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一隨著羅千萬把貨物清點了一遍,發(fā)現(xiàn)他所運輸?shù)亩际切┲閷毷罪?,琳瑯滿目,一旁的艾娜也看花了眼,湊過來擺弄貨物。
“這個……真好看?!?p> “喜歡嗎?”
“喜歡?!?p> “三十兩銀子,從你的傭金里面扣?!绷_千萬一臉奸笑。
艾娜愣了愣,想不到羅千萬這么會算計,忙把首飾放了回去。
李太一又跑過來將首飾拿起來,說道:“三十兩,成交!”
“哈哈。有眼光,有眼光!”羅千萬開懷大笑。
這件首飾乃是一對耳環(huán),淡藍色的寶石,周圍鑲嵌著金邊,估計也就值個幾兩散碎銀子,羅千萬拿它抵了三十兩傭金,怎么能不歡喜。
艾娜捧著耳環(huán),看著上面晶瑩剔透的寶石,滿心歡喜。
過了正午,在羅千萬的幫助下,所有人美美的吃了頓飽飯,李太一便拉著艾娜出去探路。
羅千萬的馬車太沉重,鎮(zhèn)子出口的道路損壞,這是他無法出去的原因。
李太一與艾娜的任務就是把道路整平,使馬車安然通過。
剛來到鎮(zhèn)子出口,李太一便忍不住問道:“艾娜,你為什么無緣無故答應那個羅千萬?”
剛收到耳環(huán)的艾娜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兒,回道:“他拿出的那塊吊墜中的寶石蘊含有宇宙射線能量,是我機甲所需要的能源?!?p> 李太一聽得似懂非懂,問題涉及到艾娜的機甲能源,他也不好再說什么。
李太一催動法力,將道路上的青石挖起,然后將土地整平,繼而再將青石放下。
艾娜沒有幫忙,而是坐在一旁,捧著耳環(huán)細細觀摩。
她將耳環(huán)戴上,左右看了看,又用數(shù)據(jù)眼鏡的鏡像功能照了照,很是滿意。
耳環(huán)造型簡約,倒是與她很配。
“李太一。”
“嗯?怎么了?”
“我猜羅千萬的那些首飾中肯定有一些蘊含能量的寶石,回頭可以好好看一下?!?p> “我也正有此意?!?p> 李太一停止掐訣,臉色漲紅,喘了口粗氣,他法力初成,并不深厚,這等直接以法力控制物體的方法對他來說消耗頗巨。
“艾娜,等下回去,就說道路不好整,需要耗兩天,這兩天,想辦法把他的貨物都看一遍?!?p> “也好,總比在路上瞧得真切?!?p> 艾娜點了點頭,二人便不再繼續(xù),而是坐在地面閑聊,艾娜提及的,更多是家鄉(xiāng)的容貌,李太一聽不太懂,卻也覺得新奇。
轉(zhuǎn)眼間,天色便開始黯淡,二人回去,剛進院門,就聽到暉兒哭泣的聲音。
李太一搶身而出,順著哭聲來到暉兒身邊,就看到他被一名老者摟在懷中。
“你是誰?快放開他!”
“呵呵,這位少俠,老夫……”
“放開他!”李太一有些氣急,看著不??奁臅焹?,沖過去拎起老者的衣襟,揮拳便打。
暉兒剛失去娘親,正是最傷心的時候,李太一可不想他再受人欺負。
“大哥哥,你別……你別打他!”暉兒停哭,抱住李太一的大腿。
李太一疑惑,卻也松開老者的衣襟。
此時羅千萬湊了過來,解釋道:“這位是鎮(zhèn)長,剛才過來看到暉兒這孩子,提及他母親,暉兒沒忍住才哭的,可沒有人欺負他,你大可放心。”
李太一愣了愣,面上一陣尷尬,對著老者賠禮:“鎮(zhèn)長恕罪,是在下魯莽了?!?p> “呵呵,不礙事,不礙事,少俠也是關(guān)心則亂,老朽豈能怪罪與你?!?p> 鎮(zhèn)長白花花的胡須晃了晃,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處,笑呵呵的,態(tài)度和藹。
艾娜此時過來,將暉兒拉過去,暉兒似乎對鎮(zhèn)長很留戀,滿眼不舍。
鎮(zhèn)長看了看天色,滿臉愁容:“少俠,聽聞羅公子說你是有大本事的人,老朽有個不情之請?!?p> 李太一:“鎮(zhèn)長盡管說?!?p> 鎮(zhèn)長:“今夜定有大風,不知又要吹多久,唉,我三合鎮(zhèn)怕是要不保了。”
李太一聽出鎮(zhèn)長話中的意思,接口道:“鎮(zhèn)長,這鎮(zhèn)子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少俠!”
鎮(zhèn)長突然往地上一跪,驚得李太一忙去攙扶:“鎮(zhèn)長,你這是做什么?”
“少俠,聽聞你武功蓋世,還請救救我三合鎮(zhèn),救救我們這些沒能力逃出去的人吧?!?p> 鎮(zhèn)長老淚縱橫,被李太一攙扶起身后,苦苦哀求:“少俠,羅公子說你們有天大的本事,還望你能大發(fā)慈悲,救救我們!”
李太一聞言一愣,轉(zhuǎn)頭去看羅千萬,后者則別過頭去,不敢瞧他。
“鎮(zhèn)長,你先請起,具體事宜,還望告訴我鎮(zhèn)子究竟發(fā)生了什么?!?p> 鎮(zhèn)長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截白玉。
那白玉纖細,晶瑩剔透,赫然是一截指骨,李太一初見就被其吸引。
這竟是仙神遺?。‰m然只是一小塊指骨,但是這氣息絕對沒有錯,與風伯送來的那些角的氣息一般無二。
鎮(zhèn)長發(fā)現(xiàn)李太一臉色異樣,問道:“少俠,這骨頭你可看出些門道?”
“暫時沒有?!崩钐粨u了搖頭,沒有如實告知。
“鎮(zhèn)長,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唉,此時說來話長,一切要從三年前說起:
“那年秋季,我記得有車隊由這里路過,撇下一對母子。”
“那女人約摸三十歲左右,生的漂亮,那孩子也俊,約摸五六歲的樣子?!?p> “女子自稱是南方人,名喚白蘭,家道中落,逃難至此,她找上我,想要在此地安居?!?p> “我瞧著她們母子可憐,就讓他們在鎮(zhèn)子最北邊住了下來,唉,都怪我,都怪我呀,要是知道會有今日,怎么也不敢留下她?!?p> 李太一聽得茫然:“怎么,那女人跟這指骨有關(guān)系?是她在作祟?”
“唉,說來,倒是我們對不住她?!?p> 鎮(zhèn)長陷入回憶之中:
“女人住下后,就幫鎮(zhèn)上的人縫補衣物謀生,偶爾替人制衣,她手巧,做出來的衣服也漂亮,漸漸的,大家也都接納了她。”
“可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啊,壞就壞在她生得太漂亮,鎮(zhèn)上有好些老光棍都想跟她好,都被她拒絕了。”
“后來……后來就聽說,那些光棍趁著黑夜,把她給……給……唉,此事老朽實在難說出口?!?p> 鎮(zhèn)長滿臉惱悔,拍了拍大腿。
李太一卻是聽明白了,這鎮(zhèn)上的幾個光棍,把那女子給玷污了。
“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聽說那女子不甘受辱,穿了件紅衣,上吊自盡了,一同死的,還有她那個孩子?!?p>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女子死后,冤魂不散,招惹來一個黑風妖怪,化作漫天黑云,每三日必起狂風,吹塌了房屋,害人性命?!?p> “鎮(zhèn)子里最開始死的,就是那幾個光棍,剩下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留下我們這些逃不動的老弱病殘,在這鎮(zhèn)子里等死啊!”
“少俠!”
鎮(zhèn)長再次拉住李太一的手,哀求道:“老朽知道,是我們對她不住,可是除了那幾個光棍,其他人都是無辜的呀,還請少俠伸出援手,救救他們吧。”
李太一沉吟不語,有些拿捏不定。
按照鎮(zhèn)長所言,這等鬼怪最為難纏,他目前修為低下,未必能夠?qū)Ω丁?p> 再則,這本就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