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云霧山
“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币粋€叫楊老三的獵人出言道。
在楊家村,大部分人的名字都起得很隨便,什么老大、老三、老五,楊老三就因?yàn)樵诩抑信判欣先?,名字就叫楊三?p> 像楊猛、楊壯這種,已經(jīng)算是比較比較有深意、難得的好名字了。
楊老三也是個年紀(jì)頗大的老獵戶,他喝了口水,擦去額頭的汗,“山再好看,也沒有這匹小馬好看?!?p> 一群獵人紛紛點(diǎn)頭,深以為然,他們說的,卻是楊望的棗紅馬。
楊家村距云霧山脈足有近十里路,走路最快也要花上一個多時辰,路上又盡是一些崎嶇不平的土路,即便他們都是一些身強(qiáng)體壯的獵戶,走到這里也是氣喘吁吁。
而楊望,則是騎著胡三的乖巧棗紅馬,慢悠悠的跟著眾人,除了在馬背上有些顛簸,再沒有任何不適,一路上也不知道收了多少艷羨目光。
倒也不枉他從早到晚,讓狗蛋兒給棗紅馬喂了那么多豆子,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等我以后發(fā)跡了,定給諸位叔叔伯伯一人買上一匹好馬!”楊望摸了摸棗紅馬的腦袋,笑道。
馬匪襲村的那天,這群獵戶可是幫了他不少忙,村長發(fā)難的時候,也是隨著楊猛堅定的站到了他的這邊。
不管是不是因?yàn)榉纸o了他們一千文錢,楊望對他們,都有感激的心理。
“別說上好的馬了,一匹普普通通的馬就要賣到上千錢了,一人買上一匹,那你小子就是個小財主了!”獵戶王五調(diào)侃道。
“你們還別說,我就覺得小望子行。不過等有了馬兒,咱們也未必養(yǎng)得起啊。”
“楊老三,大白天的你就開始做夢了,馬腿都沒見著呢!”
眾人哄然大笑,楊望也跟著笑了起來。
村子里的獵戶靠打獵為生,互相之中常有照應(yīng),因?yàn)樗麄冃惺骂H有義氣,性格爽朗,也很對楊望的胃口。
雖然還做不到給一個獵戶買一匹馬,但請他們在茶鋪里喝碗茶還是問題不大的。
茶鋪是臨近村子的人開在山腳的,選一塊空地,豎起四根長竹,搭上一塊遮雨擋陽的棚子,專門為往來的獵人服務(wù),提供茶水飯食。
此時還早,茶鋪就楊望一群人,他們喝著茶,互相開著玩笑,頗為有趣。
在茶鋪稍做休息,又將棗紅馬交給茶翁照顧,一群人這才上山而去。
......
云霧山并非整個山脈都籠罩在云霧之中,也只有山脈的最深處,才是云霧最為集中的地方,可視度極低。聽說里面還有不少魑魅魍魎,即便是經(jīng)驗(yàn)最為豐富的獵人,也不敢輕易踏足。
而越往外,霧氣就越稀疏,附近的獵戶,也大多集中于此。
此時,在云霧山的最外圍,一處茂密的山林之中,百靈悅耳的啼叫,打破了四下的寂靜。
一塊土疙瘩忽然動了動,緊接著化為一只四足小獸,一下子跳了出來。
卻是一只和黃色土地顏色極為接近的野兔,身軀和四肢極長,就連那尖長耳朵,都遠(yuǎn)勝家養(yǎng)的小兔。
一雙尖耳高高豎起,似乎在聆聽周圍的動靜,兩側(cè)的小眼睛更是在咕嚕嚕的轉(zhuǎn)動,打探四下的情況。
等了一會兒,像是終于確認(rèn)了四周的安全,黃褐色的野兔這才蹦跳著上前,豎起上半身,如人一般站起,接著用前肢抓住一根長長的莖葉,塞進(jìn)嘴巴里飛快的啃噬起來。
莖葉里甘甜的汁水順著嘴巴往下淌,野兔渾然不覺,只顧著享用嘴巴里的美味,一刻都停不下來。
“咻!”
就在這時,咻的一聲響起,野兔幾乎是聽到聲音的瞬間扭過脖子,朝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看去。
一只漆黑的羽箭破空而來,野兔下意識的想要扭過身子,拔腿開跑。
噗的一聲,卻是羽箭貫穿身子,刺入地下,將它死死的釘?。?p> 四肢只是顫了顫,野兔便脖子一歪,一命嗚呼。
“叮!”
【系統(tǒng)提示】:擊殺野兔,獲得經(jīng)驗(yàn)3點(diǎn)!任務(wù)進(jìn)度:3/50
......
不遠(yuǎn)處的一顆古樹之下,少年扒開如傘蓋般的枝葉,一手拿弓,背上背著一筐羽箭,一下子跳了下來。
少年皮膚略黑,稍顯消瘦,正是楊望。
他快步上前,將貫穿野兔身體的羽箭用力拔出,又重新扔入背后的箭筐,這才抓起野兔的兩只耳朵,一把拎了起來。
野兔和現(xiàn)在家養(yǎng)的小兔不同,這種兔子的四肢和耳朵都要更長,膽小又機(jī)警,奔跑的速度極快,這也是這種純食草動物能在云霧山存活繁衍的原因。
太陽已高高升起,從密林的縫隙中投下一束束陽光,四周的溫度也隨之升了起來。
楊望打開芥子袋,將手里的野兔丟了進(jìn)去,里面已然躺著五只野兔的尸體。
這芥子袋也十分神奇,只要打開袋子,心念一動,碩大的野兔也會仿佛縮小般進(jìn)入袋子的空間之中,而且掛在腰間,一點(diǎn)也感覺不到重,可以說是移動的小倉庫,非常方便。
“不錯,就小半天功夫,已經(jīng)抓到三只了。莫非,我還是個抓小白兔的天才?”
拍了拍腰間的芥子袋,楊望臉上露出笑容,不無得意的想道。
當(dāng)然,這一切也少不了楊猛、楊老三等一群獵戶的傾囊相授。
他早早就跟楊猛講了他想上山的原因,那便是抓上一些野兔,后者也不疑,畢竟是剛開始學(xué)習(xí)打獵,從最簡單的動物獵起,也是最基本而又安全的做法。
雖然有不少獵人叔伯嘲笑楊望的膽小,但真到了山上,一群人也是盡職盡責(zé),給他講解各種注意事項。
甚至不厭其煩的親自給楊望演示,花了不少時間,給他抓了兩只野兔,芥子袋里的幾只,有兩只便是他們送給楊望的獵人初次禮。
這兩只小野兔,不出楊望意外的,并沒有讓系統(tǒng)的野兔任務(wù)進(jìn)度得到增加,顯然不算他的擊殺。
之后大家分道揚(yáng)鑣,楊望在云霧山的最外圍狩獵野兔,而楊猛則帶著一群獵戶繼續(xù)深入。
他們成群結(jié)隊,可看不上野兔這種肉少還便宜的東西,往往都將目標(biāo)放在體積更大的值錢獵物上。
一直到日落西山,楊望才出了云霧山,回到山腳的小茶鋪。
他一口接一口的喝著茶,先前的志得意滿早就不見,臉上滿是郁悶的神色。
整整一天的時間,除了早上射殺的三只野兔,之后他竟是一只野兔也沒有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