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我們都在。我在是因為你們在,你們在,在某些時候某些地方也是因為我在?;蛘叨荚?。
在一個圈子里我們無法相遇的地方,那就擴大一個圈子,再擴大一個圈子。
避而不見也是這個意思,埋藏了自己,又埋藏了自己。
荒僻古廟,深山里的道觀,和濟濟一堂的學堂一樣,我們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發(fā)現(xiàn)了自己,發(fā)現(xiàn)了別人,知道了生命。
對生命的尊重是唯一的尊重。
出世間法和入世間法是一個法,是對于法的距離,對于心的距離,對于感情的距離。
無不飽蘸著深情,無不是橫看成嶺側(cè)成峰的自己,無不是為了寫好人字的一撇和一捺。不是世間的都是為了世間,是世間的不是僅僅為了世間。
一定先是自己而后可能才是別人。
人生的道路分為三段,我是我自己,我不是我自己,我又是我自己。
我是我自己,這一段路就走盡了一生。我不是我自己,這個情懷山一樣雄偉水一樣奔涌,天空一樣豪邁,定格了一些大寫的人。我又是我自己,都是為了這個世界,出一份自己的力量,讓世界總歸有一份美好。
加緊生產(chǎn)喲加緊生產(chǎn),努力苦干喲努力苦干!年老的年少的在后方,多出點勞力也是抗戰(zhàn)!
一生都是為生命的抗爭,為的是生命的真知和真義。
在很多的時候我們擴大了苦難,把生存的不易當成了頭等大事。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我們成了我們自己的負累。一生敲不開自己這個蛋殼。在蛋殼里沒有陽光,爭的是你長我短,你短我長。
我長的時候我充滿了驕傲,我短的時候我下人一等地卑微。
所有的平等是生命的取齊,你不曾多一分,我也不會短一毫。人們充當生命的看客,用物質(zhì)說物質(zhì),用意識說意識。偶然有把物質(zhì)過渡到意識的,把意識過渡到物質(zhì)的,人們說那是一個異類。
何況意識又走向了意識。
必然有一個意識是真實的,這就是人們的深情。我們是我們自己的框架,要從這一個點走向更加深奧的生命之地,我們追求什么,我們最終要擁有什么。
知道萬事皆休的道理,就要讓這個休而不朽。
人是有覺知的一個靈體,這個生命的得來頗為不易。失去了就是永遠失去,得到了就是永遠得到,這是一個契機。
有些失去的不是失去,有些得到的不是得到。
何必爭那些個早晚呢,那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的點到為止,在于你做。你做的時候是做了,你不做的時候也是做了。事情到和心情到是一個道理。
應說,我經(jīng)歷過世間,不經(jīng)歷世間就不會有神。
有些人在儀式上笑話你,有些人在某些言辭上攻擊你,就是要在你的深情上落一層灰塵。你想安安靜靜地好幾乎沒有可能,但你不要在意。天光總會有云影,光明一定要有陰暗的一面,對的一定要面對錯,錯的一定要占了上風。
敵不過這個世界,世界有世界的道理,它不會多說,它用別人的多說來代替了它自己的說。
就是為了打壓你。
不拘形骸就是放開了心意,你走的道路是你自己的,誰也不能代替你,但可能一生的運命由此而改變了。
影響是一個深遠的詞匯。
事情一閃而逝,但對于事情的解釋卻可以千年萬年,你必須任人評說。你懂的他們不懂,你深情落實下來的東西他們不知道,敵人就在身邊,你的周圍是你的制約和局限。
而你知道自己到底是來做什么的,看到了生命的一線亮光,那也是生命的靈光。
你活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別人身上。
道理都在你的身上,卻可以經(jīng)過別人正證或反證出來,這不是沾沾自喜,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獨釣寒江雪。而是帶著滿身齷齪又回來了。
你看到了凱旋門,也要讓更多的人看到,那是生命之門,深情之門。
深情是一口深井,深的甲骨文的意思是幽居之內(nèi)的火焰,后來加了三點水,水是它的路徑,不是它的深意。深意是舉火而焚,在杳杳冥冥中焚盡一切,只留下了生命的當初。
物質(zhì)而生就要從屬于物質(zhì)。
這是一個假借,假借不是本來,人們卻成了俘虜,被擄去了。要想歸來還得經(jīng)過一場救贖,分批次的幾次回來。
生命成了輾轉(zhuǎn)流徙。
一直走在遷徙的道路上,遷徙不是目的,卻是一種被動的達到。
諄諄教誨已經(jīng)遺忘腦后,忘了那些個典章和制度,那不是規(guī)范又是規(guī)范,驅(qū)使每一個人走到這一條道路上來,甚至用死來懲罰。
懲罰不夠才有了來生有了地獄,有了無盡的受苦。
苦不是一個問題,苦是一個態(tài)度,安定不下來,終于沒有了兩邊也沒有了中間。我們的深情一點也沒有深,成了平常的經(jīng)過。
那不是一口井,也沒有深挖,沒有水,不得不渴死在路邊。
人都是渴死的。
我們沒有一點水,有了水才有了一切。水,水!瀕臨死亡,水變得更加遙遠,看到了水卻已經(jīng)達不到了,空看著一個法陣運轉(zhuǎn),唯獨缺少了水。
法陣不能活,龍不能復原,空洞的眼睛是洞中的空,空中的洞,白費。
全都白費了。
回望來生,假水是可以浸潤生命的,成就生命卻需要真水,現(xiàn)在的那個“渴望”,渴中的望終于失去,必須要干涸,所有的遺憾和懲罰都是幻想?;孟胍呀?jīng)夠了,那個時間已經(jīng)固定,在遺憾中絕望,在絕望中遺憾。
沒有一點遺憾和絕望的感覺,原來房子都是別人家的房子。
很多人都想要說到生命,但終于不肯或者是不能說到生命,在生命的現(xiàn)象上打轉(zhuǎn)轉(zhuǎn),以為一窺先機,以什么什么家自居,最后是害人害己。
生命往上有很多境界,我的一朵花兩朵花三朵花也不是白來的,是我個人努力修行的結(jié)果。但是你們一定要知道,修行從來都不是個人的,是一定的“允許”,在允許之下的接受。
沒有山川就沒有“座”,沒有發(fā)起就沒有心,沒有對身體最低廉的供養(yǎng)也就沒有支撐,沒有俯身的深深一拜就沒有感謝,沒有敬畏就沒有癡迷,沒有感謝也就沒有大肆劫掠。
一絲一毫都是因果。
所以,
所以什么呢?這時候魔王第七護法是虔誠的,懷著敬意。正如祗樹園孤獨給的問答,山水云間的道者答對,學堂上的三人行三人何也,深深一問中深深虔拜里。仁義禮智信,有本有末,有法有用。
所以,唯小人成就君子,君子感化小人。得其苦施其樂,得其迷施其真,天下大同,而常備不懈。
七護法:兵?
應說,兵。諸子百家,為生命而已,弱者存,強者不橫,連者斷孤者不獨,小人囂囂而終究君子不寡。個人之戰(zhàn)之后終是群爭,為了寡情之后的深情。
深情究其底是什么?
應:一感而應,感而應。不感不應,不應不感,感應如日月同輝。
七護法:我感到了,我不應,何也?
應:你缺少最終一窺的眼睛,還是對自己的不能確信。我可以借給你,但不是借給你,而是他。應的眼睛看的是魔王第七把刀。你們相貌相似,但一者全一者缺,我自然是要一言以蔽之了。
于是應的眼睛看向魔王第七把刀。
這在魔王第七護法是沒有抵觸的,嘿嘿,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中間沒有不同。
當我是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人一定是我,他不是我的時候我不能是他,他只能是我的時候我才是他。在我的深情里面,我和他都是存活的,這就是那一個起點,必須一方的真實。我靜靜地想你,這不能被打擾。
平順地到了你那里,就是你想起我的時候。
打擾,我深深地知道,這是一個常態(tài),平順地想起你真的很奢侈,不是打斷了你就是打斷了我,搖搖頭,回到需要接對的生活中。
我的一次描摹,你的一次寫畫,在時空之間失之交臂。
我接到了,我感覺到了,你感覺到了接到,感覺到了感到,那就是神交。哪怕片刻都是永恒,想念也很不容易。
想的念的如果不能達到,就只能是個人的想念。想念失去了目的,我曾經(jīng)想你,我曾經(jīng)念你,鉆木而沒有火,取不了火。我是你親切之路上的陌路,你是我隨意的風景。
時空把我們變成路人。
在外的世人,在里的那個尊者。尊者如果不是應該受到尊敬的,那就是迷失,一閃而過。你不會是我,我何曾是你。
深情是深于情,在有情也許是比對起來是無情的天空中建造自己的基地,那是我出發(fā)的地方。也是指引的天線,我出去,我也能回來。我一定要回來,我才會感覺到自己的深情。
只要自己不放棄,就永不可能放棄。
我是我。
用詞最多的“我”大有深意,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個我就是皮。皮有無數(shù)種存在方式,生命就是毛。
生命是委托在皮之下的毛。
前路可以關閉,后路永遠大開,但路已經(jīng)不是路,是一道封固的門。此時的我們就站在這道門的門外。
執(zhí)著地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