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唐夏,這兩者之間必然是有所關(guān)聯(lián)的,只是梁雨飛如今還未接觸到那個世界,所以一時有些迷糊。
其實他應(yīng)該知曉,因為他早就與旁白君我有過接觸,若非如此,他不可能在開封志中用漢語與那些人交流。
“話說旁白君,你一直說那個世界,那個世界,那個世界究竟是個怎樣的世界?”
咳咳,這個,梁雨飛啊,這是天機,不可泄漏啊。
“哦,這樣么,那就算了吧?!?p> 話說梁雨飛第一次接觸到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職業(yè)選手,起先也是非常好奇,但隨后,戰(zhàn)斗的發(fā)生又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
后續(xù)到場隊伍中,來自秘方的一眾職業(yè)隊沒有動手,而那部分來自另一世界的職業(yè)隊也沒有動手,他們只是看著場中那些個私人隊伍在與耿越打得興起。
這些人沒動手,卻有一人動手了。
因為這人擁有另一個世界的動態(tài)捕捉器,所以他的形象很生動,至于他的樣貌,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略顯慵懶的頹廢青年。
這個青年看著有二十四五的模樣,手上提著一把詭異的金屬雨傘,他沖出時,手中雨傘一抖,一下拆解成兩柄精致小巧的匕首。
他混入人群中,仿佛刺客一般,那些攻擊的光華與他貼身而過,卻沒一個打中他。
看到這人戰(zhàn)斗前后的狀態(tài)變化,遠處樹上的巴布德忽然轉(zhuǎn)過了頭,仿佛想確認梁雨飛是不是還在身邊的模樣。
而梁雨飛看到巴布德怪異的目光,很是淡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看起來有那家伙那么沒神么?”
梁雨飛知道巴布德這一眼是什么意思,就在那個青年沖出的時候,他也有種恍如隔世的虛無感。
這人,可不就是另一個自己么?只是不同的是,這人的樣貌與自己大相徑庭。
有時候辨認一個人,也許要從容貌開始,而有時辨認一個人,也可以從他的氣質(zhì)出發(fā)。
而這個提著古怪雨傘的青年,從氣質(zhì)上而言,幾乎是與梁雨飛如出一轍了。
巴布德依舊在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梁雨飛,若不是他了解梁雨飛,知道這家伙不會用那樣一個古怪的武器,恐怕他都要懷疑身邊這人究竟是否是自己那朝夕相處的好友了。
梁雨飛無奈時,伍糖卻是大笑:“哈哈哈,小木耳你這分身攻擊的方式也太猥瑣了?!?p> 梁雨飛聽完這話臉都黑了。
這小姑娘這都是哪學(xué)來的詞?
猥瑣?
那是個什么東西,怎么聽著就不像是好詞呢?
然而梁雨飛不知,在旁白君所在的那個世界,猥瑣這個詞,可是一個褒貶不一的詞語,如果用在一個下三濫的人身上,它就是貶義,而反過來,它往往又變成褒義。
不過,猥瑣這個詞還真與梁雨飛不搭,因為他雖然也詭計多端,雖然也很精于算計,但與某人一比,他還是有所下限,至少,在不擇手段這件事上,他還是差了某人一截。
“旁白,你是不是沒煙抽了,要不我叫老魏帶幾個人給你送煙過去?”他一臉笑容的道。
咳咳,這個就沒必要了,我還是想多點下限。
“哼,比沒下限,你旁白說第一,還有人敢說第二?”魏琛一臉不以為然的道。
......
樹林中的梁雨飛三人這邊打趣著,那邊那些職業(yè)隊的人卻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見到這青年展現(xiàn)的略顯熟悉的身手,更是讓他們一個個跳了起來。
秘方大陸職業(yè)隊,萬妖隊之中,一個中分發(fā)型的家伙推了推身邊的人道:“你快掐掐我?!?p> 然后那人就真的在這中分發(fā)型的家伙臉上用力的掐了一下,緊接著后者又抱著有些疼痛的臉說:“今天是何年何月,我們確定不是在職業(yè)賽場吧?!?p> 那人又回答:“老大,今天是天星紀火1003年,而且咱們是在異元秘網(wǎng)的開封志里,并不是職業(yè)賽場。”
喬毅又說:“那我怎么有種回到了職業(yè)賽場的感覺,你看看那個青年,確定不是梁雨飛吧,不是吧?”
“老大。”這人回答中分青年的話,“我確認以及肯定,那青年絕不是梁雨飛,而且據(jù)我所知,梁雨飛隊長似乎也從來都不用武器?!?p> 聽到這話的喬毅終于松了口氣:“哦,那就好,那應(yīng)該是我最近太累了,出現(xiàn)了幻覺?!?p> “幻覺么,老大,別怪我沒提醒你哦,那個家伙雖然不是梁雨飛隊長,但似乎也和梁雨飛隊長沒有區(qū)別了,你看,耿越已經(jīng)被他帶走了。”
“什么!”這隊員這一番話,讓喬毅腦中忽然一片轟鳴,然后他的思緒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那一個噩夢般的夏天。
“喬隊,別怪我沒提醒你哦,那梁雨飛已經(jīng)把梟龍引走了?!蹦且粋€夏天,同樣的場景,只是那時候在他耳邊對他說這話的人,曾是他最要好的伙伴,而這個伙伴的名字:巴布德!
巴布德是那年萬妖隊中最有資格成為萬妖副隊長甚至隊長接班人的成員,而之后,他卻出走加入了海涯隊,甚至成為了當時海涯隊中,那個最為堅固的盾。
從那以后,梁雨飛與巴布德這一對在詭牌職業(yè)賽場中最為傳奇的矛盾組合就誕生了。
如果沒有之后樅鈺森林發(fā)生的那件事,或許如今的職業(yè)聯(lián)盟第一詭牌隊不是屬于萬妖,而是海涯。
而如果沒有那次事件,或許如今八門確立詭牌一派的代表并不是他們?nèi)f妖,而是海涯。
這一去就是十年,十年回憶,本被喬毅埋藏起來的傷痛,就在這同樣的場景中,被他再次翻找了出來。
可這種回憶,他不想要啊。
喬毅不想要這樣的回憶,而有人也同樣不想要這樣的回憶,因為這種回憶,代表著歲月的流逝,代表了生命的流失。
嘉世,這個名字秘方大陸的人恐怕不知道,但總有人會知道,而這個名字,在另一個世界,則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的青春。
而在那個世界,往往伴隨這個名字的還有一人一個角色,葉修,君莫笑。
那是個被人說起就有些五味雜陳的名字,有人因這名字拿起了信仰,有人因這名字走向了賽場。
而人生就是一場浩大的比賽,有人在一遍又一遍讀了這個故事后,一次有一次突生出新的感悟,然后,他后來也放下了許多,緊跟著,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要像這個故事里的人一樣,一步一步,永不放棄,不管最終是勝是敗,他要的只是那個榮耀,那個屬于他自己的,榮耀!
或許這是在異界的一次相遇,但我要說,我們的故事,永不會完結(jié),因為我們,正青春!
葉修就這么操控著君莫笑沖進了這異界的戰(zhàn)場,盡管那把傘已經(jīng)更迭換代多次,但他還是他,他始終是那個不變的少年,一個熱愛生活,熱愛自己所熱愛的網(wǎng)游的少年。
他愛這片土地,即便是換了模樣,他也同樣熱愛。
當然,這里不是榮耀,而是另一個世界,名叫開封志。
他為什么會在這,這個問題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困難,總而言之就是一場因思維數(shù)據(jù)丟失而引發(fā)的數(shù)據(jù)單位錯亂。
通俗點講就是:這個作者的腦子秀逗了。
言歸正傳,雖然說葉修因為一場思維數(shù)據(jù)丟失而引發(fā)數(shù)據(jù)單位錯亂來到了這里,但此刻他是真的全身心投入到了這場戰(zhàn)斗。
畢竟這里是他熟悉的戰(zhàn)場,而眼前這些人,也是他理論上熟悉的人。
在這亂戰(zhàn)之中,他憑借著手中千機傘的匕首形態(tài),瘋狂躲避那些攻擊,很快就來到了大盜耿越身邊。
來到大盜耿越身邊后,他看到了耿越幾近破敗的身軀,又看了一眼此刻正在與耿越戰(zhàn)斗的幾個角色,臉上頓時流露了幾絲懷念。
多么熟悉的場景啊,這場景若非刻在腦子里,他恐怕都要忘了那一年的那個冬季,他在網(wǎng)游里認識的那些個朋友,他們一同與大公會周旋,最后踏上了職業(yè)賽場,奪取了那年職業(yè)賽國內(nèi)賽區(qū)總冠軍。
而那些朋友中,除了那個妹子,他第一個認識的,就是如此刻這支隊伍中的一個人。
那時候他們也是一群人組了個野隊,然后就勇猛的朝著亞葛進發(fā)了,而此時...
“北風夜,扔一個八卦迷陣在橋頭位置,九里峰,用醉心幻針把耿越拉走!”
葉修指示著,遠處的職業(yè)隊伍也跟著做出了舉措。
“他們要帶走耿越,快,阻止那個明玉樓的家伙使用醉心幻針?!甭殬I(yè)隊這邊,已經(jīng)有帶頭的開始下達指示。
“晚了?!本驮趤y戰(zhàn)中有人遵循指示要對那明玉樓叫九里峰的角色動手時,突然不知從何竄出三個身影一人一個就將人給拋了出去。
在成百上千的人群中有三人被拋出,這本是不值得眾人注意的事情,可當眾人隨意一瞥那人群中三個戰(zhàn)斗的身姿時,卻個個如見鬼般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只有二十層內(nèi)力!”有人止不住驚叫起來。
二十層內(nèi)力,這五字若放在平時的打斗中并沒有什么,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非常明白,能夠來到這里參與戰(zhàn)斗的,最少也是三十層內(nèi)力,那樣就不會被眾人強大的內(nèi)力給秒殺。
二十層內(nèi)力混跡在三十層內(nèi)力的亂戰(zhàn)之中,這在以前是誰也不敢相信的。
“哦,這三人。”就在眾人驚訝時,引導(dǎo)小隊將耿越帶離戰(zhàn)場的葉修也終于抽空看了一眼這邊亂戰(zhàn)中的情況,一下就看出了梁雨飛三人那非同凡人的身影。
高手惜高手,哪怕有著數(shù)據(jù)過濾的誤差,這點也是不會改變的。
在榮耀那片戰(zhàn)場,葉修已經(jīng)是最強者,但如今來到這里,他也如初入榮耀一般,慢慢摸索,慢慢尋找那個讓他變得更強的人。
而此刻,他似乎已經(jīng)找到了。
“希望今后有機會能與你交手。”葉修通過另一個系統(tǒng)給梁雨飛發(fā)去一則消息。
梁雨飛接到葉修的消息,游走在人群中的身形也略略偏向了這邊,然后同樣傳出一股元能。
“我想很快我們就會再見的?!绷河觑w這里用的是再見,而非交手,其中表達的含義不言而喻。
“霍,挺囂張的一個家伙?!比~修笑笑,然后繼續(xù)指揮著他的小隊將耿越帶向更遠的地方。
就在這兩個來自不同世界的家伙首次交談時,戰(zhàn)場的另一處,萬妖隊的隊中,喬毅被身邊的隊員從回憶拉回了現(xiàn)實。
“怎么了?”被打斷回憶的喬毅,久久還未能從那些痛苦中脫離,此刻看到身邊這隊友一臉手舞足蹈,立馬就知道事情不對。
“怎么?耿越被人擊殺了?”喬毅問。
“不,不是,我們的人派出一部分去追擊與耿越戰(zhàn)斗的小隊了?!?p> “那是怎么,讓你這么慌慌張張的。”喬毅疑惑,這個隊友平時都很沉穩(wěn)冷靜的,這時怎么慌張起來了?
“梁雨飛...”這隊友緊張得話都快說不清了,好在他最后還是說清了,“是梁雨飛隊長,以及巴布德隊長?!?p> 巴布德隊長,哦,忘記說了,十年前,海涯隊還在聯(lián)盟的時候,巴布德從萬妖隊退隊后,立馬就被海涯隊的成員推為了副隊長。
這也是眾望所歸,在巴布德?lián)魏Q年牳标犞螅Q年牭某煽儚拇艘或T絕塵,即便是后來巔峰期的萬妖隊也無法達到那種成績。
正是有了這樣的成績,巴布德這個海涯隊的副隊長才會被后來的其他詭牌隊所銘記,更是有不少在職業(yè)隊的詭牌師將其當成偶像。
而喬毅身邊的這個家伙,也是巴布德的追崇者之一。
“梁...梁雨飛,巴...巴布德?”聽到這兩個名字,喬毅的腦袋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炸開了。
當他呆呆的順著那隊員手指方向看去時,心中的所有情緒都在此刻一次涌上了大腦。
憤恨,嫉妒,害怕...
他憤恨當初巴布德的突然離隊,他嫉妒當時與巴布德組成矛盾組合的梁雨飛,他更害怕這二人會再次回到那片場地,然后奪走他們?nèi)f妖此前所獲的一切榮譽。
但其實,他此時更多的是遺憾,是疑惑,是不甘。
于是,他有些不受控的,就抱著這些情緒,邁開了步伐,沖向了這個混亂的戰(zhàn)場,找上了那兩個曾經(jīng)最為熟悉的人。
梁雨飛這邊,在打斷了那三人對于干擾明玉樓角色的攻擊后,他們又在戰(zhàn)場中瘋狂掃蕩,盡管最后沒有人受傷,可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也把這里的眾人弄得非常厭煩。
巴布德與伍糖還好,他們在這里一個是歸于秦漢島,一個是歸于隱夏,都是以主攻為多,在打擊別人的同時,自己所受的傷也非常嚴重。
好在這兩人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能避免許多迎面而來的攻擊,否則他倆早就選擇退走了。
至于梁雨飛,這家伙是個琉璃谷的人,修煉的琉璃譜更是可以自愈傷口,加上他高超的技巧,這邊剛被人劃出一道傷口,轉(zhuǎn)眼下一道攻擊時,那傷口早已愈合,弄得人煩不勝煩。
“丫的,這人屬兔子的么,這么能躲?!泵慨斢腥伺c梁雨飛對上,大家說的最多的話就是這話。
梁雨飛的確身法高明,他就像是泥鰍一樣,而眼前這些人就是一口泥潭,只要稍不留神,立馬便會不見蹤跡,再然后,他又突然不知從那竄出給你兩拳。
如果要用一個詞形容他此時的攻擊方式,那就是猥瑣。
好吧,梁雨飛終于可以用上這個詞了,這或許是他自退出職業(yè)聯(lián)盟后,第一次再與這個詞扯上關(guān)系。
就是如此猥瑣的梁雨飛,眾人拿他沒辦法,可就是有人可以制服他。
比如喬毅。
相比起梁雨飛如泥鰍一般的攻擊方式,喬毅的攻擊要來得更加出其不意。
因為喬毅刻意將自己的氣息融入了這片戰(zhàn)場,若是旁人,喬毅這一次攻擊一定會讓人吃個結(jié)實。
梁雨飛盡管也沒有第一時間發(fā)覺喬毅的靠近,但他畢竟曾與喬毅在那片他自稱黑暗聯(lián)盟的職業(yè)賽場上爭鋒相對過,對于喬毅的這些攻擊已經(jīng)形成了本能反應(yīng),于是這一刺就那么被他略帶滑稽的躲過了。
喬毅善用小刀,他自己玩笑說是因為愛吃水果,經(jīng)常要削皮,所以才常備小刀在身。
可這只是玩笑話,因為每個曾在職業(yè)賽場上與喬毅對峙過的詭牌師都知道,他這柄小刀,可不是什么削水果皮的水果刀,而是一柄冰寒刺骨的兇器。
就連梁雨飛,也曾在那片賽場上吃過這看似不起眼的小刀的虧。
“我道是誰,原來是前萬妖隊隊長,喬毅?!?p> 躲過喬毅這一刀的梁雨飛,心中驚魂還未定,嘴上卻已經(jīng)開始了習慣性的挖苦。
“哼,叛徒。”喬毅冷哼一聲,再次一刀刺去,手上甚至加大了幾分力。
喬毅這一聲叛徒可不是挖苦,他是站在聯(lián)盟角度上說這事,當年梁雨飛殺了四靈組織的人,還未等交代什么,隔天就宣布叛離聯(lián)盟。
在這件事上,站在聯(lián)盟角度,梁雨飛的的確確是個叛徒。
可梁雨飛卻不這么認為。
“呵,叛徒?”梁雨飛輕笑一聲,“隨你怎么說吧,反正你也沒經(jīng)歷過,不過我很想知道,作為聯(lián)盟忠心如狗的你,如今又獲得了什么呢?是聯(lián)盟賜下的甜點,還是一句微不足道的夸贊?”
梁雨飛說著,還刻意把賜字加重了幾分,就好像真的是聯(lián)盟這個主人,在喬毅這條狗完成了任務(wù)后發(fā)下的獎賞。
“哼,你不用知道,反正如今聯(lián)盟因為你再次陷入窘境,而你,永遠是挑起禍亂的那個叛徒,罪人!”喬毅嘴里說著,手上的刀也毅然決然的刺進梁雨飛的腰間。
而面對喬毅刺來的利刃,這次梁雨飛卻躲都沒躲,甚至是刀身扎進皮肉涌出大量鮮血后,他也看都沒看。
“哦,我知道了,原來最近在網(wǎng)上發(fā)布那條我是罪人帖子的人就是你啊?!绷河觑w做出恍然狀,“你也是居心叵測嘛,嘴上說著對聯(lián)盟忠心耿耿,其實私底下也沒少做傷害聯(lián)盟的事,怎么,現(xiàn)在竟然連狗都開始變得不忠誠了嗎?”
梁雨飛看似反問喬毅的話,實際上是在用語言挖苦喬毅,更深層次的揭開了喬毅心中那一個不為人知的傷心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