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卞媚兒不識英雄容、曹孟德戲弄新夫人

　　曹操整整等了20多年，1歲改名曹操開始，曹操就一直夜思夢想的點擊著自己的“卞夫人”?！度龂尽?，《三國演義》，不管是史書，小說，電視劇，游戲，他都多少接觸過。除了曹操的英雄一世，就記住了曹丕、曹植之母，曹操的超級賢內助、傳說級別的美女，一代賢后“卞夫人”。當然了，現(xiàn)在還不能叫卞夫人，最多只能叫卞氏。雖說自己有劇本，可是還是不要胡鬧的好，惹了不必要的麻煩導致“天數(shù)有變”那就屬實不值當了。

　　“今天開始卞媚兒的歌舞隊要來演出呀?！币幌氲街?，吃過午飯的曹操就美滋滋的蹲在了衙門的門口，嘴里叼著根草，穿著一身便服望著天就等著卞媚兒他們過來了。大概下午2點半左右，遠遠的看到5，6個人過來。沒有昨天的人多。想來也是，也沒有必要所有人一起過來。

　　曹操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等著卞媚兒他們走近身前，曹操先拱手鞠躬。

　　“敢問，是瑯琊眾樂戶嘛？”

　　為首的卞媚兒欠身一禮。

　　“正是我們幾個樂戶，昨日與府中一壯士豪杰相約，要來給縣令大人鼓樂跳舞，以償恩情?！?p>　　“縣令大人讓小人在這恭候各位，縣令大人說了，其實家里人疏于管教，頂撞了各位才是不好意思，各位大可不必特意來償還什么。”

　　昨天雖說也見了卞媚兒，畢竟是隔著段距離，雖說能看出來卞媚兒無論長相，身材都是一頂一的上乘，可是今天這站在眼前仔細端詳，才能看出卞媚兒的美。

　　卞媚兒，身材6尺，柳眉杏目，一張鵝蛋臉白中帶粉，挺拔又帶著三分英氣的小鼻子擺在中間，因為卞媚兒比曹操還高，所以從曹操的角度來看，卞媚兒更多了一份傲氣。鼻子下面一張巧嘴，可歌可唱，可嫵媚可豪放。

　　曹操看的這叫一個心花怒放。

　　能在中國漫長的歷史長河中被評為“賢后”的女人并不算多?！百t”這個字用來說男人和女人的意義其實也是不大一樣的。說男人，那飽含了太多的意思，忠君愛國，佐王輔證，愛民如子……從這里省略2000字?？墒恰百t”用來說女人，那大部分的時候只包含了“家庭和睦”和“淑良賢惠”兩個意思。不過，“皇后”畢竟是要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輔佐帝王，就帶有了很大的男人的政治性在里面。所以，當把“賢”和“后”拼在一起的時候，那就既有女人的陰柔，也要又男性的賢良。這屬實是一個極高的評價，所以能得到這個評價的皇后縱觀整個歷史鳳毛麟角。而現(xiàn)在的卞媚兒，正巧具備著這個條件，她同時擁有著猶如男子的剛烈和女子的陰柔。

　　“這位大人，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們雖說是樂戶，在別人眼中有三分卑微。可是，我們不能低看了自己，有恩必報，這個道理我們還是懂得的?！?p>　　“果然通情達理，柔中帶剛。說出來的話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辈懿傩闹邢胫@些事情，彎了腰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邊請”

　　說著就帶著一眾樂戶走到了后宅。

　　曹操事先安排好了，告訴了府里的眾人和衙門禮的衙役今天下午有瑯琊知名歌舞團的演出，大家沒啥事都可以來看。所以眾人早就擺好了坐具（胡床和席子），倒好了茶水等著她們來了。

　　卞媚兒看到地中間放好的席子，就看出來其實縣令早就等著她們過來了。剛剛還說不用了不用了，哎，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樂戶們都坐在了席子上，調好了樂器。曹操走了過來說道。

　　“縣令大人旅途勞累，感了風寒。就在這后屋里，各位樂師如果準備妥當了就可以開始了?！?p>　　然后就自己找了個席子坐了下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許褚也從偏房里走了出來，扶著自己的齊眉杖棒，站到了曹操的身后。

　　那既然沒有人看，也就不用跳舞了。漢朝的歌舞形式，尤其是是給官家或者大戶人家看的聽的基本上多是以樂府音樂為主。四字或者五字為一節(jié)，一般都是兩拍“板（強拍）”，兩拍“眼（弱拍）”。

　　幾個樂戶開始了演奏，卞媚兒自己拿出來響板，唱起了《相如歌·瑟調曲》。這在當時算是頂級流行音樂了。這個曲子的特點前面有說白，古代被稱作“艷”，中間是“歌”，最后面可以再留個“說白”，算是收尾。后世的2000年中，所有華夏大地的音樂都多少借鑒了之前的樂府音樂。是曹操精通樂理，自然是聽到歌中所唱的“仙人問道，開明頓悟，羽化成仙”的所有內容。有著3000多年記憶的曹操自然知道不可能穿過某個洞就能得道升仙。不過，這不能影響欣賞歌姬的美音繞梁。

　　一曲聽完，曹操聽的意猶未盡，拍手頓足依然在自己打著拍子回味著剛剛的歌曲。

　　一曲唱完，屋子里面沒有回聲。幾個衙役家丁打扮的一臉癡呆，看起來倒是聽得如癡如醉，不過根據(jù)卞媚兒的經驗，他們可能根本沒有聽懂。倒是剛剛的黃門小廝在那獨自輕擊韻拍，感覺是回味綿長的感覺。

　　“今日大人身體有恙，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大人安身養(yǎng)病，我們明日再來擾擾?！?p>　　客氣話說完，其實就要走。曹操一看，不行，還沒聽夠怎么能讓你們走？趕緊站起來，擋在他們身前。

　　“眾位樂師莫急，我進去問以一下大人的意見，幾位再走也來得及?！?p>　　“那好，那就勞煩知會大人一聲，看大人怎么說?！?p>　　曹操聽完一個箭步就沖回了房里，三翻兩找，就找到了自己帶來的響板和古琴。然后拿著響板，抱著古琴就又走了出來。

　　“大人說，想聽一曲《相和歌·相和曲》。不知道幾位樂師能不能演奏？”曹操當年就是靠著這曲《相和歌》騙到的劉靈兒的，故人雖在胸中，可是眼前更是自己相伴終身的愛妻。這不是渣！這是受限于歷史時代。

　　“大人想聽，自然能奏。可是不知道你這是何意？”

　　“大人說，想聽在下放歌。難得機會，眾樂師都在，就勞煩了。”

　　卞媚兒聽罷覺得多奏一曲也無妨，就抱起了曹操拿出來的古琴，放在了腿上。挑撥幾下，就聽出這是一等一的好琴。歌姬愛樂器就猶如將軍愛寶劍，拿在手里，把持幾下，自然就愛不釋手了。這些曹操自然都看在眼里，不過故意當作沒有看到。看著卞媚兒微微點頭，表示自己隨時可以開始了。

　　叮當樂響，一曲歌來……

　　“天地間，人為貴。立君牧民，為之軌則。車轍馬跡，經緯四極。黜陟幽明，黎庶繁息。於鑠賢圣，總統(tǒng)邦域……”

　　一曲唱罷，卞媚兒淚目朦朧。因為曹操寫的這個詞，本來就是唱的為天下蒼生高歌一曲的內容。那生活在社會底層，每天被人白眼的樂戶自然更懂得其中滋味了。聽到有人寫詞如此，為他們抒發(fā)心愿，自然就是淚目朦朧了。

　　“不知公子所唱這詞，是誰人所作？”

　　卞媚兒忍不住問了出來。

　　“回樂師，乃是我家老爺，曹孟德所作?！?p>　　“身出三公之門，卻能懂得世間辛苦。一字一句都在說這心中民為重，君為輕的心懷世人的胸襟。雖說昨天有些仗勢欺人，可是也確實也是替自己這個平民樂戶做了主，又精通樂律，真是難得的一良人啊。”卞媚兒心中想到這些，可是有覺得縣令老爺是三公之后，自己只是個樂戶之女，又覺得兩人相隔千山萬水。彼此之間的聯(lián)系只有手中這只古琴。

　　女孩大了，難免心懷英雄氣概。不管是期待著腳踩“七色祥云”來迎娶自己的紫霞仙子，還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哪個能不期待自己的另一半是一個心懷天下，憐愛自己的蓋世英雄呢？

　　“不知縣令大人還有沒有什么想聽的，如果沒有，那我們就每日……啊，不，明日再來。”口中所言，心中所想。

　　“回樂師，請您稍等，我進去問問老爺?！?p>　　曹操有假裝跑進去找老爺問話，就這個功夫也能想想如何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雖說曹操心里很清楚，只要把自己身份一亮，去和卞家老爺子提親，這個是，他卞家就沒有任何回絕的道理。不過，曹操畢竟有過3000年的記憶，他更懂得愛情中最美好的部分不是熾熱的熱戀，而是兩人自然而然的愛慕的開始。想了一會，拿定了主義，就走出房去。

　　“勞煩幾位樂師《相如歌·瑟調曲》，能否再奏一遍？大人令小人放歌，以舒胸中情懷?！?p>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v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币膊坏缺姌穾煖蕚浜?，曹操就徑直讀起來“艷”。這是《詩經》中的《鄭風·子衿》。用這個舒胸中情懷，只要不是裝傻，都能聽懂心中的意思。

　　隨著曲子想起，曹操更是直接唱起來《周南·關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雖說夠不要臉，可是，大齡女生有的時候就是吃這個瑪麗蘇的情節(jié)啊。

　　一曲唱罷，卞媚兒真是“香靨凝羞一笑開，柳腰如醉暖相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