢惠的媳婦,那是他上輩子燒了高香……’在我看來,這個馬蘭英是個賢惠的女人,雖然在工作上的踏實認真可能會招來不少人的妒忌,但她也贏得了周圍人的夸獎和鼓勵,足夠滿足一個女人的自尊心了?!?p> 聽完徐瑾的話,站在客觀的角度上,賀蕭覺得馬蘭英是個溫柔,善良,還可以贏得他人心靈慰藉的人,這樣的人在工作上頂多只會招來其他人的妒忌,但絕對不會有人對她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由此賀蕭可以得出這個兇手的犯罪側寫來:一個男性,對馬蘭英這樣的女性有著深深的愛慕,甚至可以說是變態(tài)的,畸形的愛。在別人看來馬蘭英一方面照顧丈夫,兒子,可以說是十分賢惠;另一方面她在工作上踏實努力,引來了許多人的嫉妒,從這個角度上看這樣的男性會出于保護她的目的,加大對她愛慕,也會透露出一種占有欲望……
賀蕭繼續(xù)在獨自思考著,希望可以排查到更進一步的目標人物,還有一些人沒有問過:馬蘭英的弟弟,這是馬蘭英童年回憶的見證者,對馬蘭英的性格形成和生活方式的改變會十分熟悉。
當即賀蕭就委托王帆去調查馬蘭英老家的具體位置,打算去馬蘭英童年生活過的地方做個詳細調查……
下午四點,賀蕭就打算去醫(yī)院看望徐瑾的媽媽,徐瑾本來打算拒絕,可是在拗不過賀蕭執(zhí)拗的性格,在徐瑾的陪同下,兩人趕往醫(yī)院。
因為徐瑾的媽媽早年患過腫瘤,所以經(jīng)常會胃痙攣,當時的醫(yī)療技術不夠,最終在手術上落下了病根,這次因為徐瑾的及時發(fā)現(xiàn),徐媽的病才沒有太過嚴重,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賀蕭趕去也是在徐瑾說明情況后,就順便搭了把手,方便照顧他們母女出院。
到了病房,看見正在收拾東西的媽媽,徐瑾趕緊跑上前去拉住媽媽的手說:“您還沒完全恢復呢,這先東西不是說好讓我來拿嗎?”
“媽媽也不是說趁手來收下衣服,等你來就不麻煩了?!毙鞁屨f完看見一旁拿著水果的賀蕭說:“這不是賀老師嗎?我在瑾兒的相冊上見過,真人看上去還真帥”徐媽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徐瑾,不高興地說:“你沒看見人家賀老師還站在那嗎?還不快點那個凳子給賀老師做?!?p> 徐瑾沒有說話,低著頭去找凳子去了……
賀蕭拿著剛買的水果就拿了過去:“阿姨,這是我剛買的水果,還新鮮這呢!”
“賀老師人來了我就很高興了干嘛要買這么貴重的水果,在北方冬天水果還是會貴著點的?!毙鞁屝χ舆^了賀蕭遞來的水果。
兩人相互又介紹了一下就尷尬地坐著互相打量……
徐媽第一個開口打破了僵局:“誒呀,這瑾兒怎么慢?拿個凳子還要十多分鐘?”徐媽不好意思的向賀蕭解釋道。
“阿姨,這么多年了,一個人帶著女兒,還是挺辛苦的??!”賀蕭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轉移了一個話題。
“誒,我一想到這個也是難受啊!從瑾兒父親去世后,我就開始一個人帶她,當時家里窮,又和親戚不和跟他們更是斷絕了來往,我只有一邊做著雜工一邊供瑾兒讀書……”徐媽眼里泛著淚光,回想著艱苦歲月。“好在瑾兒也不負所望,讀書勤快。聽說要送她去國外當交換生,我也挺高興的,可以讓瑾兒去見見大世面??蛇@孩子也不聽我的話,非是要照顧我,失去了那么好的機會??!”想到這徐媽傷心的臉上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阿姨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向學校申請徐瑾跟著我去警局實習,等她實習完可以介紹她去一個非常好的單位的?!辟R蕭向徐媽做了保證,這才讓徐媽懸著的心稍微沉下些來。
“你們聊得挺開心啊?”徐瑾從病房外面拿著一個凳子來?!斑@醫(yī)院設施真是差,我去到醫(yī)生辦公室才借到一個凳子累死我了!”徐瑾搖了搖頭無奈地說。
“對了,賀老師要不要去我家吃個晚飯???”徐媽問。“是啊,賀老師,你那么大老遠的提的果籃,挺累的,我炒的菜可是一絕,你不嘗嘗?”徐瑾接著徐媽的話說。
賀蕭接了個電話就走到徐媽身邊:“不了,不了,我還要準備明天出差事情還挺多,就不去了。
還有徐瑾,你今晚去整理下案情,明早和局里的小鄭,他叫鄭旭楠,你們一起到那個制藥公司去走訪下,主要是了解馬蘭英的情況。
下午再到王小波的學校和他的老師同學了解下情況,工作強度有點大辛苦你了,我大后天回來?!?p> 說完賀蕭就起身幫徐瑾母女收拾行李,一起把行李搬下樓,打了輛出租車說,
“阿姨,你回家注意安全,徐瑾照顧好你媽媽,有什么要幫忙的就打電話給我。阿姨再見!”
下午六點,賀蕭匆忙吃完晚飯,就到事務所收拾行李,忽然接到一個電話,“賀哥我現(xiàn)在從局里出發(fā),十五分鐘到你事務所接你,飛機是八點四十?!?p> “那好,記得幫我和小鄭打聲招呼,讓他明天陪徐瑾去走訪下,我讓徐瑾明天再到警局會面。
“好,賀哥記得帶雨傘和厚衣服,可能那邊會下雪?!?p> “嗯,我知道了!”說完賀蕭就關斷了電話,發(fā)了一個短信給徐瑾就把手機放在一旁。
賀蕭站在事務所窗前,望著前方的車流,霓虹燈閃爍頓時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光暈……
“我這是在哪?”賀蕭耳邊傳來刺耳的啼哭聲——
“媽媽,我要媽媽!”
“走開!”賀蕭隱約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影,模糊不清,她扯起孩子的衣領,把孩子往前一推,孩子跌倒在地上,孩子的啼哭聲更大了……
“賀哥,賀哥,你醒醒,醒醒……”耳邊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賀蕭緩緩睜開了眼,看見眼前的王帆才心情平復下來。
“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倒在這里?!?p> 賀蕭頭轉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昏倒在了窗前,“我也不知道,看見一道光,就……”賀蕭努力回憶著自己剛才的夢境,可怎么都想不起來,只有些許畫面在腦海漂流。
“算了,不說了,現(xiàn)在幾點了?”賀蕭揉了揉眼睛,想要看事務所的掛鐘可怎么都看不清。
“噢,六點二十了,我們要快點才能趕到那了,不然趕不上飛機!”王帆攙扶著坐在地上的賀蕭,幫賀蕭拿好了行李就去樓下乘車。
“等會,還有鋼筆沒拿?!辟R蕭有跌跌撞撞的走到辦公桌拿起鋼筆。
“走吧!”
王帆連忙過去攙扶著東倒西歪的賀蕭,好不容易才上了車。
王帆和司機說明情況后,就朝著機場駛去……
“對了,那個地方具體是在哪?”賀蕭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問。
“在云山市北邊郊區(qū),那地方其實幾乎不下雪,只是可能寒潮要來了影響比較大,待會上了飛機兩個小時就到了,局里已經(jīng)幫我們訂好酒店?!蓖醴卮鸬?。
“好!”
汽車到了航站樓前,兩人就拿著行李去登記。
飛機上,賀蕭低下頭沉思,回想起一些往事:那是他的母親,他在小時候崇拜著這個女人,她很年輕,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她愛穿碎花連衣裙,在夏日的陽光下成為清風的伴侶。
賀蕭怨恨她,因為她隨著清風離去了,他試著去尋找她,可沒有方向,她的影子每天都徘徊在他的夢中。
賀蕭熟睡過去,眼前的那道光又向他奔來,光的背后照射出一個院子,種滿鮮花,他感到了真實的花香。她悄無聲息的向賀蕭走來,用手把他從背后抱起,那是他最幸福的時候。
可世界又失去了光彩,灰色的養(yǎng)料粉刷著這個世界。他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有種感覺交織在心上,像是絲帶,但它交織的越來越緊密,他趕到呼吸急促,憋紅了臉……
賀蕭從夢中醒來,廣播中響起了聲音:“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將抵達云山北郊機場……’”
“看來到了?!辟R蕭輕聲的說著?!百R哥,飛機到了之后,我們就去機場酒店,明早再出發(fā)去北郊?!蓖醴f。
“好!”
……
第二天,京都市飄起了雪花,簇簇雪花也抵擋不住街上購置年貨的人們,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節(jié)日的氣氛也越來越濃。徐瑾早上乘坐著公交車到了市局門口,才到門口就看見一個膚色黝黑,身材精干的小伙子等在門口。
“你好,是徐瑾小姐嗎?”小伙子身穿警服,冒著雪小跑到徐瑾跟前,向徐瑾敬了一個禮。
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徐瑾一跳,徐瑾嬌羞的說,“嗯,是賀蕭老師讓我來的。”說完徐瑾臉上泛起了紅暈。
“哦,我知道,王隊告訴我了,我叫鄭旭楠,是剛來隊里的?!编嵭耖曇艉榱恋恼f。
“那快進去吧,現(xiàn)在雪也挺大!”徐瑾說。
“哦,好!”鄭旭楠才反應過來,連忙護著徐瑾進警局大廳。
剛到警局值班室就有一大群民警從他們兩人身后跑過,“趙姐,這是怎么了?”鄭旭楠問值班警察。
“哦,剛剛接到報案,在光明路汽修廠發(fā)現(xiàn)一具無頭女尸。”值班警察說。
鄭旭楠聽到就興奮起來,高興的說:“趙姐我可以用局里剩下的車嗎?”
值班警察輕笑一下,“好,我不會告訴王隊的,小心點兒!”
徐瑾愣了一下,對鄭旭楠說:“那我們在的走訪怎么辦???”
“先去現(xiàn)場,我們再去?!编嵭耖蒙宪囪€匙就沖去停車場開車。徐瑾也只好無奈的跟著他去。
……
“喂,賀老師嗎?市里又發(fā)現(xiàn)了一具無頭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