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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色皇冠

第五十八章 決心轉(zhuǎn)所

律色皇冠 春風(fēng)路上 4272 2020-08-13 23:42:34

  “那你讓他算啊,到底花了多少錢?”

  天黑了,餐桌上擺好了飯菜,羅秀淚水漣漣卻不動筷,胡梅氣憤罵道,“從接手這個案子,他跑了多少趟?找了哪些人花了多少錢,讓他一筆一筆算出來,算不出來說明他賴賬!”

  羅秀鼻音沉重,深深地抽泣,“他還把鎮(zhèn)雄那1000塊錢也上,鎮(zhèn)雄明明是另外的案子,他的案子好不好!”

  “他擺明了就不想給你錢,看你軟弱好欺負!”胡梅氣憤填膺,“不給找他鬧去,就算他是主任是老板,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羅秀深深吸口氣,氣道:“他根本不聽你說,一說提著包就走,打電話要么不接要么就是他在談事,掛了!”

  “韋彼我看就是卑鄙!”胡梅呼呼喘氣,“堂堂一個大男人干出這種事,明明就是欺負人嘛!”胡梅瞪圓了眼睛轉(zhuǎn)了兩轉(zhuǎn),突然氣道:“轉(zhuǎn)所吧,現(xiàn)在彭玉貴的事情也結(jié)束了,你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說到轉(zhuǎn)所,羅秀的眼神暗淡下來,“上次說了轉(zhuǎn)所,我聯(lián)系了幾家所,聽說我不能辦轉(zhuǎn)所手續(xù),就沒下文了!”

  “期限還沒到嗎?”

  “要到12月份!”

  “唉!”胡梅深深嘆了口氣,“韋彼,怎么是這種人呢?看著還道貌岸然的!”胡梅搖頭嘆息,“吃飯吧,別想了,為那種人餓著肚子劃不著!”說著,拿起筷子夾了塊雞蛋放到羅秀碗里,“吃飯!”

  羅秀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拿起筷子端起碗還在嘆氣道:“還不知道怎么跟楊秀青說呢,案子辦結(jié)了按規(guī)矩應(yīng)當(dāng)給他介紹費,現(xiàn)在……”說完又是一聲重重的嘆氣。

  “實話實說唄,我看楊秀青對你挺好的,應(yīng)該不會……”胡梅沒有說下去,意思羅秀明白,于是勉強一笑,“不,我還是要跟他說清楚,這是規(guī)矩,現(xiàn)在給不了,以后……以后我想辦法也要給他!”

  “好吧,好吧,吃飯吧,別糾結(jié)了!”胡梅低頭大口吃飯。羅秀也不好意思再說,低頭默默吃飯。

  飯后,羅秀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楊秀青的電話,很快電話里傳來楊秀青陽光爽朗的聲音,“怎么,想我了?”

  羅秀緊張的心一下放松,差點笑出來,“你在干嘛?”

  “還能干嘛?看書唄!”

  “嗯,真乖!”

  楊秀青哼的笑了,“不會專門打電話查我的崗吧,說吧,什么事?。俊?p>  “嗯,那個……彭玉貴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人已經(jīng)出來了!”羅秀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知道,隔壁的嬸娘已經(jīng)打電話告訴我了,他們很感謝你,說羅律師幫了大忙!”

  “有個事兒我都跟你說,就是……就是……介紹費我現(xiàn)在給不了你,過一段時間我收到錢了再給你好嗎?”羅秀越說越快,聲音越說越低,后面幾乎就是耳語了。

  “你說什么?”楊秀青沒聽清楚,叫道:“什么費?”

  “介紹費,就是彭玉貴這個案子的介紹費,我……我現(xiàn)在沒錢給你!”羅秀漲紅了臉,閉著眼睛大聲說道。

  “哦,呵呵!你說這個啊!”楊秀青笑了,“那你準備給我多少?”

  羅秀答不上來了,別說給楊秀青多少,連她能拿得著多少甚至能不能拿得著都是個問題,她只覺面色發(fā)燙卻無法回答。

  楊秀青也沒有要羅秀回答,笑道:“你想多了,你我之間何必那么生分,我們是朋友不是!”

  “可是,這是規(guī)矩!”

  “規(guī)矩也是人定的!”楊秀青的聲音也嚴肅起來。

  羅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兩邊沉默。

  “你……我……”過了一會兒,兩人幾乎同時說道。

  楊秀青:“你說吧!”

  羅秀:“謝謝你,我以后肯定補給你!”

  “不用了,如果你覺得良心過不去,就當(dāng)我的投資吧,以后你律師做大了收入高了,我再狠狠地敲一筆要回來!”楊秀青又恢復(fù)了吊兒郎當(dāng)?shù)目跉狻?p>  羅秀愣了一下,也笑了,“好,那你一定要等著?。 ?p>  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無眠,羅秀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她一定要找韋彼討個說法。

  幾個星期后!

  一早,羅秀到辦公室蓋章,剛要出門碰見聶雙。

  “這就要走???”聶雙罕見的熱情。

  “是啊,沒什么事兒!”羅秀淡淡說道。

  “那……我們就去逛逛奧特萊斯吧,我正好想買件風(fēng)衣!”聶雙顯然有備而來,眼珠一轉(zhuǎn)說道。

  “不去了,我不買衣服!”羅秀心中有氣,對聶雙也不想多談。

  “去嘛,就當(dāng)陪我逛逛!一個人逛街多沒意思!”聶雙挽著羅秀的胳膊,表情明顯,你不答應(yīng)我不放開的架勢。

  “走嘛,走嘛,我們也好久沒在一起逛逛街了!”聶雙不由分說,從羅秀手里拿下提包,放回到辦公桌上,“走啦,走啦!”

  看著聶雙殷勤甚至帶著迫切的表情,羅秀不禁心地嘀咕:聶雙一定有話要說,那就聽聽她到底要說些什么。

  奧特萊斯店距離世博事務(wù)所不到一公里,果然還沒走到500米,聶雙就說:“彭玉貴這個案子啊,韋主任費了不少心找了很多人,我叔也幫著找人了呢!”

  “找了哪些人?”羅秀心里冷笑,問道。

  “你……”聶雙愣了,片刻之后氣道:“找了哪些人怎么能告訴你呢,別人是有紀律的!”

  羅秀不想與她爭執(zhí),“那些錢都花完了?”

  “找人當(dāng)然要花錢啦?吃飯……喝酒哪樣不要錢啊!”聶雙白了羅秀一眼,沒好氣道。

  羅秀背心冒冷氣,說:“那你告訴我,這個案子,韋主任能給我多少?”

  “你的錢韋主任已經(jīng)給你了呀?去XSBN、去鎮(zhèn)雄,韋主任給了你錢呀!”

  又來了,羅秀心里有氣,說:“XSBN2000塊錢,鎮(zhèn)雄才1000塊錢,鎮(zhèn)雄那是韋主任的案子,是不是?”

  “可你什么都沒辦成???人沒見著你就回來了!招呼都不打!”

  “那人在鎮(zhèn)雄已經(jīng)請了兩個律師,經(jīng)辦人明確說了不能會見,我還要怎么著,在下面等著呀!”想起去鎮(zhèn)雄羅秀覺得又氣又累又委屈,此事被聶雙如此也說,更是來氣。

  “老大說了,他在協(xié)調(diào)!”

  “他什么時候協(xié)調(diào),他要協(xié)調(diào)到什么時候?”羅秀氣上來了壓不住,越說越來氣,“我打了他三個小時的電話不接,我要等到什么時候?那是鎮(zhèn)雄?。 ?p>  羅秀發(fā)火了,聶雙的氣焰明顯消下去,“我們還去了貴州呢,那以前不是老大付的呀!”

  羅秀不想忍了,說:“去貴州,來回車費是家屬支付的,就是吃了兩頓飯,還有洗浴中心住了半晚,花了多少錢!”

  件件樁樁,羅秀記得清清楚楚,聶雙說不過羅秀,沉默片刻,嘆氣道:“韋主任現(xiàn)在也困難,他老婆還在青海上班呢,女兒在上高中,老大要供這邊的房子車子,還在學(xué)校附近給女兒租了套房子讀書,他的經(jīng)濟壓力也大!”

  “他大我不大嗎?他供著房子、車子,老婆還有工作,我呢?我有什么,我現(xiàn)在還租房住呢!”羅秀越說越生氣,“他壓力大就不給錢,誰壓力不大呀?”想了想又氣道:“我不是跟他借錢,我是要他把該給我的那部分給我,那是我的案子,我應(yīng)當(dāng)分得的提成!”

  聶雙答不上話來,定定地看著羅秀,半晌才氣道:“是韋彼差你錢又不是我,你沖我發(fā)什么火呀?”

  羅秀一下啞下來,說:“既然你來跟他當(dāng)說客,這就是我想說的話!”

  羅秀軟下來,聶雙的氣焰又升上去了,“你還在這個所,韋彼還是主任,你還想在這個所待嗎?”

  就知道會來這一句,羅秀也不甘示弱,氣道:“不待就不待吧,反正干了活錢也拿不走,收了案子也拿不到錢,再待下去有什么意思?”

  來明城實習(xí)不容易,能得世博所收留實習(xí)羅秀很感激,因此在世博所一直也是脾氣好,幾乎從來不會與人正面沖突,更不要說發(fā)火,即使受了委屈也是忍了,但這次實在讓她接受不了,楊秀青介紹給她的案件,說好的案件提成,她全心全力協(xié)調(diào)、解決,結(jié)果是這樣的結(jié)果,能不讓她寒心嗎?越想越生氣,自然火也上來了。

  顯然沒想到一向溫順的羅秀會如此回答,聶雙傻眼了,說了一聲“你……”張大嘴答不上話了。

  “韋彼就不是人,他擺明了就是想賴賬,聶雙也沒安好心,擺明了跟韋彼一個鼻孔出氣!”

  周末,羅秀、胡梅租住的屋子里,簡易杉木桌上擺滿了菜肴,葷素搭配,羅秀、胡梅,駱紅麗,張雪莉、楊秀青,宋興民圍桌而坐,邊吃邊談。說起建材租賃案子,胡梅氣憤罵道。

  “那是別人的助理,當(dāng)然要一個鼻孔出氣!”張雪莉夾了決清燉牛肉放進碗里,笑道:“就像那個財務(wù)說的,韋彼是主任是老板,他能怎么辦呢?”

  駱紅麗咽下口里食物,“天下烏鴉一般黑!”說完嘆了一口氣,“律師這個行業(yè)就是人肉壓榨,老律師壓榨新律師,新律師咬牙熬出來了,接著壓榨后面的新來的,就這樣!”

  宋興明:“原來做律師也這么難?。∫恢焙芰w慕你們呢,在外面自由、收入高,是精英,想不到也這么殘酷!”

  楊秀青:“弱肉強食,叢林法則!哪行都一樣!”

  張雪莉:“主要是明城經(jīng)濟太落后了,法律是為經(jīng)濟服務(wù)的,經(jīng)濟越發(fā)達的地方,法律需求才會大,客戶也才會付得起費!明城經(jīng)濟不發(fā)達,大部分的律師就集中在這個塘子搶食,手段卑鄙、不講規(guī)則已經(jīng)不奇怪了!我要是考過了,絕不會留在明城,去北上廣深那些經(jīng)濟發(fā)達的地方,就算搶食,我也要去食多的地方,搶在前面!”

  駱紅麗:“你們想走,可我們怎么去呀!父母、家人、同學(xué)、朋友都在這里,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切從頭開始,我……沒有那個膽量!”

  “那你寧愿在這里被人搶食,受人壓榨?”張雪莉白了駱紅麗一眼,駱紅麗的臉立即紅了。

  見駱紅麗難堪羞愧,楊秀青忙瞪了張雪莉一眼,“各人情況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我說錯了嗎?”張雪莉不服氣,回頭瞪著楊秀青,叫道。

  “你沒說錯,你考過司法考試再說吧!”說著楊秀青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在張雪莉的碗里,“趕快吃東西,一會還要坐火車呢!”

  氣氛一時有點尷尬,楊秀青看羅秀一眼,“后面準備怎么辦?韋彼這樣對你了,你還呆得下去?”

  “我是想轉(zhuǎn)所,可當(dāng)時簽訂的合同還有三個月才到期,必須要期限到了才能轉(zhuǎn)所,我到司法廳問過了!”羅秀補充道。

  楊秀青:“考慮好轉(zhuǎn)哪個所了嗎?”

  羅秀搖搖頭,面色暗淡,“看過幾家所都不合適,有的跟世博所差不多,有的甚至不如呢!還在看!”

  楊秀青若有所思點點頭,“要不,去納凌所吧,我哥單位的法律顧問,主任納凌我也認識,比較正規(guī),做的也不錯!”

  羅秀猶豫了,片刻抬頭說:“我先看看吧,如果實在找不著,再找你!”

  “你就是不想欠人情!”楊秀青笑了,“好吧,如果需要打個電話!”

  羅秀點點頭,努力地笑了笑。

  墻上的掛鐘發(fā)出鐺鐺鐺的報時聲,張雪莉抬頭一看,驚叫道:“趕快吃已經(jīng)4點了,晚了就坐不上火車了!”

  “現(xiàn)在知道了!”楊秀青瞪他一眼,但吃飯的動作明顯加快。

  目送楊秀青,張雪莉,宋興明的出租車走遠了,羅秀,胡梅,駱紅麗轉(zhuǎn)身往回走,回想起剛才的談話,三人都心情沉重。

  胡梅:“剛才你怎么不叫楊秀青……去那個納凌所呢?”

  羅秀:“楊秀清只是認識,那個林娜是他哥單位的法律顧問,別說別人同不同意,就算同意了也不好!”

  駱紅麗:“納凌所不錯的,是龍華區(qū)政府法律顧問,在國企投資尤其做得好!”

  羅秀不想多談,轉(zhuǎn)頭問駱紅麗,“你準備去哪個所?。窟@已經(jīng)畢業(yè)了!”

  駱紅麗:“還沒想好,是去律師事務(wù)所還是考公務(wù)員,不過有個所還感興趣!”

  “哪個所?”

  “叫……名稱一時想不起了!”駱紅麗臉紅了,“上次到我們學(xué)校來招人,說是BJ的一家大所,要在明城設(shè)立分所,是總部直接投資的,聽他們講的那個樣子,應(yīng)該跟這些本地傳統(tǒng)所不一樣,只是還在籌備階段,還沒有成立,到時候成立了,我倒想去看看!”

  羅秀驚奇,“還沒成立?”

  “對,那家所比較大,好像辦公室裝修還沒有弄好!”

  羅秀點點頭,“到時候我也去看看!”

  “好,那我們一起去!”駱紅麗拍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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